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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哈木站在山坡上，他看着坡下的战斗，也不得不点头称赞，这方明的确是一员勇将。
哪怕明知道他是敌人，明知他杀的是自己手下的兵，他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给他比一个大拇哥，这小子打的真tnd漂亮。
甚至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杀子仇人，他也会觉得可惜这样一员虎将居然不是生在草原。
他若是生在草原，真的杀了自己儿子自己也会将他奉若上宾，绝对不会公报私仇。
马哈木忽然想起草原的民歌中有一首歌词是这样唱的。
“于杀戮中绽放的花朵。”
“真贴切呀！”
此刻瓦剌骑兵也已经脱离战团了，损失的人数已经高达一半以上了，但马哈木还是要让他们去阻止方明和汉王赵王。
务必要让方明等人接不上老皇帝。
马哈木见首领要把自家的骑兵也搭进去，赶紧劝道。
“首领不可呀，我们先后经历了几战，不论是鞑靼还是瓦剌，几乎都快把骑兵打光了。”
“要知道最开始我们一家就有两万骑兵，现在打的两家加在一起都够不上一万了，这些是咱们的种子，若是再把这些骑兵搭进去，那就真完了。”
马哈木现在也是赌上了。
“怕什么？王庭还有那么多的马驹，还有那么多的种马和母马。”
“人死了，那就让女人接着生孩子，马死了那就让母马继续下崽子，只要我们有草原，只要有圣女在，这些早晚都会回来。”
“只要老皇帝死了，就算是再搭进去五万骑兵我也觉得值！”
手下见马哈木已经近乎癫狂，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瓦剌骑兵加入了这场绞肉机之战。
另一侧明军在朱棣的带领下，虽说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充分地利用了地形。
朱棣带着明军的兵马是从河道一直杀上去的，两侧人马接近不得，一旦接近就会分散，一旦分散了就容易被朱棣硬生生撕开一条口子。
一个将军能与士兵同吃同住，能经常在士兵面前露露脸，这就已经了不得了。
更不要说朱棣这个皇帝身先士卒，士兵们看着他斗篷的红色，心中就好似被一团火焰填满了一样，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
毕竟率领他们的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造反成功的王爷，也是在还是燕王时期就屡建战功的塞王，这叫将士们如何能不士气高涨？
而朱棣在作战之时也不是完全只凭着个人的勇武激发将士们的士气的。
他其实是有战术上战法上的安排的。
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身先士卒只是一个表象，其实他真正的战术安排不在于他，而在于方明和汉王那边。
他知道这一战要想赢下来，那就必须得兵出奇招。
而他这个皇帝做诱饵更好。
老二打仗的脑子灵光，方明战术战法上也有安排，不然滦州之战也不会打得如此漂亮。
现在皇帝陛下要把战局死死的拖住。
马哈木这个老家伙还以为自己控制住了战局，殊不知他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朱棣给死死的钉住了。
朱棣手里的刀砍的卷了刃，被血泡的软了，干脆扔在地上招呼一声，后面便有新的战刀送过来。
这平常老皇帝前老皇帝后的叫着，敌人都以为朱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呢，殊不知这离得近了，才发现人家一点儿都不老，反而正值壮年。
就算是古人老的都快，可人家是皇帝啊，人家这日子过的怎么可能和地上的农民一样。
这头发和胡子上连根儿白茬都没有，身材也叫一般人魁梧许多。
要不是他的战甲上的兽吞是个龙头的形状，只怕没人相信他是一个皇帝，都以为他是王朝的第一大将军。
马哈木在山坡上看着老皇帝如此勇猛，心中也是有些错愕。
以前总叫老皇帝叫的时间长了，马哈木自己也忘了，大明的皇帝今年不过才四十二岁。
自己也就比他小了一岁。
大明气运好啊，净出武将，他儿子就不说了，那个方明也是一介好手。
反观草原这边除了自己就再也拿不出来别人了。
如果今天不能将老皇帝彻底地摁死在这，那只怕接下来草原对大明，就将再也没有优势了。
“让士兵们紧紧的咬住朱棣，务必不能让他活下来！”
安排下去之后，马哈木看向方明等人这边，此刻方明杀的正欢。
必须要把方明也给按住了，不能让方明和大明的皇帝牵上头，要不然一切都完了。
鞑靼的将领看着马哈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太尉，要不您也身先士卒，带我们打一架，这样士气必然会大大的提升！”
马哈木知道这些鞑靼将领还是不服自己，不过他也不会上当。
“你们不用搞这种激将法！”
“现在的草原除了我，谁还能斗得过大明？”
“就凭你们只怕连给大明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本雅失里活着的时候你们都不是对手，现在本雅失里死了，你们还能在大明的手里翻出花不成？”
鞑靼将领们一阵语塞，他说的没错。
本雅失里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不是对手，现在本雅失里已经死了，他们就更不是对手了。
……
要说方明和汉王一个身穿黑色盔甲，一个身披白色斗篷，这俩货在一块，那真是两头大明猛虎。
离谱程度就相当于在现实世界中开了一场无双一样。
赵王虽然差了点儿，穿着铜色盔甲在二人的后面，但是出刀也是狠辣无比，出刀次数虽少，但每次出刀肯定都是有功而返。
可是杀着杀着，三人渐渐发现了不对，这怎么杀不完呢？而且后面好像又来了新的骑兵。
来了新的骑兵就来了新的骑兵吧，怎么皇上那边也没有靠拢的意思，反而越杀越欢呢？
方明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有点理解太孙的担心了，太孙担心的不无道理，这皇上还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不顾旁人的死活。
方明知道这样可不行，再这样拖下去，早晚得把这场战争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