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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兰凑过来趴在他耳边:“你不怕影卫听到吗?那就坏了。”
东方翊被她逗笑了,起身坐在床边:“你认为听风来到岐山脚下,我还会让她活着回去吗?”
“不能!干死她丫的。”温若兰很有气势的握紧拳头。
“你真是个有趣儿的人。”东方翊说着,拍了拍床:“睡吧,周不同说你不能劳累了。”
温若兰从没有如此乖巧,直接爬上床躺下,偏头:“大和尚要还俗了吗?”
“嗯,不还俗怎么大开杀戒?”东方翊半真半假的说着,伸手拉过来被子给她盖好,拿起蒲扇……。
温若兰握住他的手:“你不用睡吗?”
“我有伤在身,能睡吗?”东方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好像伤口要好久才好,会不会等的心急?”
温若兰两只手瞬间捂住脸:“好了,我睡着了啊,睡着了,别说话了。”
东方翊笑得得意,好像刚才拍桌子砸棋盘的人不是他似的,蒲扇缓慢的煽着风,望着温若兰的后脑勺笑容就没散开过。
“主人,抓到了。”六子声音传来。
温若兰眼睛唰一下就睁开了,翻身:“东方翊,不准露面。”
东方翊放下蒲扇:“睡觉,我有分寸。”
温若兰伸手抱住他胳膊,严肃的很:“不行!她善于用毒,你身上有伤,不准见。”
“押进铁匠炉,钉了琵琶骨。”东方翊顿了一下:“浣溪如何了?”
“无碍,龟息丹药效明天才过,国师说没事了。”六子说完要走。
“等一下。”温若兰已经起来了,看看东方翊那眼神儿,皮笑肉不笑的软了声音:“我有话说,能说吗?”
“嗯。”东方翊伸手就把窗幔撂下了,警告似的看她一眼。
温若兰低头撇了撇嘴儿,自己这样见不得人嘛?不就是穿着中衣嘛?真是的。
“说吧。”东方翊提醒。
温若兰清了清嗓子:“人不能杀,要放掉。”
东方翊微微眯起眼睛,温若兰立刻说:“别多心,皇后派身边这么厉害的人出来杀丽妃娘娘,一定是觉得万无一失,现在听风一定觉得她杀的人就是丽妃,那么让她回去报信岂不是更好?”
东方翊点头,转而又皱眉。
“别担心,你记得我给你吃的软骨散吗?我有办法让她以后见到你就成一滩烂泥。”温若兰小有得意的扬了扬眉。
东方翊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听风是个女的。”
见温若兰小脸一下就黑了,畅快的笑出声,连连摇头:“不过,很丑。”
东方翊伸手压住她的手。
“别闹,我去拿软骨散,升级版的,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呢。”温若兰推开他的手,穿鞋下床跑出去一会儿工夫拿回来一个小瓷瓶交给东方翊。
“怎么用?”东方翊先开瓶盖看了看,里面是黑色的小药丸。
温若兰抿了抿唇角:“给她吃,这种药丸一粒能管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只要身上带着我特制的药丸,两种药效碰到一起,她就会毫无还手之力,但一个月后必须要再给她吃一粒,很冒险,但可以试试。”
东方翊心里清楚,听风现在的作用就是回去报信,至于说一个月之后再给一粒怕是不用了,她活不过一个月的。
药瓶给了六子,东方翊低声吩咐了几句回来,倒在床上:“后背疼。”
温若兰急忙过来给他解衣服。
东方翊翻身把人抓到怀里:“宽衣解带很主动嘛。”
“你这人!真过分!”温若兰生气的挣扎了几下。
“嘶……。”东方翊脸色发白。
温若兰急忙放弃挣扎,软了口吻:“好了,换了药都睡一会儿,真的好累。”
换了药,两个人竟相拥而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温若兰翻身的时候感觉身边空荡荡的,急忙睁开眼睛果然东方翊不在,心里急得慌,担心他跑出去抻到了伤口,爬起来一边穿衣服就撩开了帘子,低头穿鞋的时候,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面前一双顶着拇指大东珠的绣花鞋,裙摆绣着缠枝牡丹的紫色裙角映入眼帘,温若兰麻木的抬起头,就看到丽妃娘娘坐在她对面,几乎是紧挨着床。
“你倒是贪睡。”丽妃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盏:“日上三竿才起,衣衫不整就要跑出去,唉……。”
