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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友一脸的苍白，程思佳有点心疼，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害羞了，轻轻的握住李昶的手，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道，“别担心，办法总会有的。”
龙一郁闷的拍了拍脑门，和赵菲儿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好吧，当初两人只想着要在民谣领域竖起一根标杆，却忘了利益平衡的问题，说到底，这才是所有问题的终极出发点啊！
“李昶，你现在经纪人是谁？在同威地位如何？人怎么样？”赵菲儿沉吟了一下，扭头问道。
“冯峰！为人嘛，我觉得还好……”
李昶苦笑了一下，勉强把心中的沮丧压下去，“当初我离开锦鸿，一方面是您和您的作品被内部封杀，而卢总的遭遇，也让我有些心寒；再一个就是冯峰主动找上我的，给我承诺了一堆东西。不过进了同威才发现，很多东西，其实短时间根本没办法兑现的。当然，作为一个新人，我也很难计较太多。”
“老冯的性格，怎么说呢，可能稍微有点浮夸，不过总的来说，对我还算不错。就像我这样的，一进同威马上跑回学校去闭关了，商演就参加过一次，根本没给他带来多少收入，他也没说什么。”
“他在同威一直是带新人的，地位当然高不到哪里去。我甚至感觉稍微有点边缘，不过我不太在乎这个。我和同威签的协议是四年10首歌，其实当时我就是想找个安稳地方沉淀、积累一下，认真打磨一下作品，慢慢寻找机会。”
赵菲儿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很快想起一个问题，感觉有点不对劲，“嗯，我明白了。不过，有个小问题……如果你们在同威比较边缘，上次的《未来大咖秀》这样的机会，应该很难轮到你啊？”
“呵呵，其实我上《未来大咖秀》，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说起这个，苏彤……这个名字你们听说过吗？”
“苏彤？这跟她还有关系？”这个名字让龙一浑身一激灵，他终于想起来，苏彤出事的时候，就是同威正准备出道的练习生。
“对！当初苏彤算是同威同期最优秀的一个练习生，选送她去参加《巨星起跑线》，就是给她出道做准备。她在《巨星起跑线》出了事，公司那段时间很被动。后来爆出苏彤是被节目组给坑了，所以有段时间，同威和燕京卫视闹的很僵。直到去年底，同威新换了个老总，而且燕京卫视方面也主动做了些姿态，双方关系才缓和了一些。”
“《巨星起跑线》改版成《未来大咖秀》，复播之后，燕京卫视主动联系公司，愿意免费为同威三个竞演的名额，算是对苏彤事件的一点补偿。在我参加节目之前，同威曾经派了两个人参加。”
“但你们也知道，节目刚刚复播的时候，效果比较一般，距离公司和艺人的预期有点远。所以这第三个名额，虽然是免费的，但也没啥吸引力了，一直没人主动报名愿意参加。”
“我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嗯，我是巴州人，有个发小就在九宫格总部工作，是他提前告诉我，玉麒麟要上节目。所以我主动怂恿冯峰要求参加的。其实当时在同威，根本没人跟我抢这个名额……”
“结果，那期节目玉麒麟的表现太惊艳了。收视一路走高，捎带着我们几个同台竞演的歌手，不管表现好坏，也跟着沾了些光，公司那些新人一个个后悔的捶胸顿足。”
“说老实话，当初连冯峰自己都对上节目的效果没啥信心。所以那次他根本没来，就派了个助理带着我过来了，连差旅费都是我自己出的。”
李昶有点赫然的说道，“事后，我能看的出，冯峰也有些不好意思，不仅主动给我报销了费用，后来我提出要去淞江拜访李老师，他一点磕绊都没打就同意了。”
“原来如此！”
李昶的解释很合理，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不管是李昶还是他的经纪人，在同威的存在感真的很稀薄。以他们这样的地位，让同威拿出足够的成本，制作这张专辑，恐怕还真不乐观。
“呃……龙……老师，”
“别，千万别叫我老师！我可不敢占佳佳姐的便宜！”
龙一对“老师”俩字可是相当过敏，尤其李昶和程思佳现在的关系，这个称谓他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跟佳佳姐一样，直接叫我龙一就好！”
“呵呵，好吧，我觉得……要不您先给佳佳自己做张e好了，至于我，可以先放一放。这大半个月，跟着李老师学习，我还是很有一点心得的。原本我的打算是，争取自己创作一两首作品；再加上当初我进同威的时候，他们也答应帮我把《关于现在关于未来》的版权从锦鸿买过来，这个承诺是写进协议的，我倒不怕同威不认账……等锦鸿的清算完成，这件事应该就可以启动了。”
