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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到天地之大，更感觉人之渺如尘埃，从高层看外边，情不知所起。
姜东兴曾一个人在黑夜里，站在窗前看外边的灯火辉煌。此时的魏欣怡沉默的看着窗外，他心里忽然很感动，那身影孤寂而温暖。
他走到她身边，拥抱着她，看向远处。
“嫁给我好吗？我们结婚吧……”
此时，只想和你走过这短暂的，一朝一夕的寒暖，现实的爱情比幻想的爱情来的真实，感觉是如此的热烈。
心跳加速，没有年少时的笨拙，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诗人，更多的是感动到自己。
在他的怀里，魏欣怡的心跳咚咚响，二十多年的坚强外壳，融化成一缕山间的清流，人生有了别样的风味。
“会不会太快了……”
魏欣怡总能用最质朴的话，让他冷静，但直白有直白的可爱，他早已烦腻了猜度人心。
“那等过年，我带你去我姐姐家里，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他心里在唱歌，爱，在回眸的距离，笑容的明媚，便是幸福的开始。
“好啊，你姐姐家都有谁，她喜欢什么……”
“不用想姐姐喜欢啥，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
男人一旦确定了关系，就会大胆起来，说话也有底气了，好像天下都被征服了。
平时见面不多，聊天还挺有好感，短短半天接触，又有了更深的印象。魏欣怡一时有些无法反应。
姜东兴笑着说：
“中午回去，还要带啥东西不？叔叔阿姨对我印象好不？”
“没听我妈说吗，都我说了算……”
太阳露出一点点光，好像温暖起来。
“走吧，该回去吃饭了，看我爸妈的样子，还是挺同意我们交往的。”
姜东兴虚扶了一下，魏欣怡已经站起来往外走。
俩人都并非不明白，相当的年龄，相当的条件，有些爱情可能要慢慢培养，就像父辈们，奔着结婚为目的，省了很多事，好像风花雪月就应该是别人才有的。
阳光微弱的照在薄雪上，两个模糊的影子纠缠着。太理性的感情少了很多乐趣，该是要亲近的人，便坦诚相待，这是一个包容，一种信任。
最冷的几天过去，临近春节，空气里，烟花爆竹的味道浓起来，难能有几个艳阳天。
姜东兴忙完工作，总会抽空陪魏欣怡逛街，客厅里沙发电视一放进去，一个家的样子就有了。
逛累了的时候，魏欣怡会买点简单的菜，在姜东兴的新屋子里做饭，有了烟火气息的房子，才有了生活的灵魂。
西北最西的农家，珍姐接到姜东兴的电话，说过年回来。
珍姐和徐哥育肥牛羊的圈有几亩地，盖了一排房子，晚上圈牛羊，房子旁边是敞开的牛棚，上面垛草，前面有一片空地，从房子跟前就用栅栏分开，一半圈牛，一半圈羊。秋天的时候，每天拉草回来，棚上垛的高高的草。
天刚亮，徐哥提着大桶的玉米混合草料，加到槽里。
珍姐把全部的牛羊都赶出来，白天牛羊在院子里活动，俩人就打扫圈里夜里的牛羊粪便，一个早上都要忙。
早晚还要加干净的水，有些大肚子的牛羊，还需要特殊照顾，喂的更精细些。珍姐的女儿儿子都上中学了，她舍不得她们干活。
父母辈吃不饱也要养活儿女，现在勤劳能吃饱饭，可是哪一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能给的，都是自己认为的最好的。
珍姐的脸上因为操劳，有了风霜刻过的样子。听说弟弟要来，徐哥说：
“年前多卖掉些，剩些大肚子的和一些小的牛羊，过年也可以少干点活，我一个人就忙过来了，你在家里做饭，陪陪他。”
珍姐是个勤劳的人，舍不得儿女吃苦，舍不得老公吃苦，老公家里弟兄多，都得多干活，才能过上好日子。
“有啥陪的，他来了也能帮忙干活呢，倒是今年牛羊价格好，卖掉一些，攒点钱，留给她们上大学去呢……”
“这样的话，我们的草还多，老六前面拉的少，问问他够不够用……”
徐哥家里八个全是兄弟，不明真相的，光看到现在干活的人多，不知道，从前吃饭的还多呢，苦日子过多了，现在兄弟几个都拼着干活，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姜东兴在腊月二十九回到珍姐家，徐哥高兴的合不拢嘴，叫来了一众弟兄，家里大摆宴席。
自家的牛羊肉，大锅炖煮，亲戚邻里也羡慕不已，有个在省城工作的弟弟，还找了个省城人家的独生女，对西北乡村的农人来说，真的是了不起。
魏欣怡一时看到一大家的热情，想起在部队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干的活，简单的快乐很快就融入其中。
冬天的山更早的遮住太阳，天黑的早，珍姐家里烧的火炉，房子里通着火炕，热的穿一件单衣还出汗。
姜东兴和徐哥家的兄弟们喝些酒，更热的想脱掉衣服。珍姐说：
“你去最外头屋子，那里只有一个炉子，热的是炕……”
姜东兴看魏欣怡，珍姐笑着说：
“欣怡也觉得热吗，女孩子热点好……”
魏欣怡心里也是一团火热，但很喜欢流汗的感觉，说道：
“热是热，不过我喜欢热呢，感觉出汗舒服……”
转身想起对姜东兴说：
“你出去别一下凉了，容易感冒。”
珍姐笑着说：
“那么大的人了，还叫欣怡操心，你可记住了，好好的，”
看看墙上的挂钟，看姜东兴说：
“这会睡有点早吧，才九点，天黑的早了，还以为十一点了呢……”
姜东兴有点晕，喝了酒，加上屋子太热，他走出里屋，到最外间，只有一个炉子的屋子，支一张大的木板床。
应该是平时小憩的，有点清凉，也清醒了点，他倒在床上。忽然想起王小满来，好像每次回来，都会想起，只是应该告别了啊。
他闭上眼睛，心里的痛清晰可见，从前，我回来和你告别，没想到，那时候就真的告别了，如今，我又回来和你告别，已经没有了问候你的资格和勇气。
如果人生只是前二十年的梦，那么以后才是真实的人生。
梦里都是欢笑和美好，真实的人生也能都是欢笑吗，他睡着了，魏欣怡出来看到，他的眼角滑落着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