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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都，蓝鲸大厦。
外面的景色怡人，安静极了。
整栋大厦只有楼顶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
屋内。
三男一女在沙发上开着秘密的会议。
徐志高的提问，让白承恩和李燕也同时看向江洋。
显然这个问题，在他们二人的心中也是憋了很久很久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股票这种东西是很“玄学”的，也很复杂。
最起码在2003年的今天，它被营造了一种非常高深莫测的氛围，以及种种的“高大上”。
尤其是各种技术手段和指标，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三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样可以对这种数据性的东西实现操控,甚至从里面“洗钱”。
面对三人的目光，江洋当下也不藏着掖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江洋非常坦白的告诉三人：股票这种东西，他也不懂。
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打算研究过这种东西。
哪怕是现在要跟菲力公司以及叶文青在股票市场进行角逐，他也没有打算花费半点心思在这个所谓的“市场”上。
此言一出，三个人更加的一头雾水。
见三人如此，江洋从桌面上扯过一张白纸，拿起了钢笔，开始跟三人讲出了他对股票的看法。
首先,江洋让他们摒弃掉对股票原有的概念。
也就是说，把之前对股票以及股市这种东西的印象全部丢掉，把脑袋清空。
江洋问了一个问题。
股票的本质是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
白承恩道：“公司的股份。”
“就像是一家公司在刚刚成立的时候，因为需要钱来创业，会找几个股东一起出钱，然后按照比例分配股份。随着公司越干越大,当公司上市以后，就会把股份分成若干份，让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参与进来，成为这家公司的股东。”
“这家上市公司干的好了，市值自然也就高了，手里的股份也就值钱了。”
白承恩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倒是研究过，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对了一半。”
江洋看了一眼白承恩，开口道：“虽然你说对了股票的本质，但你说的不够狠，看的不够透彻。”
“我来告诉你们股票的本质是什么。”
三人疑惑看向江洋。
江洋道：“股票的本质，其实就是割韭菜。”
“割韭菜？”
三个人更疑惑了。
这明明是国家推出的项目，甚至有各个监管部门把控，又怎么会是割韭菜呢？！
割韭菜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违法的吗？
“股票存在的过程，就是大家把钱投到一个公司里去，帮助这家公司成长的过程。”
江洋用钢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继续道：“比如你们在一家公司以股票的方式投资了1000万。”
“记住，这笔钱你们是拿不回来的，拿回来属于犯罪。”
“因为法律有规定，叫入股自愿，退股不自由。”
三个人听的认真，江洋讲解的认真：“退不出来怎么办？”
“法律又说了。”
“你们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到市场上去交易，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所谓股市。”
“如此一来，游戏规则就形成了。最起码，从法律上和逻辑上都是对的。”
江洋声音低沉，在纸上写了个1000，随后画上了圈。
“拿唐人集团来举例。”
“我们假设他上市是30个亿。”
江洋笑问三人：“唐人集团可以拿出这么多现金吗？唐人集团在把资产分割出去以后，真的值30个亿吗？”
“不值。”
江洋摇头：“这时的唐人集团是没有钱的，那些股票就是一堆废纸而已，而新进入的股民，也就成了唐人集团的股东们。”
“股市的逻辑，严格意义上来讲就是融资。”
“所以我们上市的本质，就是拿着30个亿的废纸，到市场上去融资，去换回30亿的真金白银。”
江洋看向三人：“股市大红之下，傻子们一拥而上，乱抢一通，把这堆废纸全部抢光了。唐人集团拿着30个亿的资金走了，傻子们只能拿着那堆废纸在股市里等着。”
“因为这笔钱他们投入进去了，想要拿回来换成现金，按照游戏规则是不行的，他们只能等。”
“等什么呢？”
江洋看了三人一眼，继续道：“等一帮新的傻子进来，把你们手里的股票给接走，这样你们才能拿到你们的钱。”
“如果你卖给他们的时候涨价了，那么你们就赚钱了。”
“如果你卖给他们的时候跌了，那么你们就亏欠了。”
“也就是说，新的一帮傻子进来，旧的这帮傻子才能离开，不然就只能留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
“周而复始。”
江洋在纸上不停的画着，三个人听的认真。
“从始至终，这整个股市跟唐人集团是没有太大关系的，跟那30个亿的融资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换句话说，就是把无数个股民的钱，换成另外一种方式在市场上流通。”
“只不过是这笔钱不是放在银行，而是放在一个全新平台打造的‘市场’中，按照新的游戏规则去玩罢了。”
江洋放下钢笔，继续道：“股民们玩的是废纸，真金白银砸到了那些上市公司上，帮助这些企业去发展。而股民们想要把这些废纸卖出去，就只有等待一帮新的傻子进来接盘，买走他们手里的废纸。过程中，等待个三年五年是常有的事情。”
“那么关键的问题来了。”
“既然股票的本质是这些公司的股份，那么是什么决定这些股票会上涨还是下跌呢？”
江洋看向徐志高：“很简单，告诉那些傻子们，唐人集团马上要飞黄腾达赚大钱了，或者是告诉他们，唐人集团运营不下去了，要倒闭了。”
“于是另外一个市场就热闹了。”
“至于怎么让他们信以为真，怎么让他们觉得我们说的是真的，在这方面，叶文青是个高手。”
江洋道：“具体你们可以参考当时唐人置业被调查那件事。”
“叶文青当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搞垮唐人置业，他心中也非常清楚，一次小小的调查影响不了唐人置业。”
“但是这可以搞的大家人心惶惶，可以让购买唐人置业竞争对手股票的那些股民们信心满满。”
“放眼当今整个市场，叶文青手里掌握着六个行业的风口。”
江洋微微摇头，声音低沉：“这六个风口的上市公司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想要动些手段，让傻子们选择买入还是抛出那些废纸，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说到这里，徐志高和李燕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白承恩尽管已经在之前猜到了很多，但是当他听到江洋亲口说出这些的时候，仍然是重重的吸了口凉气。
这种赚钱的方式以及维度，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在整个股票交易市场中洗钱，这究竟是一笔多么巨大的天文数字！！
江洋靠在沙发上，继续道：“刚才老徐问我，我们要做的是什么。”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
“我们的战略行动，重心放在我们这几十家上市公司上。”
“而我们的主要战场，则是放在整个股票交易市场上。”
江洋眼神中寒芒乍现：“核心要领是虚晃一枪，永远不会把行动落到实处，只打雷，不下雨。”
“用我们的钱把他们的钱吸引进来。”
“那帮傻子的，菲力集团的，以及叶文青的。”
“然后把我们的钱，以及他们的钱通通抽走，让他们和那帮傻子套死在里面。”
江洋道：“永远的套死在里面。”
“直到……”
“一批新的傻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