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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按部就班的过去，这几天孟辰也无心政事，每天就是读着书等待祷祝仪式。
“今天可别出什么岔子。”
孟辰坐在书房里，托着下巴正想着，程吏首就敲门进来了。
“大人，祷祝仪式已准备完毕，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开始了。”
“嗯，待我去沐浴更衣。”
资料孟辰已经看过了好几遍，熟悉了整个流程。
其实说来也简单，前面的步骤都有专人负责，都是多年的老手，想来也不会出错。
至于自己，这一日只需静心洁尘，在仪式上当众宣读祷文，然后等待有人受到感化，要求皈依入教就可以了。
说是这么说，可当真当站到祭台之上，面对着下面乌泱泱数万人的时候，孟辰心中依然有些发憷。
没事没事，这点小场面，我罩得住。
就当是国旗下的讲话，谁小时候还没上去讲过几次怎么着。
孟辰心中安抚着自己。说来也巧，台子上还真立着旗杆。
他取出一卷黄绸，缓缓展开，深吸一口气，朗声念到：
“皇皇上天，泽被万民，天衍大神，恩施四方．．．．．．”
读了几句，孟辰逐渐进入状态，声音逐渐洪亮，一字字铿锵有力，一句句抑扬顿挫，竟有金声玉韵之美感。
众多信徒纷纷跟着祈祷，声音初时杂乱，逐渐汇聚成阵阵呼啸，声振屋瓦，响遏行云！
似乎是有感于此等壮观景象，天地竟生出异象。
天空之中云层剧烈变换，有一道近乎于透明的光柱落下，正落下孟辰身上。
台下的信徒和百姓见状，纷纷拜倒在地，一时间蔚为壮观。
然而台上的主角，孟辰此时并不好受。
不，是非常的难受。
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一种被不知名的强大存在所窥视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感知，令他一动都不敢动。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神明，也可能是其他可怖的存在。
仿佛一座山峦迎面袭来的庞大威压，激起了他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止不住的想要颤抖。
然而四肢却如同被冻结，一个小指都动不了。
他感应不到四周的人群，感应不到那本该振聋发聩的赞美祈祷之声，感应不到现实间的一切。
他觉着自己被整个世界孤立了起来，觉着自己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有什么在盯着他！似凶兽，似毒蟒！如芒刺在背，令人一刻不得安宁。
他努力想要寻找，却又是徒劳。
终于，那不知名的存在似是看得腻了。
空中异象逐渐消散。这恐怖的感觉潮水般褪去。
孟辰终于感官归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他深深地喘息，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救起的可怜人。
良久。
良久．．．．．．
书房中，孟辰觉着自己感冒了。
“去叫人给我煮些姜茶来。”
他窝罗汉椅上，裹着一床薄被，对前来向自己汇报的程吏首吩咐道。
仪式很成功，出乎意料的成功。
本来程吏首就将自己攒了许久的信徒，一次性全部释放了出来，又花钱买动了许多人，要为孟辰凑够两千人的政绩。
可仪式上的神迹，令诸多看热闹的百姓蒙受感召，纷纷选择入教。
最终，本次仪式的战绩是，三千七百四十二人！
唉，浪费了，有两千人就够了，剩下那些，匀到下一次多好。
得知超过两千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奖励后，孟辰有些可惜的想到。
程吏首远比他郁闷，他的努力成了无用功。为了这事，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姜茶简单，很快就熬好了。
孟辰捧着发烫的碗，一边吹气，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大人，您首次主持仪式，便能祈动大神，生此异象。到了讲法会上，定然能得赐神力，成为神术师！”
程吏首在一旁恭维道。
“嗯．．．．．．像今天这种事情，往常发生的多吗？”孟辰问道。
“自然是不常见。上一次我听说这种事，还是在两年前。”
唉，那怎么就让我摊上了呢。
要说是内心虔诚，感动神灵，孟辰自己都不信。他连祷文都没背全乎，虔诚个屁呀。
这种感觉并不好，非常不好。
孟辰很奇怪，按说这应该是太衍教信奉的神灵，天衍大神降下的神迹，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如此的恐怖呢？
不知道别的人是什么样的情况，以后有机会了，我得好好问问。
算了，不管怎么说，至少那个什么讲法会的门票，自己终于拿到手了！
想到这，孟辰问道：“对了老程，讲法会什么时候举行？”
可别得等个几个月，我遭了这么大的罪，再告诉我还要等这么久，我非去掀了那个什么督教的摊子！
“大人运气好，讲法会每年一次，今年的讲法会，刚好就在两日之后！”
还好，还好！
程吏首走后，孟辰依着靠背，陷入了沉思。
今天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可到最后就这么结束了，按说不应该呀，就算不当场给自己一些神力，总也该有些其他表示才是。
总感觉这件事不太对劲。
程吏首虽然是婿吏的头头，可在这种事情上的见识也很限，主要靠道听途说。
自己认识的人里，似乎只有一个冯烈可以问问。
不知道过两天的讲法会上，能不能见到他。
嗯，他还欠我一顿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