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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理亏,偷人家的配方把自己害了,还反过来要人家给治疗,这还真是……
“没事,头晕恶心也正常,过两日就好了。我就是担心……”
咚!
何美云的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声响。
“什么人!”何有发举着菜刀,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一身黄土狼狈的人。
“别动手,自己人!”何美云也来不及解释,赶紧喊了一句。
那黄土人手中的石子蓄势待发,要不是何美云这及时的一嗓子,何有发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胖,何姑娘。”黄土人诧异地看着站在他家老大门口的女人。
难道是他在土里被埋得太久眼睛花了?怎么感觉这胖女人瘦了一圈儿呢。
何美云表示,他要胆敢将“胖子”两个字喊出口,给他治疗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主子醒了,进来吧。”何美云对那个“胖”字十分不爽,翻了个白眼进去了。
“你,怎么,这样了?”霍成兴许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兄弟这么狼狈好笑的模样,声音有些怪怪的。
“我……昨日有个瞎眼的傻子,哭唧唧的把我埋了,我还喘气呢,我……算了,老大您怎么样了?”小二很少说这么多话,可见是真把他给郁闷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成是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心里竟然想着,幸好不是小三那家伙,否则他耳朵非起茧子不可。
“那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厨房帮忙。”何美云说着,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村长在杀鸡,但那鸡扭来扭去,心神不宁的他多次差点划到手。
何美云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惊险的一幕,赶紧捂住了嘴巴,直到危机解除,才一个健步跨过去夺走了何有发手中的刀。
“村长大伯,您这是杀鸡呢还是杀人呢?”何美云为缓解气氛调笑。
“杀,杀,人……不不,杀鸡呢。”村长心神不宁。
“村长大伯,没事,咱们就是来照顾伤患的,咱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何美云抓着鸡脖子,干净利索的一刀。
呵,其实她也不会杀鸡,但弄死不就行了么?
“……”何有发看到那在地上滚动的鸡脑袋,喉头一梗,脖子一凉,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
“呵呵,呵呵……是血腥了些哈,那,那村长大伯帮我烧火吧,这儿我自己来。”何美云尴尬地笑,将人给支开。
何有发嗫嚅着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烧火去了。
而在霍成的房间里,主仆两人的面色都十分严肃。
“主子,我们这次损失惨重,小五小六他们都……属下觉得,不该是安王爷的人。”
霍成也点头,先不说安王与他们没过节,就算有,那也不是个愚蠢的人。
“等事情了了,再将小五小六他们迁葬回去吧,好生安抚家人。”
“属下明白。另外,这个事情要查吗?”
霍成想了想摇头,“给太子去一封信,其他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次动静太大了,那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还有……昨天那个哭唧唧的男人……”
“他叫石俊,以后也是自己人了。”
小二微微皱眉,最后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是他看不起乡下的穷书生,主要是那男人,简直……
牛高马大一汉子,怎么就……
算了!想着他就头疼,现在满脑袋都是他那哭唧唧的声音,魔音缭绕,比小三儿那话痨更招人烦!
可缘分天定,哪里是你不想见就能不见的?
次日镇上的小衙派了人来核实老虎的事情,隔日县里也来了人。
也不知道何有发是怎么忽悠的,反正大家都一致说那四头老虎都是村里人打的,半点没有提到霍成的功劳。
县衙又奖励了打虎英雄顺子五十两银子和一块儿英雄牌匾。
原本是件风光无限的事情,也不知道老太太嚷了几句什么,直把县丞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转头就来找了何美云,奖励了她十两银子,并且说,如果以后顺子家找她麻烦或者坏她名声,只管到县里去找他做主。
送走县丞后,满脸茫然的何美云找到了村长。
何有发却是黑着脸什么都不说,只让她除了去给霍成看伤,其他的少出门,等他将那群混账东西处置明白了再说。
何美云也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了,知晓不是什么好话她也就懒得去打听了。每天除了休息,制药,就是去看霍成的伤。至于村里其他的伤员都交给蒙大夫,以及县丞带来的商大夫了。
大家知她年幼病重,已经忙了两日了,加上顺子家出来的闲话,都能体谅她。还有心软的老婆子在山道上看见她的时候,还摸着眼泪劝上两句,说让她再忍忍,等老牛头他们回来就好了。
最近这些时日何家的人也没敢太作妖,至少明面上看得过去,也是因为老牛头接连送了七八封信回来,请村长好生照顾她。
何有发最近也忙得很,对受伤村民的照顾,药材诊费的记录,银钱的分发,以及应对那些个泼皮无赖的胡搅蛮缠。
果然如何美云说的,小开和团子两家那闹得简直是鸡飞狗跳,两家的老婆子和泼妇天天堵着他的大门骂,说他一家子昧着大家的血汗钱。
村里人都没什么学问,贪小便宜的又多,被他们一撺掇,都觉得自己家吃了亏。
就连顺子家的那老太太也是,说顺子断手断耳的,怎么才得了一百两银子,应该全部是他的才对,这样就能娶个官家小姐了。
她也不想想,别说现在顺子残疾了,就算他全须全尾的,那也只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子。要钱没钱,要才华没才华,但说长相也就那样,凭什么肖想人家官家的千金小姐?
