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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略见诧异。
她看了陈家女儿好几眼，又问：“你说跟着你娘，那你家其他还有其他人去吗？”谢池春选择相信她一回。
陈家女儿没有多想，很快就回：“有，很多，平日里谁有空就谁跟着去。广灵寺灵验，不止我们家，附近的人家都很信广灵寺。”
谢池春在心里琢磨，她心里头有了猜测，但苦于证据还不够充足。
陈家女儿知晓得有限，将与自己有关的事说完，旁的便就不清楚了。若是想要再有些线索，怕是……谢池春转头，望向了厨房。
厨房这会还有陈大娘同陈大嫂正在忙活着晚膳。
“你们这么信任广灵寺，想来十分灵验，看来改明儿我也得去一趟，求求佛祖保佑，好让我早日找到凶手破案。”谢池春笑着说了一句。
陈家女儿闻言，跟着笑了起来：“嗯，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
谢池春岔开了话头，又与陈家女儿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寻了个由头往厨房去了。
陈大娘正坐在灶台后烧火，陈大嫂则在烧菜。瞧见谢池春过来，陈大嫂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
谢池春摆了摆手：“你们忙着，我就过来瞧瞧。”说着，谢池春走到陈大娘身边坐下，问道：“平日里做饭都是谁做啊？”
陈大娘有些拘束，想了想回：“大多是我家小女儿做，有时候老大媳妇同老二媳妇谁得空了就谁做些。”
陈大娘同陈大嫂可不是那个没心眼的小姑娘，谢池春换了个法子，听到陈大娘的话，点了点头，忽然就直入话题：“陈大娘，你觉得陈江氏这个人怎么样？”
“老二媳妇……”陈大娘知晓谢池春的来意，是而她这突然开口，算不上震惊，但心里头还是有一丝没绕过弯来，顿了一会才回：“挺好的一个姑娘，手脚勤快，人又孝顺，没什么不好的。”
“可这好像同我查到的有些不大一样啊。”谢池春露出一些迷茫的神色来。
陈大娘愣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谢池春一边说，一边在注意陈大娘的神色，在她这么说的时候，陈大娘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她似乎只是单纯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后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期待？
期待？
这个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谢池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往外探了探身子，望向陈大嫂：“陈大嫂，你与陈江氏同为妯娌，她为人如何？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
陈大嫂尴尬地笑了笑：“不就是娘说的那样，还能是哪样？”
谢池春挑了挑眉，故作迟疑地问：“你们真的觉得陈江氏手脚勤快，为人孝顺，哪哪都好？”
陈大娘也尴尬地笑了笑：“自是的，咱们村里的哪个不夸她一声好？”
“可这就奇怪了，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这陈江氏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竟是一个缺点都说不出来？”谢池春故作不解，但是语气中又充斥着对她们的不信任。
陈大嫂听了，忙笑着说：“这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二弟妹的优点多于缺点，官爷你问我们，我们自然是先说觉得自个印象深刻的。至于二弟妹的缺点，肯定是有的。她有时候不大喜欢听旁人的意见，总是自个拿主意。”
“是吗？”谢池春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随后望向陈大娘：“陈大娘，你说说陈江氏有什么缺点？可也是如陈大嫂说的为人一意孤行，还有旁的吗？”
“是，就是官爷说的一意孤行，旁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了。”陈大娘说完，就低下头去。
谢池春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来，语气转而冷漠了些：“两位似乎不大想要配合我啊。无妨，闲来无事，不如同两位随便说说话。不久之前，我刚从旁人口中知晓，他们曾经在广灵寺的佛祖面前许愿，想要这次凶案中的某位受害者不得好死。他们告诉我，这次的凶案，是佛祖降罚。”
砰。
陈大嫂手上的锅铲随声落在了地上。
谢池春乐了，瞧她这反应，自个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看来都是白作功，这些人压根不需要她费太多心思，不过是讲了讲广灵寺的事，她们便就自个吓着自己了。
“陈大嫂看来知道些什么。”谢池春用了断定的语气。
陈大嫂一听，手忙脚乱地将锅铲从地上捡了起来，随后道：“官爷这话我听不明白，我知道些什么呢，只是官爷说什么佛祖降罚，吓到我了，弟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会惹上什么佛祖降罚呢。”
“果真如此？难道不是陈大嫂去广灵寺在佛祖面前许了一些愿？比如说，想要陈江氏——死？”谢池春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砸了个人当头棒喝。
就如谢池春所想，陈大嫂压根不经吓。
前头还能维持镇定，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事儿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谢池春不管绕什么弯子，她都下定了决心不能透露分毫，是而虽然表现不大好，嘴倒是严严实实的，可如今谢池春突然将事情推了出来，陈大嫂一来是没想到还有人知晓，二来嘛，这无疑是更加肯定了她自个的猜想。
这桩案子就是佛祖降罚。
一件事是巧合，若是两件都如此，那还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陈大嫂慌了，一慌，这话就藏不住了。
“官爷，不是我杀的二弟妹，我就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在佛祖面前口不择言，可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二弟妹死。我真的……若是我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当初我怎么也不敢在佛祖面前乱说话。”陈大嫂一边说，一边急得落泪。
陈大娘一言不发，缩在角落里，也不敢去瞧谢池春。
谢池春自然察觉到了：“陈大娘看来也知情？”
陈大娘一听，也哭了起来：“官爷，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就是嘴上贪个痛快，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陈江氏看着名声好，可实际上心机深沉。
一开始，陈江氏刚嫁过来的时候，的确安分了一段时日，陈大娘曾经想要拿捏她，后在陈江氏的有心经营下渐渐喜欢起这个儿媳妇，也颇为信任，而就是这份信任，让陈大娘落入了陈江氏给她挖的大坑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