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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卫长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赤红色的药瓶子。
“这是什么？”国主更加疑惑了。
卫长欢笑而不语，然后拔掉了药瓶的塞子，将瓶口对准了那桶刚刚才从井里打上来的水，用指尖轻点了两下瓶身。
呈白色的粉末飘下，陈铺在盖在水桶上面的那块白纱上。
国主见此，仍是不明所以，“卫副将，这药粉又是什么？”
这时，一边一直在看着卫长欢的萧衍突然开口：“如果本王猜的没错，你这瓶子里的药粉，是百毒散。”
卫长欢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正是百毒散。”
所谓百毒散，并不是混合了百种毒药的药散，恰恰相反，百毒散是可以化解百种毒药的药散。
传说，百毒散呈粉末状，色白，味苦，无论中了多厉害得剧毒，只要服下百毒散，毒就会马上被化解掉。
只不过，百毒散只流传在坊市之间，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连这药散是哪位医者研制出来的，都未曾得知。
因为只有传说，无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所以世人对百毒散是否真正存在而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也曾有富商花重金购买此药，但一直一无所获。
这药，怎么会在卫长欢手上？
萧衍盯着卫长欢的侧脸，眼眸微眯，这女人怎么总能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百毒散？！”国主听到这三个字，更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卫长欢的眼神简直就像见到了活菩萨，“你竟然有百毒散！”
“哎，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卫长欢悠悠然的道，“不就是一瓶百毒散吗？本姑……咳咳，要多少有多少。国主，你若是想要，我回头就送你几瓶。”
“卫副将，您刚才说，要多少有多少？”国主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问道：“此话当真？”
那可是只在坊间流传的神药啊！多少人豪掷千金都买不到一瓶，她怎么会有？
“当真当真。不过国主，您反应不用这么激烈吧？”
卫长欢对国主的反应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瓶百毒散吗？至于这么激动？
这时，沉默良久的萧衍向前走了两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中的药瓶，皱着眉问道：“你这百毒散，哪来的？”
还说要多少有多少，那随意的语气，好像这百毒散就是颗廉价的糖似的，见者有份。
卫长欢道：“我师父她老人家给的啊。”
想起回将军府的时候，师父她老人家直接命人给她搞了一大缸那个什么百毒散，她就有点无语。
“你师父？”萧衍惊讶的问道：“你还有师父？”
“我有师父有什么好奇怪的。”卫长欢随意的抛着手中的药瓶，道：“出来行走江湖，哪个人没个师父？”
“行走江湖？”萧衍笑了，将信将疑的打量了她一遍，啧声道：“你若行走江湖，至于被你那几个姊妹捉弄的那么凄惨么？”
卫长欢也笑了笑，话里似乎带着自嘲，“没办法啊，谁叫我以前那么蠢，被人捉弄了还觉得那些人是想和自己玩儿。”
说到底，是她小时候接触的人都没什么坏心眼儿，外祖母和师父，爹爹都是教她做人要善良，不能对别人怀有恶心。
她一直都在这样的思想下被灌输长大。
而且在十六岁以前，又是跟着师父在山林里隐居了两年，每天都在和小动物打交道，回来后仍然怀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不知其实人性险恶。
萧衍闻言，愣了愣，然后抿了抿唇，跟她说了声抱歉，他无意揭开她的伤口。
卫长欢摆了摆手，看起来并没有在意。
萧衍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又问：“不过，你的师父是？”
能研制出百毒散的高人，他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卫长欢道：“我师父她老人家早就隐姓埋名了，刻意嘱咐我在外面不要提起她，任何人问都不能相告。若他日有缘，自会见到的。”
萧衍便不再多问。
“呀！”突然，一个宫女指着桶里得水，又惊又奇的叫喊道：“这水，怎么变颜色了？”
桶里，原本无色的水忽然渐渐变成了蔚蓝色！
卫长欢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解释道：“正常，这是百毒散的药效起作用了，它正在稀释水里的毒性。”
她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瓢舀了一瓢上来，凑近鼻子嗅了嗅。原本刺鼻的味道慢慢变得柔和，随后一点点变得清冽，就像从山涧上引下来的天然泉水。
“嗯，差不多了，再等一会儿，水变成青蓝色，毒性便是被稀释完毕，这水就可以喝了。”
国主看着水里的颜色不断变化，感到颇为神奇，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这么容易就把毒性化解了？”
卫长欢扬了扬下巴，甚是得意：“嗯，有我在，就是这么容易。不过，我只带了这一瓶百毒散，想要把整条河里的水的毒性都稀释了，这点药量还远远不够。”
听到她的话，国主瞬间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啊？卫副将，那该怎么办啊，您再想想办法吧？我们南漠国的子民人人都要靠着流仙河吃饭……”
卫长欢摸摸下巴，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看着国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国主见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说，立即明白她是要以此换取一些利益，便直接开口道：“长怀王殿下，卫副将，只要你们帮臣度过这一劫，你们要增加多少贡品，或者要多少金银珠宝，只要是在臣力所能及的范围，便尽管开口！”
毕竟没人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这点道理，他当了三十余年国主，不会不明白。
卫长欢一听，兴奋的挑了挑眉，心想这个国主还是挺上道的。
“好说。”她和萧衍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国主笑道：“不过我们既不要你们增加贡品，也不要什么金银珠宝，我只要一样东西。”
国主立即道：“莫说是一样东西，只要二位开口，便是十样，臣都会双手奉上！”
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是知道反正这两个人，总不会把他的南漠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