温若兰也不穿鞋了,赤脚站在地上垂着头:“丽妃娘娘也不差,不请自入还坐在床边,知道的您是关心自家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听墙角呢。”后面的话微不可闻。
丽妃扶额,她就真搞不懂了,温若兰到底是哪里好?明明是寡妇的身份,自己儿子竟非她不娶。
再听听这话,能活生生把人气死,自己可就一个儿子啊。
“娘娘,没事的话我出去看看东方翊,他身上有伤,不能乱跑的。”温若兰赤着脚,脚趾勾了勾地面,强忍着直接跑出去的冲动,开口了。
一旁,正襟危坐的东方翊实在没忍住,轻咳一声提醒她。
温若兰瞬间看过来,小脸一下就气红了,一转身爬上床毫不客气的放下了窗幔,挡住东方翊也没给丽妃面子,抱着膝盖气鼓鼓的。
好嘛,自己这丑出的可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了。
“翊儿。”丽妃起身走到东方翊对面落座,撩起眼皮:“这就是你说的心地善良,思维缜密,性格好?”
性格好这三个字丽妃都恨不得咬碎了,目光不善的看着东方翊。
温若兰坐在床上嘴唇弯下去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古代的婆婆都像圣斗士一般难缠,而自己太随性而为了,以后怕是没好果子吃。
支棱耳朵听东方翊怎么应对,紧张的身子都往外探了一些。
东方翊笑得宠溺:“母妃,那些意图与皇家联姻的千金小姐倒是知书达理,可哪一个不是带着家族利益来的,我们母子朝中地位如此不堪,若是赐婚怕也是陷阱,换而言之,现在宫里怕是已经传开了,母妃殁在了岐山相国寺,孩儿更成了他们眼中的鱼肉了。”懒人听书 nren9.
丽妃垂眸。
“这个时候赐婚就不是联姻了,而是要取孩儿的性命,是也不是?”东方翊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略微提高了音:“若兰性子天真善良,昨天一个人爬岐山想要为母妃挡灾,她对儿臣……情根深种,至死不渝的。”
温若兰一头栽倒在床上,咬着被角恶狠狠的问候了一边东方翊家中长辈,什么叫自己对他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啊?睁眼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罢了,既然如此侧妃之位也并非不可……。”
温若兰目眦欲裂,他姥姥的!侧妃?自己稀罕?刚要冲出来就听东方翊声音一字一顿。
“母妃,儿臣绝不三心二意,也绝不再娶旁人,只娶妻,不需要妾。”
温若兰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下,然后悲催了。
扑通一声,抱着被子的温若兰直接从床上掉下来了,摔在地上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东方翊眼角直抽抽,碍于母妃在又不能过去把人捡起来,只能摸了摸鼻子:“还不去床上多睡一会儿?”
温若兰尴尬的啊,低头满地找地缝的时候,听到东方翊的话立刻爬起来,滋溜钻进床幔里,爬到床上紧紧靠着墙角,默默背诵三字经……。
“罢了,母妃走了。”丽妃娘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母妃慢走。”东方翊也不客气,出声送客。
温若兰刚想爬出来看看情况,床幔就被撩开了,东方翊居高临下看着小偷似的温若兰,哭笑不得:“你是不是人醒了,智商还在睡着?”
“才不是呢。”温若兰一本正经的缩回到床里,清了清嗓子:“我警告你,绝对不做什么侧妃!”
东方翊抬手把窗幔拉起来,看她:“正妃呢?”
“也不做!”温若兰轻啐了一口:“我不要和你一起了,什么正妃侧妃统统不要,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没关系啊。”东方翊意味深长的问了句,直接扑过来,温若兰瞪大了眼睛:“你背后伤口裂开了!”
“疼点儿无所谓,反正不能没关系。”东方翊说着,伸手勾住了温若兰的里衣领口。
温若兰急忙两只手抓住东方翊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人不能动不动撕衣服,东方翊,请冷静!”
