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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雪一愣，没有看那张纸，只是下意识地说道：“要让我离开赵墨辰，不需要用这么狗血的手段。”
“我知道你不信。”凌雨菲笑了笑，又将那张纸推得离江念雪更近。
“因为你很清楚，墨辰最喜欢的是你，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但是，我跟的确发生了关系。”凌雨菲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爱墨辰，但我很爱他，爱到可以不要尊严。”
“既然你怀孕了，那你就去跟赵墨辰说，跟我说是什么意思？”江念雪努力维持着表情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慢慢握成拳头。
凌雨菲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凄凉地笑着，“我跟他只是意外，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打算生下他。三年前，你不是也一意孤行生下你的女儿么？”
凌雨菲提起念念，江念雪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当单亲妈妈的艰难时刻。
她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单子。单子上显示，凌雨菲的确怀孕了，不到一个月，下面还有医生的签字。
不到一个月……那就是在江念雪回国后，赵墨辰试图追回她的时候……
江念雪的心中顿时腾升出一股说不出的怒意。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也许是源于赵墨辰对她的若即若离，她发现自己没法完全信任赵墨辰。尤其是这种事，她竟然觉得赵墨辰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凌雨菲细细观察着江念雪的表情变化。当发现江念雪脸上有了愤怒后，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但她适时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几秒后，她的眼角划下泪滴。
江念雪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这个表情。
一向名媛范儿十足的凌雨菲竟然露出了凄苦的哭相，这让江念雪心情越来越糟糕。
“所以，念雪，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能不能让墨辰回到我的身边。”凌雨菲哭得越来越厉害。
桌上的咖啡已经完全凉透了，就像江念雪的心情。
“赵墨辰是一个人，不是一样东西，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是他说了算，跟我没关系。”江念雪说完这句话后，直接站了起来，离开了包间。
凌雨菲的哭声渐渐变小。
半分钟后，洛天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姐，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咖啡厅了。”
凌雨菲立刻停止了哭泣，换上了冷淡的表情。
“小姐，我看她的样子，全程没松口，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洛天有些怀疑。
“我毕竟跟她拍过戏，这人多少我还是了解的。她越是强装镇定，内心就越是相信。只要她相信了，她不会那么简单就留在墨辰身边的。”凌雨菲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墨辰少爷现在高调宣布江念雪的女儿是他的，会不会赵董事长那边，要考虑这个小女孩？”
“那就约个饭，也告诉赵家人，我怀孕了，等到江念雪彻底离开，再说我压力过大假孕就行了。”凌雨菲勾了勾精致的嘴唇。
“还是小姐厉害。”
江念雪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大雨。
她没有带伞，像一个傻子一样在路上走着，回到家时，衣服和头发全部被淋湿了。
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此时保姆已经离开了，念念拿了自己的小花毛巾，慢慢地走到江念雪身边，“妈妈，湿透透了会感冒，擦擦。”
江念雪看到念念纯真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发酸，用力抱了她一下，“念念，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念念拍了拍手，“是去迪士尼乐园玩吗？好啊好啊，爸爸昨天才答应我，要带我和妈妈去迪士尼。”
“没有爸爸，就我们离开，好不好？”江念雪吸了吸鼻子。
“没有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背着爸爸玩？爸爸对我们很好的，我们一起跟爸爸玩呀。”念念扯了扯江念雪的衣角。
江念雪越发难过。她怎么可能告诉念念，赵墨辰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赵墨辰发来的微信，“念念昨天说想吃海鲜，我记得你也喜欢帝王蟹，我买来了，就在楼下，算不算小惊喜？”
江念雪将手机推得老远。
几分钟后，玄关处响起了敲门声。
江念雪低声对念念说道：“念念，答应妈妈，不管谁敲门，你不许去开。”
“爸爸也不行吗？”念念眨了眨眼睛。
“……对，爸爸也不行。”
念念虽然不理解江念雪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赵墨辰的声音，“江念雪，开门。”
江念雪没有说话，念念想起了江念雪刚才的嘱咐，只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灯亮着的，难道人真的不在？”赵墨辰在门外自言自语道。
江念雪慢慢走到玄关，听到他的手机似乎响了起来。
他在门外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吃饭？一定要去吗……好。”
他挂了电话，又给江念雪打了个电话，江念雪没接。
赵墨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听到门外恢复平静，江念雪靠着门，缓缓瘫坐在地上。
念念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给爸爸开门？”
“因为……爸爸也许不会跟我们在一起。”江念雪笑了笑。
念念的小脸皱成一团，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靠着江念雪，低声说道：“没关系，妈妈，有念念在呢。”
江念雪抱紧了她，“对，妈妈还有念念。”
也许，是她跟赵墨辰真的没什么缘分吧。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不会再为他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