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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青向前走进一步，看了看戏服，又狐疑地看了一眼费正：“是你把这个人的怨气放走的？”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戏服，三两下就复原了瑶贵妃的那个样式，看得费正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南青笑了笑，并没有多得意，“追踪怨气不是法师的必修课吗？我只要随手丢出几个符文就好了，根本不用太费力气的。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一个名角吧？名字叫什么，我问他，他说叫瑶贵妃。”
“他不叫这个名字。”费正低声道。
“我又不傻，怎么会有男人叫自己瑶贵妃？”南青反问了一句，“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钟灵，钟灵毓秀的钟灵。”费正开口道。
南青放在虚空中的手指顿了顿，转头看着费正：“你再说一次，他叫什么？”
费正愣在原地：“他叫钟灵啊，这个瑶贵妃，还有你刚才见到的那个林遇，都是他演过的角色。只不过，瑶贵妃这个角色在他身上，比林遇在他身上有名多了。”
白勋重新观察了一遍戏服：“的确，一看瑶贵妃的那个式样就用的比较多，但是没想到，怨气最重的，还是林遇这个扮相。他是想要报复什么人。”
“是不是那个军阀？”林华出声问道，“你们回溯怨气回溯到了哪一步了？我在阴间这几年，还是听了不少钟灵的事情的。”
“的确是有这么个军阀，”白勋歪着头想了想，“但是我觉得应该也不至于啊，这个军阀，早在钟灵死之前的三天就战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安苏的声音抖了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叫做钟灵的什么什么角儿，岂不是怨气很大？”
“是啊，所以成了怨鬼。”林华接了一句，又继续开始问白勋，“怎么着？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钟灵被人控制了。”南青的话一出，周围人神色各异。布兰登脸上惯常保持的笑容僵了僵，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南青仔细地看了看戏服：“而且，还是被那个军阀控制了。”
“不可能啊，”林华脱口而出，声音之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军阀，不是早就战死沙场了吗？他能有什么怨气啊？我记得的怨鬼里，和钟灵有关系的，一个也没有。钟灵去世的时候，身旁早就已经空无一人。”
南青又看了一遍：“真的是那个军阀。”
“他对钟灵做了什么？”丁衡开口问道。“是因为下了某种咒文，所以才能让钟灵在死后也这样对这个军阀念念不忘吗？”
南青点点头：“的确是某种咒文，但是，看上去也不是那个年代就能做出来的啊。”
“南青，”布兰登打断了南青道，“你别忘了，职业不分年代。也许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研究出了今天才被整理成册的法术也不一定啊。”
“不，不是这个意思。”南青摇摇头，“军阀控制了钟灵没错，但是我说的军阀，只有一个壳子。”
“所以，这个军阀也是替身？”丁衡皱眉问道，“那么，就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至少是同一伙人做的事情了，这个方法如出一辙，都是先假扮成别人，然后再取得信任，紧接着进一步控制。控制钟灵的人，和送戏服给费正的人，我觉得实际上是同一个人才对。”
林华点点头：“能够送这么贵重的戏服给钟灵，这个军阀一定和钟灵的传闻不少，可惜他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名字，做过的最轰动的事情，也许就是送这件衣服了吧。”
“可是钟灵却一直记着这个人到了现在。”南青若有所思，“他放不下的，其实只是这个军阀而已吧。”
费正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在南青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肩膀微不可见地抖了抖：“所以，钟灵真的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无所谓冤枉不冤枉，他已经被控制，如果我们见到钟灵，也是要找到不误的。”白勋奇怪地看了一眼费正，“钟灵在你心里这么重要？难怪你身上还有怨气和梦灵的残留，他的宿主不找你找谁？”
费正没有再说话，白勋这才挪开了目光：“怨气追踪显示的钟灵，就在镇中心。我刚才问过了，刚好就是入门后左转了某个地方，钟灵的怨气就在那里。”
“你有没有记住什么奇怪的建筑物？”南青问道，“就是原来没有，但是梦里突然出现了的那种。”
“有。”丁衡回答道，“一座桥，出现在了本该是三栋楼的地方；一个复合式的建筑，一层是茶楼，二层是寺庙，三层是钟塔，根据我们刚才的推测，全都是钟灵借助了周围的老的建筑物搭建起来的。在梦里，我和费正走丢，是在那个寺庙的地下。”
“真是恐怖。”南青轻声道，“你知道吗？丁衡，你见到的这几个建筑所处的位置，是钟灵被埋的地方。”
“什么？”费正和丁衡同时开口惊呼道，二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费正磕磕绊绊开口道：“你可千万不要信口胡说啊，我们在这个地方住了那么久，钟灵当年死因不明，却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是他的葬身之处啊。”
“就算是结合一下常识，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钟灵的墓地吧？”南青摇摇头，“追着你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布兰登应该已经帮你们看过了，这个人没办法确定。但是钟灵的目的，我还是有能力确定的。当初镇中心的旁边就是茶馆，他就是再红也不过区区一个戏子，在演出时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又没了那个军阀保护他，自然也就成为草席裹身的无主尸首，直接就被丢在乱葬岗里头了。所以，在这个地方，钟灵的怨气才最重，你们也才最容易在这个地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