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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影?”猎云也惊到了,刚刚他还猜测这个左兰是赤炎国的人,结果燕国瑞王的身边人就出现在台上了,难道左兰是瑞王的人?
与此同时,包厢里一直做壁上观的良媒手一抖,酒杯直接掉在了地上,人也站起来了。
时隔多年,竟又见到这个人了!
不是传言人已经失踪四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安居镇?难道是因为左兰?这还真是让人太意外了,左兰到底是什么人?
花无影立在老者对面,执壶给老者斟酒:“老先生品品看。”
“可有说法?”老者扬声问的是屏风后面的人,自己虽说扬言要这醉今朝,如今人家拿出酒让自己品,肯定也是有条件的。
温若兰略微顿了一下,声音清和:“也没什么说法,就是请老先生给醉今朝做一个月的保镖。”
“好。”老者端起酒杯,有些狐疑的看花无影。
花无影面色沉静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酒没有任何颜色,透明如水,酒香浓郁,可这酒到底是什么酒?老者咂嘴良久,没有花,没有果,甚至没有温泉水的丝毫味道。
看到老者一筹莫展的样子,花无影转身离去,到了屏风后面站在温若兰旁边。
今晚,他本意是不想露面的,可芙蓉过去要酒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再者刚才看那老者,虽说须发皆白,精神却是出奇的好,显然绝不是那些酗酒之人。
“老朽认输。”老者放下酒杯,双手抱拳冲着屏风的方向:“请姑娘解疑。”
“您有什么尽可问。”温若兰倒也不着急,示意花无影落座。
“用花酿酒,真的是姑娘把这些酒分出君仆的吗?”老者声音洪亮却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是,也不是。”温若兰略顿一下,继续说:“这始于一个传说故事,相传百花仙子被贬下凡受轮回之苦,十几年后国君开女子科考,百名花仙悉数高中,留下了群芳谱,国君身边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官,把百花之中分列出十二师、十二友和十二婢。”
端起茶杯润利润喉:“醉今朝的酒所用的花也都在这三十六种之中,但有一些花却不适合用来酿酒,所以才分出仙、君和仆,以此区分而已。”
众人恍然,虽说流觞阁的酒年年都喝,可是让温若兰一解释,这酒却显得格外耐品了。
“姑娘可否告知,这最后一坛是什么酒?”
“谷物酒。”温若兰并没有多解释,而是起身:“老先生移步到后厅,我们详谈。”
老者冲众人抱拳之后,迈步走到屏风后,当他看到温若兰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的时候,错愕良久才摇头苦笑:“当真英雄出少年啊,小姑娘见多识广,老朽佩服。”
温若兰也不和他绕弯子,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字条递到老者面前:“您寻人而来,万里迢迢着实辛苦,请随我来。”
老者手一抖,差点儿没接住那张薄薄的字条,上面的字迹让他眼圈泛红:“多谢。”
温若兰带着老者去了后宅,在门口停下脚步:“左兰不打扰二位叙旧,请随意。”
“叨扰了。”老者说完,步履匆匆的进了院子。
远远的,温若兰看到了立在竹林旁的檀俊彦,心里别提多闹心了,酿酒师傅就好好酿酒得了,怎么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了?
“你要离开燕国吗?”
温若兰一激灵,回头看着花无影正幽幽的看着自己,整个人后背都是麻木的:“为什么问这个?”
“感觉,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尽早吧。”花无影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温若兰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花无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抬起小手用力的搓了搓脸蛋,难道都这么明显了吗?连花无影都看出来了,自己还能不能走得了是个问题了。
漫无目的往回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身往花无影的房间走去。
花无影也是头疼,苍梧国的太子凤凌天来了,赤炎国的质子檀俊彦也在,他都为温若兰捏了一把汗,她也真是能折腾,好像不管到任何地方,她都像是个发光体似的,不知不觉就成了焦点。
而她,知道的太多了,远远超过了她的身份,如果不是在温家村就认识她了,花无影都怀疑这个人是来自很神秘的地方,并非燕国人。
“大哥。”
花无影瞬间回身,看着门,一门之隔温若兰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想和你说说话。”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没动。
“我……。”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都尴尬的闭嘴了。
温若兰耸了耸肩:“我先说。”
花无影笑了,他笑意温暖,让温若兰放松了不少,侧身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那样子像是个犯错误的小孩一般。
“怎么不说话?”花无影坐在旁边,给她倒茶。
热水注入茶盏里,茶香四溢,温若兰轻轻的吸了口气:“是不是特别明显?”
“嗯。”花无影把茶盏递过来:“而且,你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温若兰撇了撇嘴儿:“哪有?”
“真的没有吗?”花无影抬眸,他目光澄澈,嘴角的笑意都是温柔的:“若兰,我只知道你会医术,可没想到你什么都会,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想法,别说是我,应该是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而你从何得知?又如何学会的呢?”乾坤听书网 .
温若兰:“……。”
“你与我无需隐瞒,即便是你要走,只要我在,都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可是你却根本就没察觉到,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很危险。”
花无影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夜色被红灯笼照的通亮,而他眼底的担忧很明显了:“想要安稳度日,自然要有安稳度日的心,可你真的甘于做个普通人吗?”
