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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萧衍可没有在事先与卫长欢说过。
一旁的卫长欢沉吟片刻，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先前便有了想法，苦于无法实施。此时看相谈甚欢故而提了出来。
蒙洛眯了眯眼，笑道：“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儿，便没有拒绝的道理。长怀王可以说来听听。”
这样的反应在萧衍意料之中，“匈越有御马术？”
闻言，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蒙洛顷刻间变了神色，“谈御马术？请回。”
他少有的言辞精简到如此地步。
看来匈越御马术如传言一般，不可提，更不要说在此之上做文章。
“本王无心你匈越御马术，”萧衍沉声，耐着性子解释，“不过是匈越马匹众多，若是可能售卖一些与大鄢，亦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
这句话倒是不假。
匈越什么都少，唯独马匹多。
他们甚至时兴吃马肉，倒不是喜欢，而是粮食不够所致。
“这个……”蒙洛神色缓和了几分，却仍旧是犹豫不决的模样。
“也不要你今日便答，本王尚且要在南漠逗留几日，若是期间想明白了，大可来寻本王。”
语毕，萧衍起身，带着卫长欢向外走，待到营帐帘子处，停下了脚步，后知后觉道：“至于康王，若是殿下有功夫，送到南漠城内即可。”
萧衍让把康王南漠城内，而不是大鄢营地……
蒙洛会意一笑，虽说他看不惯长怀王，但对那康王更加不喜，照做也无妨。
于是点点头，应下了。
萧衍与卫长欢一路无话，赶着回到了大鄢营地。
刚刚下马，萧长修的手下便迎了过来，面色不善。
尤其那头发花白的谋士，神情更是气愤不已，他伸手指着萧衍，“身为同父异母的胞兄弟，长怀王只顾着自身的安危，将康王独身留在了匈越！用心险恶啊，用心险恶。”
闻言，萧衍抬眸淡然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向着营帐走去，边走边道：“本王岂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是只有两匹马，怕委屈了六弟罢了。匈越太子蒙洛已是应了下来，要将六弟送回南漠。”
扔下这番话，二人并肩回了营帐。
萧长修别的手下不知，但那位头发花白的谋士定然是听明白了萧衍的意思。
身为康王，身为大鄢的主将，不但战败，还被敌方首领俘虏。
这是何等丢脸面的事情？
萧衍早早便算计好了，这一遭要让萧长修背上那个伴随了他不知多少年的废物名头。
“也该让他感受一番了。”萧衍忽然没头没尾道。
一旁的卫长欢却是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应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哪儿会只有萧长修算计别人的时候，没别人算计他的时候？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整顿了一番大鄢军队，萧长修亦被送回了南漠城中，等他着急忙慌的赶回来时，康王战败被俘虏，长怀王与其副将智谋过人，劝退了匈越且救出了人质康王——这般言论，早已经席卷了南漠城。
萧长修气不过，不等收拾收拾自己，便风尘仆仆的拦在了萧衍营帐前。
他眼中的怒火似乎都要烧了出来，“萧衍，你给本王滚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废物竟然敢暗算本王！”
“你做什么缩头乌龟，有种便出来与本王说个清楚。”
“此时方知不能见人了？你心机颇深，若不是你，本王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萧长修不断在营帐外叫骂，彻底将他康王的脸面丢了个干净。
除了他的眼线，士兵们皆是向着萧衍的，谁也不带搭理他。
而当事人正坐在营帐中，与卫长欢下棋饮茶。
眼见萧衍十分淡定的端起热茶，轻吹了吹，缓缓饮下，握着白棋的卫长欢忍不住发问：“王爷，他这叫骂声你未曾听闻？”
“非也。”萧衍应声，在卫长欢手中棋子落下的同时，将黑棋放在了关键位置，将白棋一网打尽，“丧家之犬罢了，何须费功夫去过多理会？”
输了棋的卫长欢心情不佳，闻言撇撇嘴，“王爷倒是端的一副清闲模样，可我都要叫他烦死了！你看，还害我输了棋。”
“便是他不烦，你亦输了。”萧衍丝毫不给眼前女子留脸面。
“不下了！王爷尽会使些阴招，怪没趣的。”卫长欢干脆一挥手，将棋盘搅的一团糟，不讲理的仰倒在椅子上。
这般输了便使小性子的模样，萧衍看了又看，只觉怎么也看不够。
他将手中茶盏一放，唇角笑意越发浓了，“再下一局。”
“我不下了，从头到尾都被王爷算计，这都几局了，一局我都没赢过。”卫长欢闷声道，显然郁闷至极。
萧衍见此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望向卫长欢的眼神像是藏了星辰般明亮，“无妨，这次本王让着你。”
卫长欢：“……”
要让为什么说出来？！
她气的鼓了脸颊，根本连理都不带再理会萧衍。
而这罪魁祸首，重整了棋盘，用了半个时辰，硬是将二人下的最后一局完整复原。
反观卫长欢，早早便因着无趣而睡了过去。
他替卫长欢披了件外衫在身上，便又坐回去，无声的望着棋盘。
透过这棋盘，萧衍似有错觉，看见了自己那几乎不愿再度忆起的过往。
倒不是不能启齿，不过是嫌烦罢了。
直到此时，萧长修的叫骂声方才小了下来，似乎是嗓子哑了，力气也用完了，再骂不动。
正当萧衍想着卫长欢可以睡个够时，高玉泽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外头守着的士兵早已经得了萧衍的安排，萧长修被拦在外面，高玉泽则是毫无阻碍的进了营帐。
惹得萧长修又是一通叫骂。
“嘘。”萧衍手指放在唇边，眼神示意了正在睡觉的卫长欢。
其实萧长修骂的这么大声，她仍旧能够睡觉，二人谈话也不会有些什么。
高玉泽忍了忍，没说出口，而是点点头，配合的低声道：“王爷，我……我与云裳……”
话还没说完，他便红了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