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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散步一般,闲庭信步靠了过去。
只见一少女跌坐在地上,手中紧紧抓着个包袱。身侧站着几男几女,其中最为壮硕的一名男子,擒住了一个少年。
少女紧盯着少年,眼中满是心痛与担忧,眼泪像是不值钱一般流水般滑落脸颊。
反观那少年,恶狠狠的瞪着擒住自己的男子,看那模样,似乎都想要咬一口了。
“咦,这是发生了何事?”卫长欢刻意一副震惊与诧异的模样,将懵懂路人的角色,演的淋漓尽致。
萧衍见状,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随后便收到了卫长欢悄悄投过来的白眼。
“哼,关你何事?滚远些。”那少年冷哼一声便骂了出来,看向卫长欢的目光满是不善。
擒住他的男子闻言,胡须都气得立了起来,拎着少年的衣领训斥道:“好啊你小子,做了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好意思口出恶言?老子不打死你!”
“这位大哥,如今这情形是为何事?”萧衍亦是皱了眉,面对少年不善的目光,释放了一身寒意,“令弟不过好奇一问罢了,是戳了什么痛处?”
“这小子当然没脸说。”离这壮硕男子最近的中年女子应了声,眼神厌恶,“拐走人家的宝贝闺女,也不知是安得什么心,说不准啊,是打算卖去那种地方!”
“不是的,景华他不是这般人……”少女着急的解释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去到少年身侧,却被其他几人给拦住,一时之间,原本便通红的眼眶,又堪堪落下泪来,“不管他的事儿,是我自愿与他走的,求求你们了,放了他吧。”
“文安你求他们做什么?!”少年气不过,语气听着是生气极了,但声音不重,还有些刻意放轻的感觉,“抓便抓了,只要没法子将我斩首,我便还要回来!我定是要将你带走的,我不会让你接着受苦了。”
这番话还没说完,少女早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两方人的言语行径都入了眼,卫长欢暂且分不出真假对错,便将视线投向了萧衍,眼神询问该如何做。
萧衍耸耸肩,一副看戏的姿态,显然目前是不打算掺和的。
卫长欢可就不同了,闲着也是闲着,手头什么事情都没有,掺和一下倒也不会耽误正事儿。
她思索了片刻,下定了决心,便出言道:“这可就难办了,怎的你们一方一个说法的?到底是这少年骗这少女,还是你们欺压这少女,他看不过啊?”
“这位公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指责少年的中年女子插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做派,“我可是她婶婶,怎么会做出伤她的事情来?”
这话音刚落,少女便不顾一切的往少年身边跑过去,却被中年女子一把推倒在地,甚至还补了一脚,“你这小贱蹄子,上赶着跟个男子跑,就该被卖到窑子里去!你这万人骑的赔钱货!”
且不论其他,卫长欢也是个女子,这番叫骂有多难听,有多狠毒,她可再清楚不过了。
上一秒还说不会伤这少女,下一秒便骂的这般难听。
卫长欢勾起唇角,讽刺一笑。
上赶着跟个男子跑她倒是没见过,但上赶着自己打自己的脸,今日便见着了。
萧衍亦是轻笑出声。
他这轻笑动静也不小,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明明白白。
那中年女子也不是个蠢的,自然是晓得萧衍笑得是她自相矛盾了。立即便又叉了腰,刚刚打算泼妇骂街,便被卫长欢刺耳的冷笑打断。
“现如今,我可是更信这两个孩子了。”卫长欢语气冰冷,“我见你们是扯不清楚了,这便报了官,由官府来定夺。”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的家事。”中年女子气愤,“你便是当今圣上,也没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那壮硕男子也顾不上擒住少年了,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呸呸呸,瞎说些什么,那位也是你能提的?蠢婆娘,给老子闭上嘴。”
“让我想想,出言冒犯当今圣上,是个什么罪名来着。”卫长欢故作思索状。
“轻者,流放边疆。重者,满门抄斩。”萧衍语气淡然的回道。
这当然是在说谎了,罪罚严重不到这个地步,不过萧衍便是信口开河了,眼前这些人亦是不会能够看出来的。
仅仅看上几眼,说上几句,便已然能够知晓,这些人定是没有上过学堂的,多半大字不识一个。
萧衍定然也是看得出来,才会这般夸张。
卫长欢悄悄瞥了他一眼,心中万分感慨:这家伙,也是个会认形势,会哄骗人的主儿。
“这……真这么严重啊当家的?”中年女子吓得双腿打颤,手死死的抓住壮硕男子,近乎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若是身侧人少些,她多少会好些,不至于这般没胆,正是因着人太多了,这话她怎么也想不到法子圆过去,便是真的被追究了,银钱也不够打点了,故而紧张到了这个地步。
那壮硕男子也有些慌乱,不过顷刻间便缓和了过来,他一手拍着女子的背,眼神死死盯住萧衍与卫长欢二人,“哪儿能啊,我们可是最为敬重当今圣上,想来一句话罢了,圣上如此英明,又怎可能与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粗人计较呢。”
壮硕男子显然聪慧些,几句话之间已是给皇帝戴了好几顶高帽子,顺便掩盖了一番先前中年女子的无心之失。
见自家婆娘稳住了心神,他才对二人开口:“我贱名文虎,不知道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鄙姓闫。”萧衍睁眼说瞎话道。
卫长欢默默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我是他弟弟。”
没法子,先前萧衍说了卫长欢是自己的令弟,若是这时候报了个别的姓氏,那多半又要费一番口舌。
吃亏了。
她暗自叹息。
萧可是大鄢国姓,除去一些王公贵族,那便是赐了姓的人家方才能用上了。
此时说出来,再结合二人显然华贵不凡的穿着与气质,定然要被猜测一番的,为了避免麻烦,萧衍直接便改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