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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根满是倒刺的金鞭子就被扔了进来。
刘氏吓得两腿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同时哭声也戛然而止。
而始终没出声的姚皇后在看见这鞭子的瞬间,眉心微微一挑,随后抬头看去。
正殿门口,秦昭昭端庄优雅的走了进来。
她今日的一身,素净衣裳,木簪束发,与平日里的奢靡张扬判若两人,就说是去给人吊唁都有人相信。
姚氏连忙起身迎上去,“我的儿,这一大清早的将你吵醒,可是委屈你了。”
这话听在刘氏耳中,倒好像是她宝贝儿女儿的生死竟还不如吵着秦昭昭来的重要。
当即,刘氏脸色一沉,不情不愿的朝着秦昭昭行了一礼,蹙眉道:“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还想鞭刑臣妇吗?”
“夫人误会了,昭儿绝不是这般粗鄙之人。”
皇后急忙解释,可她越是解释,刘氏脸上的鄙夷之色就越是明显,“误会?昨日臣妇之女在国子监被长公主恐吓是事实,从前长公主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臣妇何处误会了?”
“夫人别急,昭儿定是有不可以的苦衷的……”
“皇后娘娘!您还要偏宠到什么时候啊!臣妇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
姚皇后为难的瞥了眼刘氏,垂下眼帘,瞧着倒是一副真心维护秦昭昭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秦昭昭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刘氏的脸色瞬间黑成锅底。
皇后用帕子掩着嘴角,倒是看不清情绪。
等秦昭昭笑够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看向刘氏:“敢问夫人,令千金昨日什么何时落水?再何处落水?太医又怎么说?”
刘氏又气又怒道:“长公主还要推卸责任?昨日若不是受惊过度,臣妇女儿又怎会在回府的途中意外落水至今未醒?太医说,她先是受惊,又是寒气入体,即便是醒过来,怕是也……”
说着,刘氏再次掩面抽泣起来。
那伤心模样,倒不像是说谎。
秦昭昭睨了她一眼,抬脚直接在主位上坐下,皇后正要拉她的手一僵,停在半空。
“可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国子监到太傅府的途中既没有湖,更没有河,夫人确定令千金是在回府途中落水的?”
一听这话,刘氏脸色瞬间变了,“公主的意思是,臣妇拿女儿性命攸关的事儿来诬陷公主?”
“本宫的意思是,令千金若真是因为受惊过度方才落水,那……又是绕道去了何处方才落了水呢?”
“这……”
刘氏一时间语塞。
秦昭昭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当今太傅乃是袁氏一族,在文人中极有声望。因此袁太傅敢拿辞官威胁,是认准了皇室会为了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名声一定会给他们个交代。
只可惜,袁娉婷这个蠢货,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秦昭昭摇摇头,见刘氏说不出话,继续道:“夫人方才说,令千金还没醒?”
提到这儿,刘氏瞬间红了眼眶,“臣妇女儿身体孱弱,如今又受了难,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哦?”秦昭昭扯起嘴角,“本宫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助贵千金痊愈。”
秦昭昭说完,也不给刘氏拒绝的机会,当即说道:“走吧,本宫陪你去看一趟。”
“臣妇女儿已经命悬一线了,长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太医都束手无策,长公主却有法子?难不成长公主这是要借着由头去逼死她吗?”
刘氏激动的大声嚷嚷起来,扑腾着就要过去阻拦。
可不等她碰到秦昭昭,秦昭昭忽然脚下一勾,金鞭瞬间落到她手上。
她持鞭一横,金灿灿的倒刺便抵在刘氏面前。
叫嚷声瞬间消失,刘氏面色惨白,颤抖着唇瞪着秦昭昭。
“既然令千金因本宫而遭难,于情于理,本宫都该去看看。夫人若是再闹,下一次这鞭子是落在你身上,还是落在何处,本宫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你……”
刘氏你了半天,却终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只能咬着牙,面如死灰的跟着秦昭昭回府。
这边秦昭昭从未央宫出来,刚到宫门口,便看见镇北侯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她瞥了眼墨镜的马车,枕戈候在马车外,似乎在等人。
秦昭昭收回视线,正要离开,就听见身后墨景寒的声音传来。
“又闯祸了?”
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秦昭昭的心也跟着沉了沉。她转身,便看见一袭绯色宫装,手持白色纸伞自宫门处走出。
那一瞬,秦昭昭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竟是忘了回话。
只打墨景寒走到跟前,她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墨世子消息灵通,朝堂上的事儿,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墨景寒蹙起眉,“既然如此,那你闯祸之前又为何不考虑后果!”
“本宫行事素来不计后果,墨世子不是最清楚不过?”
秦昭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彻底惹怒了墨景寒。
他脸色铁青,眼神儿冰冷的看着她,“你可知,太傅的要求是将你逐出京城!秦昭昭,这些年你荒唐够了没!”
逐出京城……
以往皇子公主只有犯了大错才会被逐出京城。秦昭昭从前虽然混账,可倒是也没出太大的乱子。如今,倒是给了朝臣们一个把她撵走的借口。
秦昭昭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冲着墨景寒讽刺的笑了,“我被逐出京城,墨世子应该乐见其成才是。如今这般,难不成是舍不得我?”
“秦昭昭!”
墨景寒脸色愈发难看,原本就惨白的面容,如今被秦昭昭这么一气,几乎见不到半点血色。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似是被压抑着眸中情绪。
秦昭昭垂下眼眸,“如今不是在国子监,墨世子若是想训斥本宫,还是改日吧。”
说完,她转身便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太傅府驶去。
身后,墨景寒立在原地,脑子里莫名的闪过秦昭昭方才低垂下眼帘的那一瞬,不知为何,心口一阵发闷。
“主子,您伤势未愈,还是早些回府吧。”
墨景寒闭上眼,过了半晌,这才缓缓抬眸,一字一句道:“你替我进宫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