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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寒追问：“崔瑜说了什么？”
面对爹爹，沈玉昭自然知无不言。
“小鱼哥哥似乎有了喜欢的姑娘，但是那位姑娘不喜欢小鱼哥哥，我想帮帮他。”
沈弗寒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再次开口：“你准备怎么帮他？”
“我也不知道，”沈玉昭苦恼道，“不过我想知道您和娘亲的故事，你们可是长安城里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说不定会有启发。爹爹娘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温嘉月正好出来，她容色温婉，扶正略有些歪斜的发髻，满面都是春意。
她恰巧听到这句话，白了沈弗寒一眼。
“我和你爹爹可不是什么神仙眷侣。”
沈弗寒轻咳一声，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十足的讨好模样。
“怎么会，”沈玉昭诧异道，“往日我参加宴会时，人人都这样说呀。”
转念她又明白过来，轻缓地眨眨眼：“娘亲肯定是在诓我。”
自她记事起，爹爹娘亲便格外恩爱，眼见为实，娘亲就是在逗她。
温嘉月斜了沈弗寒一眼，幽幽地问：“沈大人觉得呢？”
夫人翻起旧账，沉稳持重的首辅大人难得有些慌乱尴尬。
半晌才道：“以前、以前……是我待你不够好。”
沈玉昭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火药味，爹爹生气，她撒个娇就好了，但娘亲生气，那可是会“血流成河”的。
她行了礼便赶紧逃离战场。
没帮到小鱼哥哥，沈玉昭有些郁闷，但是也不妨碍她继续优哉游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学习之余和娘亲请教掌家事宜，闲暇时与岁岁一同上街游玩或跟着凌叔习武，每一日都悠闲自在。
倒是不常见崔瑜，他要准备明年八月的乡试，很少见到他。
下次再见，便是大年初一那日，宁国公府阖家前来拜年。
似是用功读书的缘故，崔瑜瞧着削瘦了不少，但是瞧见她时，眼睛却亮亮的。
沈玉昭蹙眉与他打招呼，嘱咐他要保重身体。
“我明白的，”崔瑜神色温和地望着她，“以后我会多吃一些。”
“那我可要监督的哦，”沈玉昭戳戳他的肩，“若是下次你又瘦了，我就把十斤肉放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才能走。”
崔瑜低声道：“这分明是奖励。”
沈玉昭诧异道：“小鱼哥哥，你这么喜欢吃肉啊？”
崔瑜：“……嗯。”
他们说话时，旁人默契地收声，唯有沈弗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昭昭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崔瑜的意思是……”
沈弗寒一个眼神扫过来，沈弗念赶紧埋头苦吃。
“姑姑，你想说什么？”沈玉昭好奇地问，“怎么不说了？”
沈弗念指指自己鼓起的腮帮子，又摆摆手，表示自己说不了话。
宁国公和夫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自家黯然神伤的儿子，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沈大人，沈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弗寒正要拒绝，温嘉月应了声好。
崔瑜对昭昭的喜欢，她都看在眼里，昭昭嫁给他，她很放心。
她站起身，沈弗念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等热闹事，口齿不清道：“大少，你等等额！”
沈弗忧和谢嫣更不用说了，快步跟上。
沈弗寒坐着没动，但接收到来自自家夫人的眼风，只得臭着脸过去。
崔瑜思索一瞬，神色郑重地抬脚跟上。
一瞬间，长辈们都走了，沈玉昭有些茫然，他们做什么去了？
但是既然没喊她，沈玉昭便也没有擅自过去，继续用膳。
萧知岁撺掇道：“昭昭姐姐，咱们去看看吧。”
虽然她大概猜出来了，但是哪有亲眼所见来得激动？
“不要，”沈玉昭摇摇头，“岁岁，你也坐下吃。”
萧知岁急得抓耳挠腮，终于等到娘亲她们回来，赶紧把娘亲拉到一旁询问。
沈弗念戳了下女儿的额头：“跟谁学的，这么八卦。”
“娘，别逗我了，你快讲！”
“就是崔瑜跟你昭昭姐姐的事儿，你舅舅说此事不急，等崔瑜考取功名之后再说，现在谁都不许在昭昭面前提。”
沈弗念不放心地看向女儿：“特别是你，什么都不许说。”
萧知岁自然答应。
但沈弗念还是不放心，隔日便举家出了趟远门，探望远在边关的萧家人。
萧知岁一走，沈玉昭有些无聊了，便时常去找四叔家的双胞胎玩。
双胞胎今年八岁，正是调皮的年纪，整日上房揭瓦，没个消停的时候。
沈玉昭每日都要看一场父子大战，倒也有趣。
不过看着四叔整日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有些同情。
想了想，沈玉昭拉来弟弟一起治他们。
没想到他们俩反倒最听凌云的话。
沈玉昭奇道：“你们这是唱哪出？”
兄弟俩对视一眼，齐声问凌云：“能说吗？”
凌云颔首。
沈星野便道：“凌云哥救过我们的命。”
沈星阔接上：“去年我们不小心掉到湖里。”
沈星野：“凌云哥把我们捞上来。”
沈星阔：“我们怕被爹爹骂。”
沈星野：“央求凌云哥别说出去。”
沈星阔：“我们可是最讲义气的。”
沈星野：“当然要听他的话。”
沈玉昭听得心惊肉跳，看向凌云，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凌云点头：“小姐可怪属下自作主张？”
沈玉昭抿唇道：“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就算不敢告诉长辈，也该告诉我一声。”
凌云低声道：“好，以后小姐想知道什么，属下全都告诉小姐。”
沈星野和沈星阔齐声道：“全都告诉姐姐！”
沈玉昭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轮到凌鹤，她不满道：“你蹲下一些。”
沈星野扬声：“大胆！”
沈星阔跟上：“竟敢让我们敬仰的凌云哥蹲下！”
在他们说话时，凌云已经乖乖蹲了下来。
沈星野和沈星阔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我们认识的凌云哥了！”
沈玉昭哼了一声：“你们的老大听我的话，你们俩也得听我的话。”
她在凌云的脑袋上揉了揉：“以后管教两个小鬼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凌云抬头望向笑意盈盈的、矜贵无双的大小姐，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