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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飞雪并不急着让众人起身，倒是注意到了卫长欢的眼神，她目光流转，娇俏的笑笑，吩咐道：“秦秋，这般玷污皇室血脉的孽种不配活在世上，平白毁了本宫妹妹的声誉。”
秦秋应了一声立刻起身，当着卫长欢的面，一刀刺入孩子心口的位置。
“不要，不……”卫长欢眼见着孩子断了气，喊声凄厉到破了音，纵然如此，她也来不及阻止孩子离她而去了。
卫飞雪欣赏着卫长欢失控又无助的样子，觉得甚是满意，命人把她的肚皮给缝上。
下人动作粗暴的做完，秦秋领着众人退了出去，连同那死婴也被一并带走，卫长欢死死盯着孩子离开的方向，目眦欲裂，双目血红。
没了旁人，卫飞雪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满脸都是嘲讽凶狠，绕着卫长欢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咱们卫家几个庶女嫁的都是最有希望即位的皇子，没想到最后却是你扶持了一个最不被看好的纨绔王爷成了皇上，我们真是低估了妹妹的本事，姐姐佩服。”
卫长欢此时浑身发冷，她心里已然明白了些什么，看向卫飞雪的目光如刀子般凌厉，恨不得生劈了她。
“所以不管最后哪位皇子即位，你都会抢先一步成为皇后对不对？”
卫飞雪并没有回答，但她脸上得胜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的指甲涂了蔻丹，卫长欢只觉得那种颜色红的就像帝后大婚那天，宫中铺天盖地的红绸红灯笼一样刺眼。
“即便如此，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闻言，卫飞雪面色骤然变得狠厉，弯下身去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说为什么！爹一直宠爱着你娘那个贱婢，我娘明明是正妻却过了十数年独守空房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不过是个贱婢生的庶女，凭什么占据着贵妃的位置？我和我娘承受的所有这一切，如今你也是时候尝尝滋味了！”
说完她用力甩开手，长指甲在卫长欢脸上留下一条很深的划痕，站起身来悠然道：“皇上说了，将你做成人彘丢进茅厕，让你永世不得轮回，谁让你施厌胜之术诅咒我呢？”
卫长欢只觉得血往上涌，冲的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过去。身上的痛怎样也抵不过心口被凌迟一样的难受。
若不是她步步为营小心算计，三番五次以身犯险帮萧长修筹谋，萧长修一个纨绔王爷又哪来的本事坐上皇位？
他说过等他日登基为皇就封她做皇后，可最终卫飞雪成了皇后，她只是个贵妃，他说一个庶女不配母仪天下，她忍了。
本以为退让能换来他的疼惜，可如今他却亲口下旨将她褫夺封号贬为答应，还要将她削成人彘？
“不可能，我不信，我要见皇上，亲自问个清楚！”
“我的妹妹，别傻了。你庶出的身份摆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想起自己也是个庶出，想起曾经庶出的屈辱，自然是厌恶极了你，又怎会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卫飞雪轻飘飘的说完，面上带着极致妩媚的笑意，拉开门吩咐人动手。
刀剑无情，卫长欢生生忍受着肢体离体的剧痛，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剥离，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她仿佛又看见了梦里的烟雨江南。
血快要流干的那一刻，卫长欢泛白的嘴唇颤抖着开启：“我卫长欢，死后定化作厉鬼，让你二人永生永世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