也许是刚才一会儿工夫，李昶想通了一些事情，现在他基本平静了下来，语气中的失落也已经不见踪影，“下半年我就用这两三首歌，先做一张e试试水。如果成绩还过得去，我再去给公司提一些要求，通过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如果终于还是失败了，我想……您这么优秀的作品，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昶你……”
“喂喂……我说你们俩，别搞的这么苦情好不好？当我们都不存在啊？”龙一看见程思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紧接口说道，“哎呦，多大个事儿？李昶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希望先在同威弄出点动静，提升提升话语权是吧？这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困难好不好？”
他扭头对赵菲儿说道，“菲儿，我记着云老板那儿有把吉他，你帮我借过来用用。”
有外人在场，小狐狸总是显得很“贤惠”，二话不说就起身走了出去。而龙一则掏出纸笔，对三人说道，“等我十分钟！”
一看龙一要写歌，李骅“噌”的蹦了起来，跑到龙一身后，看见龙一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歌曲的名字，“流浪歌手的情人”。
今天龙一没带曲谱本，没办法写五线谱，就索性直接用简谱写了起来，一边写，还一边轻声哼唱着。程思佳两人不好意思像李骅那些嚣张的站在龙一背后观摩，但从龙一鼻腔断断续续的传来的旋律片段里，依然能迅速感觉到……好听！更√新c最l快\上酷匠,网s‘0
龙一写的很快，似乎完全不加思索。这让李骅有点瞠目结舌，就算这首歌是龙一以前完成的创作，今天原样给搬运过来，可回忆总也需要点时间吧？当赵菲儿拿着吉他回到房间，龙一堪堪写下最后一句歌词，“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龙一将写好的词曲递给李昶，抱起吉他说道，“我在这儿给你唱一遍，这首歌的情绪，和《现在未来》反差有点大，但意境却有相似之处，你自己感觉一下。”
“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那曾经爱过你的人那就是我……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
“怎么样？”
“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就行。《同桌的你》暂时先放一放，把这首歌加到你的e里，比《同桌的你》更合适，它跟《现在未来》正好一冷一暖凑成一对，你自己再写一两首，齐活儿！”
“这……不行！”
“等会儿，先别说不行！听我把话说完。这首歌我保留全部版权，我授权给你唱，收入的大头也是我的，你等于帮我打工，就拿个劳务费……至于分成比例，回头让菲儿跟你经纪人谈好了。这样行不？”
“我……”
几乎是在一瞬间，李昶就想明白了龙一的用意。
龙一保留全部版权，这就意味着在唱片发行之前，李昶不需要为这首歌付出一分钱，等有收入之后，双方再来分成。这恰恰解决了李昶拿不出更多制作预算的问题。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龙一会拿走了绝大多数的钱，而李昶可能就拿了个百分之几的“劳务费”。可实际上，歌迷们所见到的，可是歌手的名字，而不是创作人和制作人，李昶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手套白狼，名利双收！
这样一首歌，先不说本身的质素，就“词曲龙一”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就是想不红都难！而且以他对龙一的了解，等自己有了些积累，这首歌的版权终究还是会让给自己的。
这算是施舍吗？李昶觉得眼圈有点热，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龙一清澈澄明的眼睛，这个念头立马被他赶出了脑海。
“呵呵，别想太多。你在电视上喊了我一晚上老师，虽然我不想这个年纪就给人当老师，可你的出道e里我不写首新歌，会被人骂刻薄的……想想就很丢人不是？”
“没错！‘校园民谣’现在可是龙一脑袋上的标签，如果被人抢了去，龙一就糗大了。自己栽树让别人摘果子的事儿，我们可不干！你和佳佳姐，其实都是帮龙一在冲锋陷阵的。”
对于龙一没跟自己商量，就把这样一首歌近乎白送的给了李昶，赵菲儿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反正对龙一和自己来说，挣钱，从来就不是主要任务。
只要龙一自己开心就好，就像他很久以前说的那样，求个心安理得，比啥都强……
至于她自己，龙一都开心了，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