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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天上飞的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像这种堆尸成山、血流成海的画面，即便是食肉的猛禽也不愿意靠近半分。
更不要说这两军打仗，弓弩手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漫天的箭矢，但凡要是倒霉一点就容易被一箭射中。
动物们虽然没有智商，但是他们有敏锐的本能，他们知道那些两脚兽们不好惹。
所以一般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连蚂蚁也不会轻而易举地爬出洞来。
可在这个时候，忽然在明军的神机营上方出现了这样一只鹰。
这很明显不正常。
方明知道草原游牧民族和东北女真人都有训鹰的传统。
即便是普通的应经过训练，也可作为快速通信的传令兵。
而如果是聪明的海东青，那不光可以传令，甚至还可以传达一些复杂的信号。
方明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曾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纪录片，记录的就是一位东北的少数民族驯鹰人训练海东青的画面。
电视画面中那只海东青翱翔在天空上，可以用飞行轨迹做出八字形的信号，也可以飞出四边形的信号。
像这种简单的信号，其内包含的意思可就比较复杂了。
如果这只鹰是海东青的话，那就说明敌人还有后手。
可是这只鹰没有在明军的炮兵阵地上空盘旋，而是径直的飞了过去。
方明总觉得不对，如果这只海冬青真的是马哈木或者本雅失里所有的话，那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战场上，绝对不简单。
想到此处，方明立马就来唐海。
“唐大人，你赶快派两个人跟着天上那只鸟。”
“如果半路碰到敌人的士兵，立马赶回来向我禀报究竟是何兵种？”
唐海立马点头安排人去跟着天上飞着的那只海东青。
可是即便方明安排的够快，但还是稍稍晚了那么一会儿，毕竟人的速度怎么可能和海冬青的速度相比。
等到两名骑兵跟着海东青越过远处山坡之时，马哈木留的那张底牌也就拿出来了。
那居然是一支拥有明军红衣大炮的瓦剌炮兵部队。
两个被方明派出去的士兵一见如此便要回去报信，却不曾想被两只又快又准的箭射中后信当场毙命。
方明始终在盯着那两名士兵离开的方向。
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先进入自己视线的不是那两名明军士兵，反而是五门红衣大炮，和在大炮旁边站着的不伦不类的鞑子。
方明起初还以为鞑子也有火炮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以鞑子现在的科技水平，他们哪来的这个能力去造火炮，这很明显就是明军的红衣大炮。
而这帮家伙是从哪里得到的红衣大炮也显而易见，必然是在丘福的大营里得到的。
“开炮！”
这帮鞑子完全就不瞄准，直接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将火炮对准了神级营的炮兵阵地。
“有敌袭注意躲避。”
方明一把揪起还在愣神的皇太孙将他夹在了腋下，拎起自己的长枪跨上马就冲到了大炮打不到的死角之内。
这伙瓦剌的炮兵是马哈木的底牌。
马哈木自上一次胪朐河大战之后便缴获了几门火炮。
原本十万大军倾巢而出，营地内还是留下了一部分人马的。
当那些士兵们看着远方冲来的人群是鞑子的时候，便想到了不对，于是立即开始销毁这些火炮。
火真率领的十万援军为了救援丘福被敌人围点打援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丘福不光耗光了大明的十万士兵，而且还把大明的克制骑兵的火器也给敌人留下了。
如果不是驻守在大营的那名百户，只怕十万大军所携带的十几门火炮都将落入敌人之手。
方明将太孙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命他趴在地上不要动，而后自己又快马加鞭的赶着回去指挥神机营进行反击。
原本明军的炮兵阵地就是背靠着一处山坡的，因为只有靠近河道才能打到敌人的阵地，这是没办法的。
可现在敌人的炮兵反倒摸上了这处山坡，不光有炮兵部队还有几个手特别准的弓弩手居高临下的射箭狙击。
草原士兵的射箭本事本来就要比明军强大，此刻高打低打傻逼，也将高处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敌人弓箭的压制之下，神机营根本就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突击部队，去剿灭敌人的火炮部队。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火铳手压制敌人的弓弩手，同时调转炮口。
虽然以低打高，实在是占尽了劣势，但现在方明也只能寄希望于用火炮的数量来压制敌人了。
“开炮与敌人对射！”
“用火力和数量压制住他们。”
方明一边指挥着反击，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马哈木老狐狸之前也挺能藏的，打了那么多仗都没想过要动用红衣大炮。
这老狐狸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儿子都死了，也没想过要把红衣大炮拿出来给儿子报仇。
直到今天才把红衣大炮端出来。
果然能忍啊。
听到炮声朱棣也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了自家炮兵阵地，被敌人居高临下用火炮打了。
此刻朱棣刚刚渡过河岸，还没等组织兵力去支援老二，便看见后面的炮兵阵地被敌人给突袭了。
而且用的还是明军的火炮。
朱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丘福作战失败以至于落入到敌人手里的火炮。
这个丘福这一仗打的真是丢脸。
不光把大明十万人马尽数覆灭，还把火炮也泄露给了敌人。
大明军中有铁律，即便是打了败仗，即便是不得不扔下火器撤军保存实力。
在临走之前也必须要将火器尽数销毁。
因为大明的火器才是克制敌人骑兵的无上法宝，这个东西只能大明有。
如果鞑子也有了火炮，他们就会研究琢磨要怎么造出自己的火炮，到那个时候明军在火器上占据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原本朱棣是打算回去之后只革了丘福的爵位，不让他的子孙世袭了。
现在看来不光要革了他的爵位，还得治他的罪，他死了他的儿子还活着呢，父债子偿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