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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准备撤了。
“你去哪儿?”宋成书怒道。
“你有话就说,要是阴阳怪气不顺,恕裴某不奉陪。”真把自己当老子了?裴星悦只差把“你配吗”三个字拍对方脑门上。
“回来,我有事问你。”
裴星悦权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宋成书沉了沉气,长叹一声无奈道:“星悦,为父有事相询。”
这就对了,好好说话,摆什么臭架子。
裴星悦冷哼了一声,重新走进书房,寻了一把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下来。
宋成书道:“上茶。”
待管家将两盏上好冰饮搁在两人面前,退下关上了房门后,宋成书端茶一品,看似镇定却带着迫不及待道:“跟为父说说,你是如何得昭王青眼,莫不是你与他早就认识?”
裴星悦一口否认,“不认识。”
“那……”
“昭王也是人,救命之恩自然有相应回报。”裴星悦淡淡道。
宋成书一听,立刻将数日前那晚江湖豪杰的刺杀联系在一起,顿时刮目相看道:“看来吾儿已然当得起宗师之名!”
裴星悦笑了笑,默认了。
昭王多疑,单单只是救命之恩并不足以让他重视,只有高强的武艺,至臻境宗师的实力,再者,裴星悦若还有所求,才能让上位者放心用。
宋成书浸淫官场二十年,深谙此道。
“你去过天上宫了?”
裴星悦反问:“那你呢?”
“那是禁地,连后宫的皇子娘娘都不能踏入一步,为父自然没那资格。”百官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相比起小命来说,好奇心显得微不足道,宋成书问,“怎么样?可见到了那九州无方鼎?”
“见到了,但是假的。”
宋成书闻言一怔,“假的?”他起身在书房中缓步,接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假的才是对的,真正的鼎果然还在蜀地。”
这跟宣宸猜测的一致,裴星悦便问:“你觉得谁有那个本事造出假鼎,骗过宫门?”
“西南王。”
裴星悦眉尾一挑。
“只有他!”宋成书肯定道,“西南王为人豪爽,忠肝义胆,世人皆知,所以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哪怕三教九流都信重他。只有西南王,才有那个能力将蜀中关于鼎的所有的文书卷轴尽数毁去;也只有他的委托,裴家才会明知有灭门的危险,还愿意走这趟血镖。”
说到这里,他长长一叹,面露痛心,“星悦,你母亲自与我恩断义绝之后,便再无往来,唯一的一次,便是她自知九死一生,写信将你托付给我。”
只是宋成书派去的人晚了一步,裴星悦被宣宸藏在密道里,所以错过了。
这的确是祖父和母亲会做的事情,一切都对上了!裴星悦心下怅然,却无可反驳。
“这口鼎对先帝来说究竟有什么作用?”
宋成书摇头,“西南王与先帝的博弈,岂是一般人能知道?如今两者都已经死了,真相难以发现。不过,据我所知,一直都有一股不明势力在蜀地绘制河川图。”
“河川图……”
“对,如果你要找真正的无方鼎所在,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第46章调戏
宋成书的话裴星悦记在了心上,既然没什么其他消息,他便起身道:“我回去了。”
“等等。”
裴星悦回头,等着他说话。
“今早你也在朝上,关于那批赈银……”宋成书看了看裴星悦,面露为难,似乎不好启齿。
裴星悦看他装模作样本不想搭理,但赈银也是他关心的,便问:“昭王不是让你找回来吗?”
“哪有那么容易!这批银子只要进了陕州境内,就不可能再回来!”
裴星悦眉头一皱,“为什么?”
宋成书叹气道:“国库空虚,朝廷本就没有赈灾的意思,突然间昭王抄出了上百万两金银用于此,你说有多少人眼红着?只是碍于昭王威严,不敢触他霉头,所以都观望着不敢伸手。但如今陕州暴乱了,灾民变成了暴民,已经没有赈灾的必要,自然都堂而皇之地打起了主意!你以为除了那两个蠢货和陕西节度使,就没旁人吗?我告诉你,水深着呢!这路啊,实在太远了!星悦,为父就算有心也鞭长莫及,你信不信等我派人过去,连装银子的箱子都找不到。”
裴星悦看着满面愁容的宋成书,狐疑道:“朝廷之事,我一介江湖草莽又不懂,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宋成书觉得这小子在装傻,倒也没点破,“你以为昭王不知此事?他只是不想轻轻放过罢了,兵部和户部私自批复动了赈银,虽死有余辜,但也连累了为父,星悦,我是真不知情。”
“哦……”
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宋成书沉了沉气,实在没办法,只能明说:“你既然得昭王信重,就不能替为父美言几句?”
原来这才是目的,裴星悦心下鄙夷,却也没把话说死,“也不是不可以。”
“那……”
“我有一个疑问请尚书令回答。”
宋成书和颜悦色道:“你说。”
于是裴星悦不客气了,“那批灾银,你有没有拿?”
宋成书端茶,“没有。”
裴星悦点头,“行,那就对天发誓,否则,宋明哲就有去无回!”
“你……”宋成书被裴星悦气得猛然站起,把茶盏直接震在桌上,难以置信道,“那是你弟弟!”
裴星悦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这当父亲的要是没有撒谎,毒誓就不会应验在他身上,怎么,心虚了?”
眼看着长子六亲不认,绝不可能回归宋家,宋成书只有宋明哲一个儿子,他自然不敢,于是他气笑了,点了点头,“你跟你娘一样,都心狠。”
裴星悦瞬间沉下脸色,反讥道:“没有宋大人刮民脂民膏来得狠!”
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没的恶心人!
宋成书闻言,顿时一拍桌子,怒道:“你懂什么!为父出身贫寒,朝中没有一丝人脉,要真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早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穷乡僻壤里去了!这整个朝廷官员,有没有能力不重要,要的是家族姓氏,要的是虚溜拍马,要的是同流合污,这才勉强有一席之地!”
宋成书想到这些年来的隐忍和周旋,心中气愤难耐,不免高声质问:“我难道不想当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吗?可你也要看看朝中风气,好官的下场是什么,西南王死于非命!赵奇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我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我的确贪图富贵权势,但我自认为还算称职,比那些酒囊饭袋强了不止一丁半点!如今得罪昭王,这个尚书令不保,你以为下一个会比我更好吗?告诉你,只会更加平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