“可我就是普通人啊。”温若兰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花无影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她甘于平凡吗?答案显然是不,尽管自己一直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可从来都不似这个世界的女人那般,虽说自己看来并无不妥,可是任何人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以前,她只是会医术,还好一点儿,现在就不好说了,越是了解,越是能露出破绽。
“东方翊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有时候我就想,这世上如果真有一个人可以护着你,让你为所欲为,怕只有他了。”花无影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浅笑:“好好考虑一下,醉今朝在今晚之后势必会在安居镇成为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可你知道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温若兰肩膀都垮下去了,垂着头摆弄着茶盏,几片茶叶漂浮在上面,像她一样没根。
木秀于林,而她正是最招眼的一个吧?
“大哥,我有奇遇。”
“嗯。”花无影点头,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他不是好奇,只是担忧,温若兰如果继续如此下去,势必会引起檀俊彦的注意,檀俊彦城府极深,若动了别的心思,温若兰怕是在劫难逃了,更何况苍梧国素来民风豪放,那个凤凌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今天露面也正是因为凤凌天,有他在,东方翊就不远,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如果,温若兰一定要有一个人护着,自己护不住,就只能是东方翊了,因为他的未来,可以让温若兰为所欲为。
“你不想知道吗?”温若兰被噎到这了,不上不下的,半天才憋出一句。
花无影勾起唇角笑了:“你啊,有时候让人看不透,有时候有天真的可以,不要对别人和盘托出,否则自己没有退路。”
温若兰赫然的低下头:“不听拉倒,不过我不愿意提心吊胆的活着,反正醉今朝已经开了,那就等狩猎节之后吧,我会像大哥所说的那样,找一个小村隐居下来。”
“你心甘情愿吗?”花无影做回椅子上,端起茶盏低头啜饮。
温若兰:“……。”
她总不能在花无影面前振臂高呼说自己是有理想的大好青年,不能被世俗埋没了吧?
“好了,前面也不必去了,好生去歇着,万花楼的那些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交给她们就好了。”花无影放下茶盏:“苍梧国太子你见过了,那个人提防点儿。”
温若兰像是个小孩似的点头,心里却无比郁闷,她还是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告诉花无影自己的来历的,结果就这么被腰斩了,人家不感兴趣。
“大哥,我回去了。”
温若兰起身蔫吧的离开,倒是很乖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芙蓉跟进来见她情绪低落,不仅差异:“外面热闹的不行,若兰,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儿后悔来醉今朝了。”温若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芙蓉,要么把这里给你算了。”
芙蓉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若兰,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只不过不知道如何开口。”
温若兰抬眸看她。
“云郎是东方云,是东方翊的哥哥。”芙蓉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低头捏着衣襟:“你不会很惊讶吧?”
温若兰眨了眨眼睛:“不吃惊啊,我知道的。”
芙蓉反倒是愕然了,忽而一笑:“看我,若兰什么都知道的,我就直说了,云郎是八王千岁,东方翊是瑞王,这些你也一定都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温若兰左右是心神不宁,所以也就愿意和芙蓉多说几句话了。
芙蓉压低声音:“你一定不知道,瑞王有觊觎皇位的心。”
看着芙蓉这幅样子,温若兰都无奈了,她能说自己早就知道了吗?
“其实,我在燕都的时候特地打听过瑞王的事情,云郎待我不薄,有些话也愿意和我说,他距说过,如果搬倒太子,那就一定是东方翊登上皇位,而他也愿意保着东方翊的,若兰,你都不知道,皇子都有自己的封地,都暗中培植势力,只可惜云郎说过,东方翊小时候不与人接触,他们这些兄弟更是一个不见,又没有什么封赏,想要做大事缺了银子可不行的。”
“然后呢?”温若兰单手托腮,看着眼睛都冒光了的芙蓉,出声问了句。
芙蓉就差手舞足蹈了:“你的醉今朝可以赚许多银子,还有那些什么美人图啊、衣服啊什么的,你不觉得这些银子是东方翊需要的吗?”
温若兰翻了个白眼儿:“我也需要。”
“若兰。”芙蓉拉长了声调:“我和你情同姐妹,这话别人不会对你说的,皇后的位置试问普天之下的女子,谁能不稀罕?”
“我。”温若兰一字一顿:“不稀罕。”
芙蓉无辜的看着温若兰,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怎么办?难道说天底下还有比东方翊更合适的人吗?
“你啊,就不知道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考虑,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你招惹了什么东方云,你会被送到这里来?亏着是我能救你,否则你自己想想吧。”温若兰说着还打了个冷颤:“青楼哟,我的芙蓉,你还傻乎乎的觉得那些人就代表着富贵荣华呢,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危险的,招惹了就随时都可能会死。”
芙蓉被说的不吭声了,轻轻叹了口气:“其实燕都最近出了好多大事,太子大婚推迟了不说,萧家的嫡长孙下了天牢,而送来的那些女眷是庞戎家的,庞戎是萧云山的弟子,我和你说啊……。”
芙蓉抬头见温若兰竟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不仅摇了摇头,她也看出来了,温若兰真的不想和东方翊在一起,可她却想让他们在一起,不为了别的,就因为东方云说过,东方翊才是能登上皇位的人。
至于原因她不问过,问了也搞不懂。
轻声叫了温若兰几声,把迷迷糊糊的她扶起来放在床上,安顿好之后才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又贴心的给门关好,这才去了前面,若兰累了,她可要替若兰照看着点儿,刚刚就那么一会儿,都让她见识到什么是日进斗金了呢。
温若兰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本能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灯笼点亮着,凤凌天斜倚在窗口下放着的长榻,手里捏着酒盏正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