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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暮说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就连李祈福也暗自点头,觉得有段时间没见她,她竟懂事许多。
林暮暮也觉得自己点到为止,进退有度,一般人都会答应的。
就在林暮暮以为南施恩会答应她的要求时,南施恩突然不阴不阳的说道:“你有义务,可是,朕没有!”
林暮暮呆住,琢磨了半天,南施恩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有点灰心,可是也只能尽人事看天意。
她失望的抬头看着南施恩,发现他身边的玥美人笑得很开心,就像袁梓心知道情贵妃“流产”时一样快乐,重新磕了头后,也不说话,等着南施恩发话。
南施恩说完这话,又不出声了。林暮暮跪得膝盖发麻时,他才又冒了一句:“你求朕为你办事,你又能为朕办什么?”
南施恩这话很明白,无非就是说,一物换一物,利益交换。如果你没有值得我需要的东西,我自然不用为你办事。
林暮暮瞟了一眼玥美人,见她正在嘲笑自己,知道她肯定也是得知了王仕远提亲的事,打心底的鄙视她。
林暮暮无所谓玥美人对她的看法,其实,南施恩怎么看她她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有事求南施恩,林暮暮还是要服软。
林暮暮碍着玥美人在,不好说自己的血多值钱什么的,只能含蓄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忠心。“暮儿生是南瑞国的人,死是南瑞国的鬼,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皇上需要,暮儿都义不容辞,死而后已。”
南施恩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说实话,林暮暮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大概就是她的血了。她的血能保两位皇子身体无恙,胜过人间所有的灵丹妙药。
只是她的血必须配着墨渊的药一同服用才能有取之精华去之糟粕,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林暮暮自愿献血,南施恩就是捡到了个宝藏。不但能保左左右右两位皇子,同时,也能保他南施恩无病无灾。
南施恩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他沉吟着,忽然说道:“没事你下去吧。”
林暮暮等了半天,才得到这个答复,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得借坡下驴,起身离开议事厅时,林暮暮隐约听到玥美人说什么亲事荒唐之类的闲话,再走几步便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剩下的,全是她嘻嘻哈哈的笑声。
林暮暮暗自摇头,感叹这玥美人并不是聪慧之人。她以为现在得宠了便能吹枕边风,搬弄是非,却不知,身为皇帝的南施恩最恨的就是这点。
玥美人再聪明也比不过袁梓心,袁梓心能忍天下之不能忍的事,从不随便说其它嫔妃的坏话,就算要说,也要借别人的嘴。
这玥美人大约也是被袁梓心压制得时间太长过得太苦,所以刚得势,就恨不得立刻打压袁梓心的党羽。
林暮暮回到太医院时,墨渊已经在等她。
墨渊见她瘪着小脸就知道事情不顺利,也不问她,只是说:“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出宫的路上,林暮暮嘟嘟囔囔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她隐去了袁梓心撕碎衣服和自己提议用血换职位的事。
墨渊好像早就料到她这次会出师不利,并不惊讶,只是安慰她,说以后还有机会一定会想办法暗中帮帮王仕远,也算他尽了绵薄之力。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安康坊。
林暮暮站在门外瞧了两眼,大年初一被她搬空的库房似乎都已补充得满满当当,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又开始赚得盆满钵满。
“唉,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林暮暮自言自语。
安康坊又不是享乐的地方,是药铺啊!人多就意味着生病的人多,虽然生意好,但看到有这么多病痛缠身的人,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暮儿,你仔细看看他们是谁。”墨渊指了指店铺里来回走动的人,林暮暮仔细一瞧,有些眼熟,再看,竟发现了几个熟人。
就在这时,从里面跑出一个小男孩,冲到林暮暮的面前双膝就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叫道:“主子!主子你真得来看我啦!”
林暮暮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为熟悉不过的小石头。
说起这小石头,林暮暮觉得自己跟他很有缘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石头得了很严重的风寒,没少花乞儿帮的银子,可是就是不见好。胡子杨几乎要放弃对他的治疗,小石头也觉得自己成为了乞儿帮的累赘,便想学着动物一样,临死前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连累亲人。
林暮暮就是小石头自己找死的地方的时候遇见他的,正巧她身上带着灵鹫山上练好的药丸,喂了几颗给他后,再开了药方,又出钱帮他抓药。
一来二去,竟治好了小石头,成了小石头的恩人。
后来小石头为林暮暮探听霍府的消息,间接的帮了林暮暮他们。
再加之小石头比林暮暮小好几岁,林暮暮总觉得他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可爱,所以对他也特别亲近。
突然的,小石头抱着她的腿喊主子,林暮暮怎么受得了。急忙把他拉起来,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墨渊说:“还记得初五那日说的,乞儿帮要送份大礼给你……小石头就是礼物。”
“呃……小石头是人,怎么能是礼物!”林暮暮不满的撅起嘴,正想好好的向墨渊灌输一下“众生平等”的思想时,小石头却扯着她大声说道:“主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跟班,你的奴才!我愿意当送给主子的礼物,主子一定要收下!”
林暮暮听他主子长主子短的就头痛,她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然后说道:“等一下,你先别总喊我主子好不好!这样吧,你叫我姐姐吧!难得我能找个比我小的人陪我玩。”
小石头看了看墨渊,见他点头,立刻甜滋滋的喊了林暮暮一声“暮儿姐”。
林暮暮这才满意的点头答应下来。小石头见街上人多了起来,便将他们引到安康坊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