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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刘元贞说：“最明显的一个破绽是：我有一本画册，除了身边人，几乎没人知道。小丑就算再厉害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但他偏偏知道了。”
刘元贞任由我握着她的手，非常乖巧：“哥，如果小丑会读心呢？”
我笑了笑：“现在是我们进他的梦，不是他进我们的梦。他上哪读心去？”
这句话一说完，我忽然全身莫名一震，似乎悟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其实，小丑没那么严苛，”我说道：“他给我们留了一个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提示。”
“什么？”刘元贞就知道问“什么”，自己全无见解。紧紧贴着我，也不想思考了。
我说道：“小丑的身份未知，理论上讲他可以是这个世界上任意一个人，超过六十亿的可能性。这么漫天问，就属于耍臭无赖了，赢了也没什么滋味，游戏的设计不是这么玩的。”
刘元贞眨眨眼：“所以，这个问题在我们可以回答的范围内？”
我点点头，夸了一声：“聪明。”
刘元贞瞬间脸红，笑颜如花。
我说道：“综上所述，我就猜测是张远策。虽然觉得极度荒谬，但毕竟猜猜也没什么代价，随口说出来。没想到说对了。”
“嗯。哥聪明。”刘元贞笑着看我。
我叹了口气：“虽然结果对了，但是其中的玄机还是想不明白。我后脑勺的张远策是小丑制作出来的假象，还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那就别想了，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刘元贞劝我。
我们两人在附近走走，往前延伸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近处便是停止不动的木马，唯一变化的就是不断闪烁的灯。
“哥，我们通关了吗？”刘元贞问我。
我疑惑了一下：“对啊，现在是怎么回事？”
“小丑！小丑！”我吼了两声：“装死狗是吗？我们通关了，你得兑现诺言。”
依然没有小丑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突然地上所有的灯光开始旋转，速度渐渐加快。我们反应不及，站立不稳，全部摔在地上。
我一把扶住刘元贞，问怎么样了。刘元贞这么坚强的姑娘，这时候竟然带着哭腔，一把搂住我，怎么都不撒手了，哭着说：“哥，怎么回事？”
五彩缤纷的灯光越转越快，在我们身边形成了一道道流星，四面八方全是，如同一道流光墙。
我们无法站起，地也在晃动。
“哥……”刘元贞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外拽。
我手疾眼快抓住她。
刘元贞哭着，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身体几乎都快被拉直了，“哥，哥！”
“放心，”我咬着牙：“我不会放弃你！”
“哥……”刘元贞嚎啕大哭。
我尽力保持住身体平衡，用力拽住贞贞，腾出嘴来，我是破口大骂：“小丑，小丑，你不遵守规则！我们已经通关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们！”
此时，巨大的离心力让我拽不住，刘元贞一点点往外移。她哭的撕心裂肺：“我不想死了，我不想离开你和爸爸。哥！别松开我！”
我心里猛地一颤，紧紧薅住她，要紧牙不放松。
看着贞贞苍白的脸，哭泣成红桃的眼睛，我内心如刀绞，绝对不能放手。
刚说到小丑是最讲规则的，但现在他竟然说话不算话……突然，我脑海里打了个闪，不对！
小丑是遵守规则的，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我们没有通关！
我大声说：“贞贞，我们没有通关。”
“啊，不是张远策吗？”她艰难地抬起头：“我们没有猜对吗？”
我把她使劲往回拉，说道：“奇怪了，小丑不是我们中的人吗？现在就我们三个，不是张远策，还能是谁？”
这话一说完，突然脑海里打了个雷电闪，我傻了。
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小丑不是张远策，难道是眼前的刘元贞？！
我看着她，刘元贞即将被卷走，她抬起头看着我。我们两人目光对在一起。
我心跳都要停了。
刘元贞看着我的眼神，犹如深海鱼仰望蓝天。
“哥，你在怀疑我？”刘元贞的眼泪瞬间出来，被强大的离心力卷走。泪珠飞洒在空中。
我摇摇头：“我已经知道小丑是谁了。不是你。”
“你不会猜自己吧？”刘元贞哭了。
我朗声道：“小丑！我已经猜出你的身份！真正的小丑，不是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而是梦境本身！”
这话一落地，几乎是瞬间，所有的灯光都停下来，巨大的离心力也没有了，刘元贞摔在地上。
一切安静下来。
刘元贞一边哭一边爬过来，紧紧抱我，就是不撒手。
极度的安静，没有人说话，能听到的只有我们两人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小丑，你就是这个梦境本身。我们一直在你的体内，那些规则，游戏，惩罚，奖励，都是你的一部分！你这么遵守规则，不是因为你的执着，而是因为规则就是你的身体。”
这时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周围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崩塌。黑暗，灯光，空间等等。
刘元贞抱住我，不敢睁开眼睛，已经完全听天由命了。
全部崩塌后，只剩下一个晕白色的巨大空间。
“啪啪啪啪。”有人在鼓掌，从空间深处走出来一个人，一边走一边鼓掌：“精彩，精彩，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