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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林暮暮去了如烟和小石头的墓前拜祭。去拜祭前,先转往安康坊看望胡子杨。当胡子杨提出要派乞儿帮的弟子们陪同时,林暮暮一口拒绝。
胡子杨知道她是怕小石头的事会再次发生,也没有坚持,拿来一个金澄澄的令牌给她,告诉她这是乞儿帮的传世之令,所到之处只要拿出此令牌就能指挥当地乞儿帮。
林暮暮接过令牌谢过胡子杨后,与墨渊、王仕远等人浩浩荡荡的往疫区去。
话说这瘟疫在短短的半个月内,突然蔓延至全国,死伤无数,己横遍野。尽管南施恩已经调动了全国所有的力量来整治,都不能控制。
这次,林暮暮他们一行除了带了大量的常用草药外,还专门派了一队兵马负责保护他们。
林暮暮不习惯坐马车,墨渊带着她一同骑马,坐在他身前有说有笑谈天论地。
王仕远原本是要骑马的,看到他们两师徒不分你我的样子,别扭得要命,转身躲进了马车里,打着盹消磨寂寞的旅途时间。
“师傅,我们这个速度,会不会太慢了。”林暮暮悄悄跟墨渊咬耳朵:“不如师傅你用遁术,先带暮儿去疫区看看吧。”
“师傅既不是得道仙人,也不是茅山道士,哪里像你说的这样本事。”
离开国都,墨渊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尽管有疫情烦心,相比之下,总比皇宫朝廷好应付多了。
他见林暮暮心急如焚的样子,恨不得像孙悟空似的翻个跟斗就到了疫区,笑道:“师傅所学的所有法术和咒语,都是仙医一族多年来为了研药所需的。遁术不过是为了采药和防止被野兽所伤,怎么可能一遁千里。最多,不过百里而已。”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次出行,林暮暮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在她点头答应南施恩之后,随后的事全由一帮大臣与墨渊商议。
墨渊知道她心烦,所以并没有跟她说过细节,只等着她有兴趣的时候,再告诉她。
“我已经看过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发现里面有个共通点。那就是,但凡疫情恶化的地方,都有毒花蔓延的状况伴随发生。不过,毒花的发源地葫芦镇却没有疫情上报,所以,我打算去那里看看。”
“葫芦镇?”林暮暮隐约记得,他们下山往国都来时,路过葫芦镇。但当时在赶路,所以并没有留意。没想到,现在要为了这朵奇葩毒花回去。
墨渊见林暮暮着急,宽慰她:“这次虽说要去葫芦镇,但又并不急于赶去。通过奏折上的描述,这次瘟疫很是奇怪,医书上也没有与之完全吻合的症状。目前我也没有头绪,所以决定一路医治过去,相信等到了葫芦镇,我也会有所顿悟。”
在林暮暮眼里,墨渊是个无所不能的仙医,什么医术高明这些话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本事。
刚才得知他法术一般时,林暮暮都觉得还是一个非常了得的人。
可是,一听到他说对瘟疫没有把握时,林暮暮就有点犯怵。
这场瘟疫死了多少人林暮暮不知道,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控制住疫情,整个国家因此而瘫痪的景像,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纵然是在现代,人们最忧心的还是天灾人祸,而瘟疫,则是扼杀人类生存的其中一把利剑。
一想到这里,林暮暮就紧张的揪着墨渊的衣襟不放手。
“暮儿身子弱,到了疫区,一定要注意安全。”墨渊也很担心她,如果不是因为不放心将她留在国都,他肯定不会带她来。
尽管林暮暮已经被他养得百毒不侵,但面对这场瘟疫,谁也没有把握。
林暮暮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传染,她能想到的,就是尽快治好每一个被传染的人。
“师傅,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距国都一百里远的闽溪村。”
闽溪村是离国都最近的一个疫区,三天前这里的县令送来密报,说村里近百户人家已经病死了一半,虽说大多是些老弱病残的人,但是,死亡数目确实惊人。
国都方圆百里之内村庄无数,但闽溪村是最大的一个,也是进入国都的一个交通要道。
这里的居民生活大多富余,以经商为主,人流量大,人口相对密集。这里一但成为了疫区,国都就岌岌可危。
假如说,能在最短的时间与瘟疫近距离接触,并找到医治的办法,然后,再去葫芦镇一探究竟,这是最好的局面。
哪怕在闽溪村不能找到医治办法,但至少对这种新的瘟疫不会陌生,有的放矢,对以后进行诊治还是有利的。
林暮暮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点头说道:“我现在才刚出国都,到闽溪村怕是快要傍晚了。师傅,不如我们中途不休息,一路赶去,也好早些到闽溪村。”
墨渊见林暮暮一扫多日的沮丧,像即将上阵的士兵般兴奋激动,心里那块大石也放了下来,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王仕远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不如暮儿亲自告诉他?”
“仕远哥哥还在恼我呢……师傅你去说吧。”
“别小孩子脾气,到了疫情,需要我们团结,通力合作。假如你和他之间还存有芥蒂,还不如别去疫区添乱。”
林暮暮见墨渊这么说,很有道理,点头答应,下马钻进马车去找王仕远。
自从被花媒婆当场倒戈相向将婚事说黄后,王仕远成了国都最有名的笑话之一。
虽说他是个药痴,只对医药有兴趣,而且一心只想行医,将王家医术发扬光大光宗耀祖,但每日都被人别戳脊梁骨还要装着不知的日子确实艰辛。当他得知南施恩有意要他去疫区治病时,他不顾家人反对答应下来。
谁知道一直到出发这天他才知道自己是要和墨渊、林暮暮一同前去,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立刻又变成了阴霾。
好不容易躲进马车里看着医书稍稍宽心,林暮暮又爬了进来,不管他乐不乐意,噼哩叭啦的把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