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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见晴儿、雯儿两个姑娘讲得认真,近距离地观看她们;见两人身段婀娜,貌美如仙,留着垂鬟分肖髻,皮肤吹口气也能滴出血来;心头不禁一怔:这哪里会是婢女?明明是嫦娥仙子嘛!
晴儿、雯儿搀扶着刘敏进到寝室,金碧辉煌的室内装修使刘敏眼前一亮:哦!原来是一幢见方上百平米的大寝室,一进门靠左边是床榻。
古色古香的床榻上面罩一顶粉红色的蚊帐,蚊帐缥缈剔透,通过缥缈剔透的帷幔能看清床榻上的锦绣被褥和玲珑枕头。
更有创意的是锦绣被褥铺就的床榻中央放着一张小炕桌,炕桌上面陈列着几样器乐。
“不是寝室好像教坊!但教坊里面怎么会有床榻?”刘敏心中叽咕着,只觉懵懵懂懂。
刘敏心中念叨着把眼睛四下看去,只见床榻下面的屋地上摆放着两排雕花杌子。
雕花杌子上面悬挂抑或竖立着箜篌、古筝、胡琴、柳琴、琵琶、月琴、洞箫、笙箫、笛子一干器乐。
刘敏之所以对这些器乐如此熟悉,那是因为他攻读博士时一有时间便上附近的民乐坊听演奏家演奏器乐;有个叫米福盛的板胡高手演奏的秦腔牌子曲会使刘敏如醉如痴久久不愿离去,刘敏没想到自己穿越后在这个神秘的璇玑洞中又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民乐器乐,喊出民乐器乐的名称还不是小菜一碟。
刘敏心中泛起温暖的潮波: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男儿有志出乡关,报答国家那肯还,埋尸岂需桑梓地,人生四处有青山。
刘敏心中励志地说着,默默寻思:原来这里是器乐教坊,看来刚才在院子里面的担心是多余了。
器乐教坊?修炼琴棋书画的地方?风洞中的石碑上不是早有提示吗?
器乐教坊尽管没有伯牙、孔子那样的大师,可晴儿、雯儿两个自称婢女的姑娘一定是高手艺伎。
能在璇玑洞这样神秘的地方充当艺伎,非高手莫属嘛!
刘敏心中想着,移步缓行;但见教坊右边竟是一方沐浴之地,几只硕大的木桶高高支架起来;往下淌水的口子被木楔子堵塞着酷似后世的水龙头。
既然是教坊,为什么又有床榻还有沐浴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奇葩……
袅袅上升的水蒸气从木桶上面冒了出来,更让刘敏的眼睛瞪得溜圆。
木桶上面能冒蒸汽,那就说明里面盛装的水正在某个部位加热。
刘敏瞠目:这不是皇家宫廷娘娘和公主的闺室吗?皇家宫廷娘娘和公主的闺室什么样子刘敏说不上来,他是根据室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和摆置做出这种判断的。
刘敏面面相觑,晴儿上前释义来了;它将刘敏按在一张杌子坐定,道:“主子,这里是艺苑坊!”
“艺苑坊!”刘敏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
“是艺苑坊主子!”晴儿应答着刘敏的话,眨巴眨巴眼睛道:“晴儿、雯儿奉洞主之命将在这里让主子完成器乐修炼!”
刘敏目瞪口呆,看了晴儿一眼弱弱地问了一声:“洞主要敏子在这里完成器乐修炼,洞主是谁?”
晴儿含笑不答,雯儿已经坐在一张杌子上抱起琵琶弹奏起来。
雯儿一弹奏琵琶,晴儿也就拿起一把胡琴伴奏起来,一边伴奏一边还吟唱曲子: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
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
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
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
说尽心中无限事。
……
晴儿吟唱的竟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雯儿随后也附和上去;两人的歌声、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在艺苑坊偌大的空间漂浮流荡。
刘敏先是目瞪口呆,后来便是感慨万千;她哪里会想到晴儿、雯儿吟诵的是《琵琶行》;吟诵《琵琶行》的晴儿和雯儿弄不好就是民间婢女。
白居易书写《琵琶行》的时间是唐宪宗元和十年,他被贬为九江郡司马;第二年秋季的一天诗人送客到湓浦口,夜里听到船上有人弹琵琶。
白居易听见琵琶铮铮铿铿有京都流行的声韵,探问这个人后方知是长安的歌女;曾经向穆、曹两位琵琶大师学艺,后来年纪大了红颜退尽嫁给商人为妻。
白居易睹人思情,于是命人摆酒叫琵琶女畅快地弹奏几曲;琵琶女弹完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白居易询问原因;琵琶女说起自己少年时的欢乐之事,而今漂泊沉沦,形容憔悴,在江湖之间辗转流浪。
白居易离京调外任职两年来随遇而安,自得其乐;而今被琵琶女的话所打动,方才感悟到自己是被降职了随之生出愁苦之意。
感同身受的白居易那天夜里便就撰写了一首长诗赠送琵琶女,共六百一十六字题为《琵琶行》
……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
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
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
感人肺腑的《琵琶行》是刘敏做医学博士时的大爱,晴儿、雯儿莫非就是白居易诗中描写的琵琶女?
刘敏神情亢奋地寻思一番,突发奇想地看向晴儿喊了声“老师”,道:“民女有个问题想请求一下!”
晴儿见刘敏喝喊她老师,慌忙停了手中的胡琴不再吟唱;而是跪伏在地叩头道:“主子折杀奴婢啦!岂能喝喊老师!罪过罪过!”
刘敏不屑一顾地扶起晴儿,莫名其妙道:“姑娘这是为何!”
晴儿站起身子怯懦懦道个万福说:“晴儿和雯儿是洞主召唤来的奴婢,在此专门侍候主子;主子把奴婢称呼老师还不是折杀我们!”
刘敏“哦”了一声似乎明白其中的奥妙,莞尔一笑道:“那民女就不叫老师直呼晴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