剑拔弩张的时候,东方翊却停下了动作,缓慢的抬头凝视着温若兰。
温若兰心虚的看向别处。
“有人来了,等我。”
温若兰没说话,东方翊已经起身,整理了衣服走出去了,斜倚在长榻上,声音淡漠:“怎么?没脸见我?”
“九皇子啊,老奴到底是哪里惹到您了,这样下去老奴的性命不保都是好的,简直生不如死。”翁冲带着哭腔走进来,倒身要跪。
东方翊轻哼了一声:“免了。”
“老奴……。”
“母妃无碍也仰仗你们师兄弟两个了,以后的路要怎么选本宫不想多问,伤了就疗伤,来本宫这里邀功不如回燕都。”东方翊撩起眼皮,看了翁冲一眼。
翁冲没跪下去,一条手臂软软的垂着,身上衣服也破烂了许多,显然是伤的不轻。
在他身后,不周上师换了长袍,虽说还是光头可整个人身上都染了几分萧杀的气息。
两个人来之前真真假假的一场恶战,那个听风也顺利‘逃走’了。
“老奴回宫该如何说。”翁冲是要回宫的,保护丽妃结果把人差点儿给保护死了,他现在心惊胆颤的,明知道回去也是要九死一生了,毕竟宫里头那位心思到底如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东方翊看向了不周上师:“周不同,你觉得呢?”
还俗的不周上师迈着方步进来,看了一眼翁冲:“如实说便是了,皇上怎么做我们接着,九爷就在岐山脚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东方翊点头,这倒不是坏事,翁冲回去若说母妃遇刺身亡,那结果只能一死,如实说了的话若能保住一命,那至少父皇对母妃的心是没变的。
翁冲叹了口气:“师兄,以后我们师兄弟两个人就都是九皇子的人了,犬马之劳自然要效,不过师父的仇……。”
“报。”东方翊抬手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周不同还俗如此之快,应该是有眉目了。”
原本的不周上师此时眼神凶狠的像护法金刚一般,磨牙:“南疆人的毒,绝无差错!”
当年,无涯和尚收下两个徒弟,燕皇东方宇宏征战天下的时候,无涯和尚让自己的小徒弟翁冲下山辅佐,反倒是大徒弟周不同落发为僧了。
东方宇宏成立燕国,而无涯和尚却被刺杀,当时的周不同只是个大弟子,他亲眼看到师父的身体迅速溃烂,无药可医。
昨夜,听风刺杀‘丽妃’的时候,若不是他手疾眼快,假扮丽妃的浣溪也会如自己师父那般死去,所以,仇人出现,还俗报仇,这就是周不同的选择。
“好,翁冲回宫如实禀告父皇岐山之事,周不同进山督造弩床袖箭,相国寺关闭山门,岐山周围发下告示,准许附近村民上山采药。”东方翊撩起眼皮看看床幔,淡淡的勾起唇角:“药材不准外走,全部送到相国寺。”
“九皇子,下告示恐有不妥。”周不同微微颔首。
翁冲摆手:“师兄多虑了,知子莫若父。”
东方翊垂眸,眼底一抹冷色闪过,他也不在乎父皇如何选择,如今母妃出了冷宫,萧玉瑶就派来杀手夺命,自己岐山养病,也是萧玉瑶派遣高手意图置之死地,如今杀自己的人出现,他无需再忍。
“退下。”东方翊撩起眼皮:“从今日起,药庐不再治病。”
周不同和翁冲离开。
温若兰立刻撩起床幔跑出来了,到门口关了门,这才来到东方翊面前:“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东方翊自然感觉到了,翁冲的那句话才是重点,知子莫若父。
“说说看。”东方翊有意要考考温若兰。
温若兰坐在对面单手托腮:“我说不好,反正觉得你父皇是存了心让你们争,让东方瑜和你争,让皇后和你母妃争。”
东方翊到了一杯茶递给她,淡淡一笑。
“别不信。”温若兰抿了一口茶:“他最早知道我就是药娘子的,也一定知道云洛假扮我,那么云洛是你的人,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