对于这些何美云倒是没多管,成天都忙着她的制药呢,刘-晓云最近也天天过去牛家帮忙。
后来过了十多日才从桂花婶子那里得知,说顺子的确是娶了官家千金,但也同时和家里断了关系。
说是县丞的庶女看上了他英勇无畏,让他老爹出了三百两银子的高价将人给买走了。
对于别人家的闲事儿,何美云也是一笑了之,第二日去了趟镇上,让蒙大夫看她制的药丸。
“这就是你说的补中益气丸?”蒙大夫拿着药丸闻了闻,又用指甲掐开一些放在嘴里尝,然后眯着眼睛笑,“开个价吧。”
刘-晓云也跟在旁边,蒙大夫也知道她当初病成什么样子了,如今能活蹦乱跳的,大部分都是这种药丸的功效。
“一盒十颗,五两银子,不能少。”何美云笑眯眯地开口。
蒙大夫点头,没觉得她狮子大开口。
倒是刘-晓云瞪大了眼睛,满眼惊惶,五钱银子一颗啊!她这些时日吃了美云多少颗?!一天两颗,一个月六十颗……那得吃掉多少银子啊……
蒙大夫倒是个爽快人,一共十盒,他直接让童儿取了五十两成色最好的银子。
“何小大夫留下来吃个饭吧,刘夫人也一起。”蒙大夫慈祥的笑着邀请两人。
刘-晓云现在还神里雾里的,见何美云点头,也就傻愣愣的跟着一起了。
饭吃到一半,前头来了病人,蒙大夫擦擦嘴,让徒弟陪着她们,便急匆匆地走了。
何美云是大夫,自然知晓这种心情,任何时候都是病人为重的。
但蒙大夫的徒弟不知道啊,就害怕师父这样会得罪了贵客,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添茶倒水,说着好话。
何美云看得好笑,这孩子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多,于是乐呵呵的与他攀谈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说到县丞的头上了。
小童儿是满脸鄙夷,自然,不是对县丞,而是对顺子一家人。
“何大夫您不知道,那老太太就是个泼皮无奈,都买断了关系,还扯着血脉不放,跑去打秋风呢。结果,呵呵,被人正房太太劈头盖脸一顿胖揍,给撵走了!您说好笑不好笑?”
反正闲来无事,何美云被他那绘声绘色的样子给逗起了兴致,“有趣啊,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也是老太太倒霉,若是别的人家或许就罢了,好歹还能给点面子情。甚至于大太太跟妾室不对付,找她去挡个出头鸟绊脚石什么的,也好看个乐子。
但县丞家里不一样,正房太太生了七个儿子,就从小一起长大的陪嫁生了一个闺女,又是难产死的。她也是好不容易将闺女养大,跟眼珠子似的。如今为了躲那个残废男人的家人,竟然跑祖家生活去了。
如此一来,正房太太要有个好脸色那就见鬼了。
听了这么一出“好戏”,何美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家子还真是极品。
吃了饭又喝了茶,蒙大夫还是没回来。
何美云拿出个药单子给那童儿,“照这上面帮我把药装上,我一会儿回来拿。”
听说她还要回来,没有生师父的气,童儿高高兴兴地应了,说一会她们回来时候保证装得好好的。
何美云谢过了他,就同刘-晓云一起走了,准备去楼里看看刘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