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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菲戴着帽子，抬头看着可视电话，“江念雪，我知道你在，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跟你说点事情。”
江念雪打开门，从门缝里看着凌雨菲，“说吧。”
“至于对我这么警惕吗？”凌雨菲冷笑。
“不是我对你警惕。”江念雪指了指连接门与门框的铁链条，“这个是赵墨辰让人加上的，没有特殊钥匙开不了。”
凌雨菲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看来墨辰对你还真上心……”
“是啊，上心着如何把我囚禁在家里。”江念雪冷淡地笑了笑，“你应该是查到了赵墨辰今天要出差，才会过来的吧，你特意过来，想说什么？”
“我对你的心情，在那天在病房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所以你也不用对我过于警惕。”凌雨菲眯了眯眼，操着手说道，“只不过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剩下的我也不感兴趣。”江念雪知道凌雨菲没那么好心，直接打算关门。
“难道十年前的事情你也不感兴趣？”
凌雨菲的话让江念雪没有继续关门的动作。
江念雪重新看向凌雨菲，“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疯的？”凌雨菲挑了挑眉。
江念雪没有说话。
她的确缺少这段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因为记忆混乱，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跟着顾昂去了美国，又在姑母陈长水的家中住下。当她彻底神志清醒时，被陈长水告知母亲在s市的医院里休养。
她不是没想过立刻回去。但陈长水告诉她，美国打工工资比s市高，与其在s市两个人一起困难，不如她在美国打工赚钱，给江梅赚医药费。
江念雪接受了这个建议。但她半工半读，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结束了高中学习后，偶遇了江梅曾经的好友，s市影视学院舞蹈系的系主任。系主任劝她回国继续学业，还给她争取到了学费全免。她最终不顾陈长水的反对，还是回了s市。
陈长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她像陌生人一样。
凌雨菲见江念雪犹豫的模样，知道她开始感兴趣了。
凌雨菲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你母亲的疯魔，是因为长腾的董事长。”
江念雪一愣，“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家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跟长腾扯上关系？”
“长腾现在能够这么强势，跟墨辰的管理分不开。而十年前，长腾并没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个时候的长腾还涉足了一些灰色地带，比如，高利贷。”
凌雨菲慢慢地说道：“你们家当时非常缺钱，为了让你上学，也为了度过当时的生活危机，你们家借了高利贷，债主就是赵董事长。可惜你们家还不上这个钱，利息越滚越多，再到后来，赵董事长让人上门讨债，当然，你懂得，这种讨债的手段，无非是谩骂和恫吓。”
“你母亲受不了这种屈辱，就此神经失常，而你接受不了这种变故，记忆混乱了，我说的对吧？”凌雨菲慢条斯理地说道。
凌雨菲的话让不少疑惑都串连上来。江念雪想起了之前给陈长水打电话时，陈长水也说她和母亲当时遇上了债主追债。
难道凌雨菲说的是真的？
江念雪抬眼看着她，平静地问道：“你说这么多，我凭什么相信你？”
凌雨菲笃定一笑，把一份笔录的复印件拿给了她。
那份看起来是警方的笔录，记录了当时高利贷找江梅追债，现场产生了冲突，由此引来警察的过程。一字一句，都和凌雨菲说的话对的上。
江念雪捏着那张纸，手指一寸寸收紧。
凌雨菲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江念雪的表情，微微一笑，“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昨天我跟赵董事长和他的夫人吃了饭，墨辰已经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江念雪错愕地抬头看凌雨菲。
“你放心，他们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知道你是墨辰在外面随便玩玩的女明星而已。他们还劝我，坐到这个位置的男人，总会有在外面留点情的情况，让我不要在意。”
凌雨菲轻声说道：“他们说，他们支持墨辰的决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墨辰的骨血，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由赵家养着就是了。”
江念雪扶住了墙，脸色渐渐苍白，“这是赵墨辰的意思？”
“正确的说，是赵家全家的意思。”凌雨菲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对他们来说，你跟代孕妈妈差不多，孩子生了，你的利用价值也完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留着你？”
“说够了吗？”江念雪冷冷地看着她。
“最后一句。你可以清醒一点了，墨辰留你，只不过是赵家想要你的孩子而已。你只是一个工具，打掉孩子，你还是自由的人，生下孩子，你就像路边的破布娃娃一样，没人会care你，你想当演员，也没什么机会了。”凌雨菲居高临下地说道。
江念雪冷着脸关上了门。
凌雨菲转过身，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容。
电梯门打开，洛天在电梯间里等她。
凌雨菲进了电梯间。
“看江念雪刚才那个表情，应该是信了。”凌雨菲得意地说道。
“还是小姐聪明，江念雪平时是个机灵人，但现在她的心理防线脆弱，即使给了她假的笔录，她也分辨不出来。”洛天赞叹地说道。
“现在看来，让墨辰放弃江念雪是不可能了。”凌雨菲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暗，“那就让江念雪自己做决定吧。”
“但是江念雪真的会离开墨辰少爷吗？”洛天有些疑惑。
“我跟江念雪在剧组呆了三个多月。这女人的确是个倔性子，她不会乖乖服从的。”
“那墨辰少爷会不会对她温言软语，让她心软？”
“所以我今天才来说这些，江念雪现在跟墨辰早就有了隔阂，我只不过推了她一把，两个人都不信任对方，你觉得我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凌雨菲笑得有些坦然。
“还是小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