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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暮也知道他们不会给她安排事,自己先下手为强的要了这三名妇人后,又叫来琥珀和小四,吩咐道:“琥珀,你时常帮我熬药熟知过程,你就留在县衙看着她们煎药,千万别出差错。小四,你就帮琥珀他们切药磨药,这都是体力活,也要个男人。”
“小姐,你去哪啊?”琥珀和小四见林暮暮支开他们,有种不详的预感,拉着她不肯让她走。小四一直以琥珀马首是瞻,见琥珀抱着林暮暮不放,他也上前凑热闹,拦着她。
林暮暮见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都不听她使,急了,说道:“进村的时候你们没发现沿途全都是毒花嘛!我要去看看才行。”
琥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拉着林暮暮大声叫道:“小姐你不许去,你去我就……我就……就哭死在你面前!”
林暮暮没料到这出,手忙脚乱的安慰琥珀。小四伸伸手想安慰琥珀的,后来还是犹豫一下退了回来。
就在林暮暮手忙脚乱应付琥珀时,她的哭声引来了墨渊。
一问,才知道林暮暮要以身犯险。墨渊也立刻变了脸色,呵斥道:“乖乖待在县衙,看着他们熬药,不许出去!”
“我来也是帮忙治疫的,凭什么你们都出去,就我在这里!”林暮暮不听,气呼呼的跟墨渊顶了起来。
墨渊不由分说的拉着林暮暮要把她关在屋子里,带她进村已经是他的底限,他压根没想过要林暮暮出去治人。刚开始见她要人,只当她是来凑热闹,心想留她在县衙负责熬药也好。
可是一听到她说要出去看毒花,墨渊就真正的恼火了。
林暮暮被他像拎小鸡似的从地上拎了起来,一路往县衙里面走,正巧碰到王仕远带人出去,他怪异的看了他们师徒二人,刚想问就被袁武轩拉走。
王仕远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周县令也脸色苍白的将食指按在嘴上,示意他别出声。
“仙医好像很生气,千万别再招惹他。”袁武轩是个大老粗都看出来墨渊不好惹,王仕远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去问。
墨渊刚把林暮暮扔进屋里,转身要离开时,林暮暮突然撒娇,软软嗓音别提多讨好:“师傅,你就让徒弟出分力吧!”
“不行,万一你染上瘟疫怎么办?”
林暮暮才不肯听,脖子一梗,说道:“师傅是仙医,我怕什么?”
“暮儿听话,这次瘟疫师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你真得染上,你叫师傅如何是好?”墨渊心急火燎的想去义庄看看那些染病的村民,可是没有安置好林暮暮,他哪里敢走。
林暮暮一听,低声提醒他:“师傅忘了,这些毒花应是怕我的血。”
“我就是怕你会用血去试花,才不让你去的!”墨渊拉起林暮暮,压低嗓音,小声说道:“你的血能治毒花,势必能对治疫有帮助。假如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那些被传染瘟疫的老百姓一定会蜂拥而至,将你生吞活剥。就算他们还有理智不食人血人肉,你的血,又能治多少人?一个,两个还是一百个,一千人?”
林暮暮沉默,她一心想着救人,全然没有想过后果。
“就算你和为师都愿意施血救人,就算放干了所有的血,恐怕也只能救下整个闽溪村而已。那其它的老百姓又怎么办?难道告诉他们,我们无能为力?”墨渊循循善诱,说得无不是道理。
林暮暮越发羞愧,觉得自己过于天真,想问题不够周全:“师傅,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忙……想……”
“师傅知道你心善,想救人,但是,你的血应该不是唯一的办法。”墨渊心疼的说:“你乖乖的待在县衙里熬药。我们暂且按照麻风病来医治,昨晚我和王御医初步开了几个方子,稍微修改了一些药材,虽不能去根但应该能缓解症状,为我们赢得三、五日的时间。”
“嗯。”林暮暮勉强应道:“知道了。”
“暮儿一定要听话,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血可以治毒花。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能轻易让你施血救人,懂吗?”
面对墨渊的再三叮咛,林暮暮只能点头答应。
王仕远在外面等他们时,趁着闲暇拿出一本古书翻了起来。这是王太医临行前塞给他的,说是孤本绝版,是王家的传世之书。
刚翻两页,就看到林暮暮温顺的跟着墨渊出来。
墨渊性子高傲,见这么多人等他也没有客气,抬脚就要走。
王仕远急忙把书往包袱里塞,不小心掉了下来,被林暮暮看见:“咦,这本《毒经手札》好看吗?在山上师傅拿这个引火呢!你怎么跟宝贝似的。”
林暮暮刚说完,王仕远的脸就紫成了茄子,他略带怨恨地瞪了林暮暮一眼,垂下头去不理她。
林暮暮没有注意,甩了甩封面,见纸张发黄,笑道:“这是师傅写的书啊,太多了,师傅看着都烦。对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墨渊瞟了一眼那本书,应该是王太医在灵鹫山脚下学医时,正巧碰到他下山游医救人。也许是某个机缘巧合给了他一本,连墨渊都不记得了,却没想到王太医当宝贝似的收藏了还传给王仕远。
林暮暮哪里知道其中原委,见王仕远气急败坏的抢过书转身就走,一脸不解的看着墨渊,问他:“师傅,我说错了?”
“你把他的宝贝说成了烧火用的引子,他能不生气吗?”墨渊也无暇再跟她详细解释,只是无奈的笑笑叫她乖乖听话待着,便离开了县衙。
墨渊走后,林暮暮便带着琥珀他们开始熬药。
七个火灶,三个专门为尚未染病的村员熬强身健身提高免疫力的中药,剩下三个是给那些已经染病的村民熬治疗用的药,最后一个,林暮暮吩咐护卫找来几口大缸,将这个火灶熬好的中药连药汁带渣子全部都倒进大缸里,再从大缸底部加热,把村民所有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扔进去煮,消毒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