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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多谢啦。”何美云道谢后就高高兴兴的拿出了红枣和红糖,但是布包里的钱她却是没拿。
“钱都不要了?”霍成狐疑的看向她的动作。
何美云看着红彤彤的干枣心情好,随意的摆摆手道:“讲好的是给你的辛苦费。”说着又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还有,嗯,我昨天晚上来拿了点药材。”
“我说过,这里的药材你要用就尽管拿,算我赔罪的。”
“那怎么好意思,该分清楚的还是分清楚好,都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咱们只是朋友。”何美云的思想观念就是这样,却没想过她的话给人多大的冲击。
霍成看了她许久,最后还是没说话。
何美云完全不知,将红枣和红糖放好后,就拿出了何美娥给她的那个红果子。
找了个勺子,将那果子一点点挖开放进碗里,又找了食用醋倒进里面,渐渐的,那果子变成了青绿色。
猜想得到证实,她也冷下了脸来。
“这是在弄什么?”霍成换了件衣服过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做个实验。”何美云风清云淡地说道。
霍成听不懂什么叫“实验”,只是鼻子皱了下,“这什么味儿,怪难闻的。”
“药材哪里有好闻的。”何美云假装不在意地笑道。
但心里一个计划已经成型。
眼见着何美云不愿意说,霍成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觉得这女子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她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全然不像个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农家女子。
何美云垂着眼眸,情绪不露,心中腹诽:何美娥,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那个“好姐姐”平日都是踩着她往上爬,半点不知道良心为何物,却每隔四五日就会给她一颗这样的果子。
也是原主傻,打了她无数个巴掌,再赏她一颗毒甜枣,就真当别人是好人了!
突然,何美云感觉到一股杀气掠过,一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这个男人,他想杀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早就察觉到他与普通村民有所不同,原以为是多了分猎户的血性罢了,可如今看来……
她不想知道这个霍成是不是跟那些穿越小说一样有什么别的身份,也不想深究他为何会对自己动了杀意?她只是想找一处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实施她的赚钱计划,然后摆脱了何家那一群吸血鬼,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安安稳稳的在这个时空生活下去。
何美云心中微颤,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挑了几种适合刘-晓云的药材包好,和同往常般向他道了谢,然后便离开了。
霍成在暗处看着她,又隐晦的捏住左臂的位置,眼底有一丝期盼和游移。如果她真能治好刘-晓云的病,那自己这毒伤或许也能让她试试。
只不过,还要再细细的摸查下她的底细,尤其是她这一身医术的由来……
毕竟,他和太子都承受不起这个万一!
霍成看着那抹庞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总觉得在那抹杀意后,这胖姑娘对他的态度就有些不同了。
虽然看似和往常一样,却让他感觉到了一抹刻意的疏离。
难道她察觉了?但这不可能……
霍成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再抬眼望着刺目的阳光,一时皱眉。
而走在下山路上的何美云很不高兴,嘴里劝着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可那脚就是不听大脑使唤,一步一脚的踹着地上的石头子儿。
“嘶!”何美云太过生气,没有控制好力道,脚尖传来剧痛。
抱得满怀的枣子咕噜噜的滚了一地,甚至还有几个顺着山坡不知道滚到哪个草丛里去。那一坨红糖更是“吧唧”一声,在地上摔了个四五瓣儿。
何美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使劲儿的锤着青草地面,嘴里嚷着“可恶可恶”。
也不知道是为了前世那没花完的钱,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受的窝囊气,或者,仅仅只是因为脚尖上痛。
反正,她是哭了个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抹了一脸,丑得连花猫都不如。
何美云完全不知道身后跟了个尾巴,等哭够了,脚也没那么疼了,她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珠子还咕噜噜的往四下看,就怕有人看到她刚才的丑样子。
红枣原本是给自己做减肥药的,红糖是补身子的,可如今也只能先紧着刘-晓云用了。反正自己也胖了这么久,缓几天也不着急。
何美云拿了药材左思右想,若非必要,霍成家她是不想多去的,可又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回家里熬,怎么办呢?
