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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沉吟一声。
“互相都赢的游戏吗……”
说真的，眼前这家伙看起来真不怎么样。
粗略感觉一下，大概也就干部级别的小喽啰？不对，搞不好连小喽啰都算不上。
然而，它之所以摆出这副低姿态，原因只有一个。
“是因为他内内又那股和老主人，‘光’类似的气息……”
它浑身一颤，仅仅是感受到那气息，就让它毛骨悚然。
虽然对那位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老主人”满怀怨怼，但它心里清楚，那位主人究竟有多强。
在这浩瀚宇宙中，能与主人为敌的又有几个？除了同为神级存在，恐怕根本没有胜算吧？
神之统御，万物之源。
那便是主人在宇宙中的地位。
“更何况那样的气息竟然有两位……我侍奉过主人，所以绝不会认错。是另一个神？还是其他未知的存在？”
宇宙浩瀚无垠，充满神秘，拥有堪比神明力量的存在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就连主人也未能完全洞悉宇宙的奥秘。
“唔，具体是什么属性，我还看不出来。”
地狱犬王摇了摇头，那气息深不可测，它根本无法感知。
就像一只蚂蚁站在大象的脚下，又怎能看清大象的全貌？
所以……墨色的巨犬只能低下头颅。
只要对方展露0.1%，不，哪怕只是指甲盖大小的力量，它和它的孩子们都无力抵抗。
何必去招惹这样的存在呢？
“他们究竟为什么……”
地狱犬王突然感到好奇，为什么这样的存在会围绕在那个人类身边？
那个人类说是通过游戏获得的，但那根本说不通。
这种级别的存在要通过游戏来运作，得需要多么扯淡的设定啊？
算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确定。
“好，我答应你。”
它本能地意识到，
“我会传授你我的技能，同时我的‘地狱犬’们也会帮你补足设定。作为交换，最后你必须让我抓住。”
它也明白，只要抓住眼前这个人类，就能获得巨大的设定加成，同时也能重返梦寐以求的阳间。
为了这个目标，它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墨色的巨犬伸展四肢，站起身来，黑色的阴影在四周荡漾。
嗖！
“拿我的孩子们练手吧。”
地狱犬们开始四处游走。
“它们会用尽全力，但不会真的伤害你。”
嗖！嗖嗖！
几乎无声的细微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影笼罩的大地，犬群的动作轻盈而流畅。
“来，你也动起来。”
林夜也动了起来。
但是，该怎么动？
看起来应该模仿这些地狱犬的动作，可他不是阴影一族啊。而且，人家是狗，他是人啊！
难道要四肢着地爬行吗？
“这小子，真是个傻缺……”
全职战神似乎看穿了林夜的想法，看得直捂脸。
“我让你学那条狗的技术，谁让你变成狗爬了！！”
“呃……师父，”林夜小声嘀咕，“我就是想想而已，您把我当傻子吗？”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啧啧，想想你以前那熊样……”
“我说师父！您能不能别随便偷窥我的想法？这样很不礼貌啊！”
“礼貌个屁！哼，徒弟在那胡思乱想，当师父的还能干看着？再说，你要是不爽，可以解除召唤啊！”
“解除召唤？”
“咳咳，我就是说说而已，别当真，臭小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总之，我会用两条腿走路的。”
踏！
林夜迈开步伐，回忆着全职战神传授的“天下第一无敌步法”，身形融入空间之中。
“动作不错。”
地狱犬王点了点头。
“只可惜，和我想要教你的境界相差甚远。”
那是当然，我又不会用什么阴影之力。
“动作本身没问题。保持这个动作，试着躲避孩子们的攻击。它们会根据你的水平调整强度。不过……”
墨色的巨犬补充了一句。
“闭上眼睛躲。”
“闭上眼睛？”
“没错，你可以不择手段，但必须闭上眼睛，摒弃‘看见’这个概念。
也就是说，即使有什么东西靠近，你也不许在脑海中构想它的样子。”
它的声音回荡着。
“这就是我的境界，通往‘无声’的最快捷径。”
“……”
完全摒弃“看见”的概念？这也太难了吧？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不过，神级存在的境界，哪有那么容易获得。
林夜闭上眼睛。
“想象自己是从阴影中诞生的。”
地狱犬王低语道。
“从一开始就没有光，从一开始就没有视野。除了视觉之外，触觉、嗅觉、味觉、听觉，什么都可以用。
不，是必须用。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用爬的也行。”
“……”
“要完全理解‘无声’，首先要理解阴影一族。”
林夜抬起手臂。
那就先照它说的做吧。
全职战神不是也说过吗，他现在的身手已经到了天才的境界。
嗖！
四面八方的风拂过他的手臂。
“呜～汪汪！”
地狱犬的吠叫声传来，鼻尖萦绕着唾液和泥土的气息。
“呃，这些地狱犬的样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忘记它。”
墨色的巨犬淡淡地说道。
“看得见，是很幸福的事。而我的真正境界，诞生于不幸。”
有光，却身处光照不到的地方。
所有生物都通过光的波长感知世界。
“‘看见’是相对的。每个生物的感官都不同，所以即使看到同样的东西，也会有不同的理解。
唔，与其用语言解释，不如这样更直观。”
“嗯？”
