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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有似乎也不是适合当下这个场景。
视线扫过,慢慢停在小桌上。
除开那盏已经被角名开始吃着的草莓切角戚风蛋糕,另外还有一整块的黑巧慕斯与两杯浮动着清透冰块的薄荷柠檬水。
他歪歪斜斜侧着身,重心有人自然帮他维持所以全然不害怕般,
手指轻微一捻一勾,两指并起,夹起透明杯壁悬浮在水中的清透冰块。
角名视线被他勾着、慢慢移到了指尖的冰块上。
移动、捻着、慢慢咬入。
口腔内壁柔软,即使咬着冰块也能看见细白一截齿尖。
他微微仰着头,就这么将黑发男人吃着冰块的模样映入眼底。
冰块透明又清晰可以清楚看见移动时柔软的舌与口腔的变化,幽绿瞳孔缓缓凝缩,年轻的角名张了张口,
但到嘴的话却没能说出。
因为他看见了更多。
两块冰块都被指尖捻着捞起,指腹流淌的水珠在玻璃面上滴下圈涟漪。
进了口腔的冰块慢慢被口腔内温度融化,唇瓣一合一抿、就消失在直勾勾视线下。
但是角名伦太郎看见得远不止于此。
黑发男人已经抽开了距离,维持着刚刚歪歪斜斜的姿势,腰侧低压着小桌一边,借力那里为支点,支起上半身,既懒散又随意。
举手投足间都是熟透了的气息,与他的外表、年龄,十分符合。
角名伦太郎现在到底还是差了十数年,即使内里藏着重生跟随来的灵魂,但是记忆没全然复苏、只能算是这辈子与上辈子的混合青春版。
一下子直面这样的年上系的恋人,被勾得一点神也散不开。
譬如现在被他单方面拉开了距离,本能直觉就是想靠近。
但是狐川辻人眼皮轻微一抬,仿佛被定住般,角名动也不能动,只能停在那儿。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能看得更加清晰。
点着冰块,像黑发男人向他演示的那样。
他在处理水培花种的潮湿区分离问题,现在正是一点一点将冰块放入柔软的郁金香培育处的时机。
冰块透明清澈,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花瓣柔软轻薄,荔粉色,很快被因为室温升高融化的水影响,产生变色反应。
狐川辻人培育经验丰富,自然知道现在最该干的是什么,这花由他一手带大、对它最为熟悉,水培环境更是要逐渐搭起,不能一蹴而就。
冰块推进,测算着距离、时间以及角度、方式。
半成体的花株正处于脆弱的时候,但凡多用一点力或是多歪斜了一点角度都会造成培育失败。
所以只能有狐川辻人向他演示,
好在角名知晓自己生涩、是新手,没有冒进,听话又沉静地耐下心在那里等着看。
幽绿眼瞳,倒映一帧一帧清晰场面。
颀长指节,柔软指腹,触及被磨得有些圆润的晶莹体。
一点一点推入半成体花的培育更深处,手指一直跟随掌握潮湿度变化情况好及时作出临时补救反应。
他看得认真,狐川辻人做得小心。
冰块虽然经由室温放了一会儿,也融化了一会儿,但是对于人体常温来说还是有些凉了,手指一直紧贴着递到半成体花株根部,看着入口被点开。
指腹、指尖、指根,三点一线。
角名伦太郎缓缓眯起眼。
整个实验过程演示得清晰又明确,他看一遍几乎就全部记住,他向年上的教师申请自己也来这么一次加深印象。
但是很可惜,他被拒绝了。
狐川辻人慢慢抽开手指,离开被冰水浸泡的甚至有些亮晶晶的花根培育处,半成体培育类花株微微扬起,总算可以载入进行再培育。
轻细的‘啵’的一声,他眼睫颤了下。
年轻人还在试图得到机会,想要以此证明自己。
狐川辻人被他缠得有些没有办法,拨开贴在自己胸膛上的脸颊,视线扫过、尤其在红红一团的要命牙印上停了良久。
识时务的年轻人已经自发开口,揣着压不住的冒进,
“我会跟着辻人的做的…不会过分的。”
眼看着黑发男人还是不松口,他只好又出一记,“或者……用这里也可以。”
视线慢慢下移,落在殷红的唇与舌上。
狐川辻人眉梢一挑,干脆利落拒绝,“不用。”
“现在…记清楚,是我来教你怎么做啊,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的手被征用了。
毕竟是打排球的手,即使还没走上职业,但是现在已经初具日后那让人难以抵抗点攻副攻的雏形。
单点发力,指根、指节、指尖完全传递,用来翘起花泥是最好的选择。
狐川辻人正正好征用他的手去翘花泥。
花泥是今天才切的新的水培特种,毕竟是水培专用,潮湿度很重,仿佛略微一挤就能挤出其内溢出的水分子一般。
为了维持新鲜度与低氧化度,狐川辻人放了冰块、但是室温高、冰块融化得也快,花泥被浸湿、一下子水分就有些过多。
角名才被人带着开始挤开一点翘的入口,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挤压出过多的水分,好水土平衡、营造更加适合植株体成长的环境。
但是他没有自由,因为是被牵系带着如此做。
不清楚流程,他只能张开手,微微竖着手指,看着狐川辻人如何教授他、如何走上流程。
从未有过的体验。
花泥柔软细腻,过多进入的水分都被蓄积压到最底层,所以上半部分还是轻薄略干的。
但一对比、似乎就又有些缺水了,水土平衡果然难以掌握。
单手捧着,掌心足够宽大、所以能够稳稳拖住保持住重心。
与他不同,狐川辻人在调整方向,向下去了点距离,发现是自己的问题、在的太高了,只好向下坐了点。
后背支着小桌,他垂着眼皮、脸颊贴着纯黑的发,慢慢引着新手挤入,参与其中。
他需要一边管顾自身、一边教授着角名伦太郎如何撬开水分过多的培育基地。
挪开阻隔的花泥,开辟出可以让花种扎根的通道,方便着床与后期培育。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尤其是狐川辻人需要自己去掌握进度。
以前都是成年的角名去做,现在他对上的是从来没试过的青春版。
年轻莽撞又不听话,好不容易带进通道就要开始冲撞、不听指挥、甚至隐隐有些徘徊在失控边缘。
一下子他就有些难以把握方向,重新测算要打断重来一次。
但是已经开始,说停止就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即使现在进行排斥与推挤,但无疑只是将参与的人加入实验更内层,提高他的比重与参与度,颇有些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