突然,她想到了那个好心的妇人,也就是桂花婶子。
何美云有些不好意思,但病人为重,她也只能厚着脸皮敲开了桂花婶子的门。
“哎哟,这不是何家那胖丫头吗,你来干啥?”一个干瘦尖嘴猴腮的老妇人开门,歇着眼睛问道。
对于这样的态度,何美云有些不悦,却还是勉强笑了笑,“请问桂花婶子在家吗?”
“遭天瘟的,你引来的麻烦你自己处理,真是,一群赔钱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老妇人黑着脸,念念叨叨的回自己房里做“老太君”去了。
“美云啊,你别在意,我婆婆她刀子嘴豆腐心,呵呵……快进来快进来,有什么事吗?”桂花婶子小声的道歉,还怕被那老妇人听见。
何美云哪里忍心为难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来也是我不对,这贸然上门……嗯,去霍成家熬药有些远了,怕药凉,所以只能来借你家的锅用用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只要不是做饭的时候,你随便用。”桂花婶子笑着引她往厨房里去。
不大一会儿,桂花婶子的婆婆黑着脸出来,站在灶房门口呸呸呸了几声,扯着嗓子道:“哎哟喂,这是在锅里煮鸡屎呢,咋那么臭呢!桂花你个遭天瘟的东西,这锅家里人还要煮饭呢,还有那柴火,你上山砍啊,啊!”
“娘,娘你别生气。”桂花婶子一边求饶一边将一小包的红糖塞进了她的手里,“娘,美云说这点子心意您先收着,她用了多少柴火定然都会还回来的。还有,过两日她会买口新的锅赔给我们。娘您也知道刘-晓云病得可怜,都是同一个村的,村长昨日还说咱们家的家风好,小叔子上学的事情村长同意写条-子了呢。”
“遭天瘟的,就知道给自己身上揽功劳,你小叔能上书塾那是他自个儿的本事,跟你有啥相干!”老妇人眼神欣喜,但面上还绷着。
“是是是,娘说得对,是媳妇不会讲话,小叔是个厉害的,将来定能考中秀才,不,肯定能考中举人,当个官老爷!娘,您就等着享福吧。”桂花婶子一叠声儿的说着好话。
“哼,你倒是个嘴甜的。”老妇人往灶房里看了一眼,拉着桂花婶子到旁边,小声问道:“她真说要买口新锅陪给我们?还有柴火……”
两人的对话虽然自认为小声,但里面的何美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终于把药熬好,何美云把药汤盛在罐子里端走,门口又遇见了正对她上下打量的老妇人。
“明日记得带柴火来,还有,十天之内我家要换新锅,你可别忘了。”
何美云脚下一个趔趄,这贪心的老婆子。
稳了稳心神,冷淡淡的答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转身就走。
“什么东西!自己穷得就剩一身的肥肉了还充好人,我呸,果然赔钱货就没个好东西!”
“奶,是不是女人都是赔钱货烂贱人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扒拉着老妇人的大腿,眼睛懵懂又天真的看着她。
“当然,女人都没个好东西,都是些骚狐狸精……”老妇人瞪着躲开的桂花婶子,不歇气的骂了一长串,比如什么“骚烂货”“窑姐儿”“被人骑”之类的。
直到她骂得累了想喝口水,这时候那四五岁的娃儿又奶声奶气的天真道:“奶,你也是女人,你也是被人骑的骚烂货,可是,老祖为什么没把你卖去当窑姐儿……”
老妇人一瞬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额头更是青筋暴起,“啪”的一巴掌将孩子打翻在地上,顿时传来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呜呜呜,娘,娘啊,来人啊,赔钱货骚烂蹄子打人了!”
老妇人气得七窍生烟,一脚又踹了过去。
几岁的娃儿一咕噜就滚到了一边,肉饼脸上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毫不畏惧的与老妇人对峙,“我可是高贵的男人,你个赔钱货敢打老子!”
“不孝的死东西,老娘打不死你!”老妇人抓起了旁边的扫帚。
孩子一边躲一边哇哇大叫,“呜呜呜,老祖啊,呜呜,快把奶这个老贱人卖到窑子里去,呜呜呜……”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一群人:“……”
没走多远又不放心折回来的何美云:“……”
村长的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呵斥众人,“行了行了,人自己的家事儿都别跟着掺和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一哄而散,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