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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不就是个男人
……
临走前，顾漫漫给林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走了。
她大方的说道。
“不就是个男人，他不爱我我还能求着他、逼着他必须爱我吗？那样不现实。”也对他不公平。
失忆不是他的错，她不能因此就妄想他必须想起她，甚至必须爱上她，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林念听到手机里的声音，抿唇，“可是你明明就是他曾经爱过的人。”
顾漫漫耸肩，“你也说了是曾经，正常人都会变心，况且他是失忆，再说我也不是顾漫漫，而是莫黎，我们都变了。”
午夜的风很轻很缓，但是吹在人身上却发凉，凉的顾漫漫有些听不清楚林念接下来说的话。
她说。
“那你还爱他吗？”
顾漫漫眼眸微垂，忽然手攥紧了手机。
“漫漫，我了解你，所以我从不相信外面任何流言蜚语，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他了，一定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太爱了。”
一定是风太凉了，吹到她眼里带着发涩的感觉。
她声音有些沙哑，“挂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
他们都知道，这个机会也许很渺茫。
顾漫漫走着走着忽然脚步顿住，目光落在不远处也就隔着她不到十米距离，路灯光下的修长身影上，他身子修长，给人以足够的安全感，此刻影子被拉的很长。
两人对视，是她先抬步朝他走过去。
狡黠一笑，“我欺负了你的未婚妻，还把她挪用别人方案的事公之于众。”
他半阖眸看着她狡黠的神情，喉咙滚动，“我知道。”
“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他看着她，眸色比夜色还要浓，久久，抿紧唇不语，让顾漫漫以为他没有听清她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一个坏女人吗？”像是已经等不及他回答，顾漫漫自嘲一笑，“是吧，我骗了你，还把你拉入泥泞里，现在还来欺负你未婚妻，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项奖是世纪最杰出坏女人奖，我都觉着我能得奖。”
顿了顿，她声音变得干哑，“所以，我这样的女人，凌总还是别惦记了。”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来两样东西，一并交到了他手中，指尖尝试着去触碰他的手，可是最终也没有碰上，而是转了身。
越走越远。
“你不是。”
他声音清冷，却穿透层层屏障一般穿过她胸中。
顾漫漫迎着风，吹皱了她眼中的波痕，有些发涩，还有些疼。
她仰起头，闭了闭眼。
有这个答案就够了。
他不爱她，所以无法为现在她抛弃所有，她也从不求着他为她放弃什么，她要的好像也很简单。
只要。
她如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立如芝兰玉树，静如微风梳柳色，就足够了！
凌晏尘，再见。
她脚步抬起，没有丝毫犹豫，不问他为什么来见她，也许这个问题问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也许他现在是在意她、喜欢她，但是却始终不是爱她的。
凌晏尘望着顾漫漫离开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却始终没有追上去，亦或是说一句挽留的话。
只有那眸色浓如墨，里面藏着挣扎。
修长的手捏着的手机还没挂断，里面还能传出凌厉严剧烈咳嗽的声音，他急切的在手机那头说，“夏沫不能毁，不然凌氏也跟着毁了，晏尘，爷爷求求你，别再让凌氏毁了，和莫黎也不要再联系了，多为凌氏考虑考虑，也多为爷爷考虑一下。”
道德绑架亦或是亲情绑架，凌厉严日渐衰败的身体，每一样都足够束缚的他死死的。
他无法脱离这些，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他垂眸看着手里她刚刚递过来的两样东西，一样是辞职信，一样是牛皮信封，里面是一份厚厚的方案书，还有……一支蓝色的试剂。
目光凝结之处，仿佛结了冰寒。
他记得她连着好几晚上加班到半夜，记得她为了研究药剂连吃喝都顾不上，可是现在，她却把这东西轻而易举的给了他。
没有大张旗鼓，悄悄的给了他，就像是给他的一份礼物。
她欺负了夏沫，却给他还留了余地，仿佛是在告诉他，我在悄悄爱你，可也是最后一次爱你。
……
夏沫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从天堂堕入地狱，比顾漫漫‘莫黎’这个名字堕落的还彻底，这件事给凌氏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因为科研造假，凌氏的股票一夜之间跌了好几个百分点，丧失了群众对他的信任。
凌厉严看到这一幕急的心脏病立刻当场发作，而夏沫现在完全不能出门，也做不了什么，整个凌氏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看凌氏笑话，可是就在这时。
凌晏尘拿着一份蓝色的试剂出现在众人眼前，加上顾漫漫和阿南他们这一个月没日没夜的临床试验，货真价实的药剂，货真价实的数据，货真价实的疗效。
这份货真价实的实验药剂一下子让凌氏的名声起死回生！
而这只药剂的研发者，叫莫黎。
凌厉严躺在病床上，醒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比之前还气，气的他大口喘气，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这跟当众打脸说他眼瞎心盲，连谁是珍珠谁是鱼目都分不清有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凌厉严只能咽下这口气，因为顾漫漫留下的这份药剂，解救了凌氏的危难，但是凌厉严却觉着以后都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以后也见不到了。
……
沈擎夜安排人接走了两个小家伙，司机开着一辆并不显眼的车开在高架桥上，全程谨慎小心，顾衍菱乖乖的在后车座坐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奇看着司机叔叔谨慎的模样，小小的年纪有些不解自己所处的环境存在着怎样的危险。
顾衍直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前方刚好堵车，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是司机的面色却变得异常差，顾衍直注意到这一点，悄悄抓住了顾衍菱的手。
出声，“司机叔叔，我们待会是要去飞机场吗？”
司机表情一滞，牵强起一抹笑来，“是啊，叔叔就是带你们去飞机场跟你们妈妈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