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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一幕，郑确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到，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第四个字，原本已经快要完成，但就在眼下，这第四个字的笔画，蓦然开始减少。
那道似乎要活转过来的陌生少年身影，正在争抢他的第四块碎片！
...
严栋与尹从易对视良久，正堂中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压抑到极致。忽然，尹从易抬手一挥，整座正堂的空间仿佛被扭曲，墙壁、梁柱、地面开始泛起波纹，如同水面一般晃动起来。
“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怪异’里了。”尹从易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律’的深层空间，是梦魇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严栋眉头微皱，感知着四周的环境变化。他能感觉到，这里的“律”比之前更加完整，仿佛整个空间都是由“律”构建而成。他的神魂在这片空间中微微震颤，似乎也在适应这种变化。
“你确定这里就是通往万善观的入口？”严栋低声问道。
“是的。”尹从易点头，“梦魇将万善观藏在了‘律’的最深处，只有完全掌控‘律’的人，才能进入。”
严栋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那条“律”的纹路。那条纹路在他手中缓缓游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你的‘律’还不够完整。”尹从易盯着严栋掌心的纹路，语气平静，“还差最后一块碎片。”
“最后一块碎片在哪里？”严栋问道。
“在‘万善观’。”尹从易目光深邃，“只有进入万善观，才能找到真正的‘律’。”
严栋没有再问，他缓缓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识海深处。那条“律”的纹路在他的识海中愈发清晰，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忽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终于来了。”
严栋猛然睁开眼，目光一凝：“你是谁？”
那声音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怎么了？”尹从易察觉到严栋神色有异，问道。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严栋低声说道，“它说……我终于来了。”
尹从易眼神一凝：“那是‘律’的声音。”
“‘律’的声音？”严栋皱眉。
“是的。”尹从易点头，“‘律’是有意识的，它会引导你，也会考验你。只有通过它的考验，你才能真正掌控它。”
严栋沉默。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条“律”，而是一个完整的意识，一个可能比梦魇更古老、更神秘的存在。
“那我们还等什么？”严栋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走吧。”
尹从易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符文。那符文瞬间化作一道光流，直冲天际，撕裂了空间。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一道漆黑的裂缝缓缓张开，仿佛通往未知的深渊。
“这就是通往万善观的门。”尹从易低声道，“一旦踏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严栋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不需要回头。”
他迈出一步，踏入那道漆黑的裂缝之中。
尹从易紧随其后，身影消失在裂缝之中。
***
裂缝之后，是一片无尽的虚空。
严栋站在虚空中，感受到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里没有天地之分，也没有方向之别，仿佛整个空间都是由“律”构成的。
“欢迎来到‘律’的深处。”一个低沉而空灵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严栋与尹从易对视一眼，同时抬头望向虚空的尽头。
那里，一座古老的观宇缓缓浮现，正是“万善观”。
“梦魇……”尹从易低声呢喃，“我们来了。”
“你们终于来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我等你们很久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缓缓从万善观中走出。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遮掩。他的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梦魇。”严栋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你就是梦魇？”尹从易冷冷地盯着他。
“是的。”梦魇微微一笑，“你们终于找到了我。”
“你为什么要创造‘律’？”严栋沉声问道。
“为了掌控。”梦魇缓缓说道，“‘律’是世界的规则，是万物运行的根本。只要掌控了‘律’，就能掌控一切。”
“你将无数修士困在‘怪异’中，让他们成为你的傀儡。”尹从易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在收集‘律’。”梦魇平静地说道，“每一条‘律’，都是世界的碎片。我要用它们，构建一个真正的世界。”
“真正的世界？”严栋皱眉。
“是的。”梦魇缓缓点头，“这个世界已经腐朽，充满了混乱与无序。我要用‘律’，重塑一个完美的世界。”
“你疯了。”严栋冷冷道。
“疯了？”梦魇轻笑，“你们不懂。你们只是‘律’的一部分，你们无法理解‘律’的意义。”
“我们不是‘律’的一部分。”尹从易怒喝，“我们是人！”
“不。”梦魇摇头，“你们从来就不是人。你们只是‘律’的投影，是我创造的工具。”
严栋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尹从易曾经说过的话??“你可能是梦魇留在现实世界的一道投影。”
“你胡说。”严栋怒吼，“我不是你的投影！”
“你不是？”梦魇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掌控‘律’？你为什么会进入‘怪异’？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严栋沉默。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是被安排好的。
“你骗不了我。”尹从易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不是梦魇，你是‘律鬼’。”
“律鬼？”梦魇轻笑，“是的，我曾经是‘律鬼’。但现在，我已经超越了‘律鬼’，我就是‘律’。”
“你不是‘律’。”严栋低声道，“‘律’是世界的规则，不是你能掌控的。”
“是吗？”梦魇轻轻抬手，虚空瞬间扭曲，一道道“律”的纹路浮现，缠绕在严栋与尹从易的身上。
“你们以为你们能掌控‘律’？”梦魇冷笑，“你们只是‘律’的奴隶。”
严栋咬牙，强行挣脱“律”的束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不是你的奴隶。”他低声说道，“我不是‘律’的一部分，我是我自己。”
“是吗？”梦魇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你就来试试吧。”
话音未落，梦魇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他已出现在严栋面前，一掌拍出。
严栋迅速后退，但“律”的力量已经锁定了他，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仿佛陷入了泥沼。
“严栋！”尹从易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与梦魇交手。
两人的身影在虚空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律”的震荡。
严栋趁机挣脱“律”的束缚，眼中寒光一闪，掌心浮现出那条“律”的纹路。
“既然你说我是‘律’的一部分……”他低声道，“那我就用‘律’，来终结你。”
他猛地一掌拍出，掌心的“律”纹路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流，直冲梦魇而去。
梦魇眼神微变，抬手迎击。
两股“律”的力量在虚空中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整个万善观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会崩塌。
“你们以为，你们能击败我？”梦魇冷笑，“你们只是‘律’的碎片，而我，是‘律’的本源。”
“是吗？”严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那你就错了。”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的“律”纹路开始发生变化，仿佛在融合某种未知的力量。
“你……”梦魇眼神一凝，“你竟然……融合了‘律’？”
“是的。”严栋低声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律’不是规则，而是意志。只有真正的意志，才能掌控‘律’。”
梦魇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你疯了！”
“不。”严栋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找回了我自己。”
他猛地一掌拍出，掌心的“律”纹路瞬间爆发，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梦魇而去。
梦魇怒吼一声，迎击而上。
两股力量在虚空中碰撞，整个万善观瞬间崩塌，化作一片虚无。
而在那片虚无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容模糊，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梦魇……”他低声呢喃，“我终于找到你了。”
梦魇眼神一凝：“你是谁？”
“我是谁？”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我是‘律’的真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