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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拍了拍她身侧的箱子：“我的易容术可是炉火纯青，保准给你弄得看起来狼狈又凄惨。”
岳棠：“岳柏是来杀雪怀的？”
小白笑了：“不是说不提他了？”
岳棠：“我可以，旁人不行。”
小白笑意更浓：“哎呀，雪怀公子让我们多顺着你说话果然是有原因的呀。”
岳棠眸光微动：“他跟你们说了我很多？多久之前？”
小白想了想：“这个好像没说不能说……应该是你们在山上的时候，清沐山。”
岳棠心里一沉。
原来在山上的时候，他就开始筹划了。
他一边拥抱了她，给她做好吃的，句句言语都逗她开心，引得她以为与他的未来触手可及，一边暗中筹备安排她离去的事宜，一步步谋划他们的分离。
“混账东西。”岳棠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
小白连忙说道：“哎呀你可别不识好人心，雪怀公子可没这样为别人筹谋过，他对你可是……”她忽地顿住了，看着岳棠，声音都放轻缓了些，“又哭上啦？”
岳棠倏地偏头，嘴硬道：“没有。”
“还是知道心疼的嘛。”小白笑嘻嘻，“想想他一边跟你说说笑笑，一边亲手筹谋你离开他——这是个什么心情，真是想想都疼啊。”
“闭，嘴。”岳棠仍然偏着头，语气不善。
小白果真闭了嘴，只轻轻笑了一声。
过了一阵，岳棠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与我说说笑笑？”
小白笑道：“这不难猜呀。雪怀公子本就是个随和的人，跟心仪的姑娘在一块儿还能少言寡语？再者他的求救信中写了一句，我印象深刻——‘前路艰险，但我认下了。惟愿她远离艰险，无知无觉。’”她感慨道，“他认下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成，还要做好，”她笑着瞥一眼岳棠，“肯定是想法设法哄你高兴，让你半点也没有察觉。”
岳棠苦着眉头听完，再次偏头。
小白这次没有调笑她，让她一人静静默了一阵。
岳棠再说话时，声音已恢复了不少：“他如何与你们传递消息？”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白摊手，“不过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们都是在山下寻到的书信，他应当是在寺庙的什么地方从水道送出的——那些书信都裹在油布中顺水而下。”
岳棠电光石火般想起雪怀在佛堂内停留了很久，跪在佛像前的时候，他的双手不停在摆弄什么。是了，也是那时候，他取出了封藏已久的达摩棍。
取棍，即是护持之意。
当时的自己被满心欢喜充斥，竟没有细细去想他为何突然取棍。
愤怒忧惧与愧疚悔恨彼此融噬，岳棠的眉一直微微蹙着，难以平展。
约莫行进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岳棠下车，发现此处是略有荒僻的郊外，一个小酒馆孤零零地伫立在风雪之中，酒幡被风卷成一股麻花还在晃晃荡荡，看不清上面的店名。老白先行一步入内打点，小白身法极快地四下巡梭而去，岳棠对寒潭吩咐道：“我要知道雪怀的确切情况，以及兰溪城内一切。”
寒潭：“是，主人，属下立即吩咐人去办。”
岳棠：“其他的事情你吩咐谁去办都行，雪怀那边，你找寒渊去办。”
寒潭微惊：“要出动大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