来自地狱犬王的信息开始缓缓流入林夜的脑海。
那些专业而新奇的知识，并非通过解释，而是直接让他“理解”。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人类肉眼可见的光的波长被称为可见光。林夜在这个范围内看到并感知事物。
但如果换成可见光范围不同的生物呢？
例如，能感知X射线的生物，在它眼中，林夜看起来就像太阳或者艾尔德琳一样，只能看到骨骼。
因为X射线可以穿透柔软的皮肤，却无法穿透坚硬的骨头。
而能感知伽马射线的生物呢？
由于伽马射线波长极短，甚至能穿透骨骼，所以它根本无法感知到林夜的存在。
就像细小的鱼儿穿过渔网一样，光线会直接穿透而过。
“原来如此，这就是‘相对’的意思。”
如果执着于“看见”，就永远无法感知到超出自身感官的事物。
“呵呵，真是新奇的理念。”
全职战神赞叹道。
“眼见不一定为实。是啊，不必拘泥于固有思维。”
“是有点难理解。”
“当然难。打破根深蒂固的认知，不是件容易的事。”
“确实。”
林夜紧紧握住拳头。
地狱犬王笑了。
“虽然很难，但用心去感受。这不仅是通往‘无声’的必经之路，也是理解这浩瀚宇宙的关键。”
“有意思。”
一股熟悉的气味飘来，唤醒了不算久远的记忆。
后山的空地上，和全职战神一起训练的时光，历历在目。
久违的，学习新知识的感觉。
“嗯。”
全职战神嘴角上扬，似乎对林夜的进步感到欣慰。
“臭小子，怎么又睁开眼睛看我？”
“啊？”
“集中精神，闭上眼睛！”
“哦。”
林夜再次闭上眼睛。
林夜挥舞长枪，训练开始了。
这训练真叫人憋屈，憋屈得让人牙痒痒，为啥训练会让人牙痒痒？
——“呜噜噜！汪！”
看看这些暗影地狱犬的德行就知道了。
——“汪汪汪！”
蕴含着各种能量的暗影地狱犬们，活蹦乱跳地冲过来，在他后脑勺上“砰”地来一下！
“呼！”
恼火的林夜朝那个方向挥舞长枪。
它们却像是在故意挑衅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呜噜噜！汪！”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看来这些家伙，分明是在享受眼下的情况，敢情是拿他寻开心呢。
“这群……臭狗……”
林夜恨不得立马睁开眼睛，用长枪把它们的脖子捅个对穿，可惜……
——“你是暗影一族的新生儿。新生儿怎能在学会走路前就想着奔跑？学习任何东西都需要耐心。”
地狱犬王的目光注视着他，让他没法那么做。
“就算这样，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又不是蒙眼抓瞎游戏。
就算睁开眼睛也难以捕捉到这些家伙，它们这分明是故意捣乱，让他更难集中精神。
“咯吱！”
林夜咬着牙，挥舞着长枪。就在这时，
“小子！集中精神！”全职战神吼道。
“心浮气躁可不行！堂堂全职战神传人，怎么能被这种小事扰乱心神？”
‘臣妾做不到啊！’林夜心里叫苦。
“蠢货！训练的时候满脑子杂念怎么行！”
全职战神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万一真气逆流走火入魔怎么办？人体的穴位比你想象的要敏感得多。
控制真气的时候，一定要正心，保持一颗正直的心！”
‘知道了，师父。’
——“呜噜噜！汪汪！”
即便全职战神在说话，暗影地狱犬们依然不依不饶地骚扰着他。
后脑勺被狗爪子拍了不知多少下，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秃啊！
就在这时……
‘嗯？’
林夜感觉周围的世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一种奇妙的异样感涌上心头。
与其说是“看见了”，不如说是一种确信——某个家伙就在他身边。
‘在这里吗？’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嗖”地一声，
“哦？”
——“嗯？”
全职战神和暗影地狱犬的声音同时响起。
‘成了？’
林夜只是动了一下，朝着这个方向……
“噗！”
指尖传来一阵感觉。
枪尖似乎刺穿了某个东西的脖子。
——“嗷呜！”
一声惨叫过后，那东西消失了。
“啊哈！”林夜喊了出来。
‘终于……干掉一只了？’
心中一阵激动，满满的成就感从脚底涌上心头，没错，他确实击中了！
本来就算睁开眼睛也抓不到，现在却成功反击了！
“这小子？”
全职战神激动地喊道，
“我刚才看到你身上冒出一团影子！它像那些该死的狗一样在动！”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子！”
看到全职战神如此高兴，林夜也感到一阵兴奋。满足他人对自己的期待，这种感觉还不错嘛！
惊讶的不仅是全职战神。
——“比我想象的要快。”
林夜睁开眼睛，只见地狱犬王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么快就理解了暗影一族……很好，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下一阶段？”
——“出来吧，暗影地狱犬领主，我的孩子。”
“……领主？”
这称呼……怎么感觉和他以前走过的路有点像呢？错觉吗？
——“回应王的召唤。”
“嗖！”
一个身影出现在林夜面前。
左眼有一道十字伤疤，面目狰狞的巨型暗影地狱犬。
——“这是所有生而不见之物中最强大的存在。从现在开始，你的对手就是它。”
这算什么？
看来，又是一关一关往上打啊？
那就来吧！
“放马过来！！”
林夜举起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