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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皱眉问:“你又胖了?”
陶光明有点恼羞成怒了:“不是。”
李文军:“那要我嘲笑你什么?”
陶光明说:“我在‘佛堂清舍’住了三个晚上。”
李文军笑了笑:“哦,我本来叫他们预留一周给你的。没想到你三个晚上就下来了。看来还是留客能力还是不够。”
陶光明抿嘴。
李文军说:“今晚上老唐去住,看他能撑几天。你有什么建议吗?”
陶光明想了好一会儿,硬憋了一条:“只有茶,没有咖啡和饮料。”
李文军:“咖啡和各种饮料都有,可能你没问服务员要,服务员就默认你喝茶了。”
陶光明:“猫太少,只有一只。”
李文军:“猫本来有三只,可能有两只去道观那边了。其实有时候还会有黄鼠狼,松鼠,野鸡什么的过来。就看你运气好不好,碰不碰得到了。”
陶光明绞尽脑汁,又说:“那个茶点全是甜的,没有咸的。”
李文军抿嘴想了想,说:“这个倒是,毕竟喝茶的话,很少配咸口的点心。我叫他们准备一点咸橄榄,咸话梅什么的。”
唐兆年最后住了十天。
十天里有八天季青烟都去道观那边听道长布道,剩下两天在酒店里的观音像前打坐。
唐兆年实在是害怕,只能谎称自己头晕不舒服,药忘在家里了,才把季青烟给骗了回来。
一回来,他就来到李文军办公室里骂骂咧咧说:“你个仆街,搞的什么害人东西。以后季青烟要订房,你就说没空房。不然她要是真的出家了,我就把你送去出家!!”
李文军叹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觉得你造孽太多,想帮你赎罪呢。”
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唐兆年年轻时可没少砍人杀人。
然后唐兆年就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他应该是在琢磨李文军说的话可能性。
坐了好一会,他忽然红了眼眶,站起来出去了。
李文军摇头笑:“唉,冤家啊。这两也是绝配。”
杨守拙和瞿兰溪听唐兆年和陶光明说了,特地从穗城过来试住。
然后两个人进门一看到观音就吵了起来。
原因是,杨守拙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觉得李文军为了拉客不择手段,搞什么神佛鬼怪,不好。
瞿兰溪却说李文军虽然是善察人心的营销高手,可他并没有错。杨守拙可以没有信仰,但是不能轻视别人的信仰。
杨守拙气得满脸通红,拂袖而去。
瞿兰溪也跑了。
杨思远抱着杨季常,吓得坐在大堂里哇哇大哭。
酒店值班经理也蒙了,忙给李文军打电话。
李文军和陶光明哭笑不得:没见过这种人。别人都是在外面吵架,到了这种祥和宁静的地方就和好了。
这两人怎么在外面好好的,怎么反而到了清净之地还吵架呢?
他们两也不敢耽搁,叫上了季如诗和顾展颜,忙赶了过去。
到了酒店,顾展颜负责安抚两个孩子,其他人然后分头去找杨守拙他们。
结果李文军在山顶找到了抽闷烟的杨守拙,然后接到了陶光明的电话说他和季如诗在小溪边找到了抹眼泪的瞿兰溪。
李文军在杨守拙身边坐下。
杨守拙忙把烟头掐灭,意识到自己在山上抽烟不合适,找了个手帕把烟包起来放在口袋里。
李文军望着远处,也不出声。
杨守拙说:“我们很可笑,是吧。”
李文军:“怎么会。这是你们两自己的事,我没资格笑你们。别说是我,任何人都是外人,没权利说三道四。”
杨守拙把手插入自己头发里,有些痛苦的说:“其实我是觉得内疚。今天一看到那个佛像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浪子回头’这句话。我当年要是早点回头,也不会跟瞿兰溪耽误了这么多年。”
他比李文军大了好几岁,孩子却小那么多。
真是白白蹉跎了岁月。
想想瞿兰溪生气多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李文军暗暗叹气:我以为你们两之前各玩各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心上的刺其实没有被拔掉,而是被小心藏在了深处。
杨守拙瞥了他一眼:“怎么,连你这种善于蛊惑人心的谈判专家,都没话说了?”
李文军轻叹:“人生哪有那么完美啊。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已经是好多人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了。”
杨守拙哼了一声:“我不用跟人家比。”
李文军点头:“是,不用跟人家比。那你想想。你最珍爱,真正想要的东西,现在是不是都在你身边?”
杨守拙没出声,眼神却变得柔软了起来,算是默认了。
李文军:“那就不要回头,抱紧他们往前走。不管怎么回头,已经过去的时间都追不回来,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改变不了,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杨守拙微微点头。
李文军皱眉:“快回去吧。你们家那个小公主哭起来声音穿透力简直无敌,吵得我脑壳子‘嗡嗡’响。”
杨守拙笑了,带着几分得意:“呵呵,我家女儿,只有我能哄好。”
等他们回到酒店,陶光明和季如诗也带着瞿兰溪回来了。
顾展颜抿嘴笑,对杨思远和杨季常说:“阿姨带你们去喝奶茶吃点心好不好?”
四个人就带着孩子走了。
杨守拙和瞿兰溪独对,尴尬地沉默着。
杨守拙抿嘴站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早些年真的太傻了。”
瞿兰溪破涕为笑,上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都太爱玩了。”
李文军他们坐在外面平台的茶室里叫人把酒店最近研发的所有新茶点都端上来。
杨思远小声问顾展颜:“顾阿姨。我爸妈会不会离婚。”
顾展颜笑了:“怎么会,他们两好着呢。再好的朋友也会吵架,对吧,可是吵完架和好了还是好朋友。我们要给他们时间。”
杨思远松了一口气:“是,都怪爸爸太淘气。”
季如诗忍俊不禁:“是,爸爸太淘气,晚上罚他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