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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沙哑的声音在门后响起，与漆黑的夜衬托在一起，莫名渗人。
“是我。”韩里淡定的应道，“我们能聊聊么？”
房间内安静许久，半晌才‘吱呀——’一声，露出了一条缝。
冷气自门缝里向外蔓延，让穿着长运动裤的韩里都感觉到了冷意。
温度太低了。
韩里垂眸盯着门缝看几秒，抬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洒进来，隐约可以看清孙夫子的位置。
“这么晚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孙夫子顿了半晌才轻‘啊’一声算作回应，虽然看不见，但韩里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离，像是在查看什么。
“我这次来是想问，您为何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私塾？”
几秒后。
“小娃娃们，孤寡老人，很合适。”
韩里想起那几个小团子，的确是被养的很好，可惜——到底是已死之人。
“您一个人照看这么大的地方，不累吗？”韩里一边问着，一边在房间内扫视，隐约可以看到她眸中一闪即逝的红光。
房间内很干净，完全没有人生活的样子，空荡荡的木板床，空荡荡的桌子，再无其他。
“还好。”孙夫子突的‘赫赫’笑了，“这些日子有你们在，老头子的确省心不少，若是能一直留下——”
“怕是不行。”韩里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可不是孤儿，有父母等候的。”
孙夫子顿了顿，视线定格在韩里的面上。
“你，想离开了？”
“嘛，在这里待的时间，的确是够久了。”
虽然这边的环境的确很不错。
“你们零零总总，一共进来了十人，要想离开不是不可以，但——只能走半数。”
十个人，走五个？
单单是韩里这队人都已经占据大半，其他人怎么可能愿意？
不说那几个不熟的，单单是今日新进来的三人，怕也不会甘愿。
“看来谈不妥了。”韩里叹息，‘啊啊’两声抬手捏了捏眉心，“真是麻烦，本来不想动手的。”
这老头除了把人掳进来教课，也没做什么坏事，动起手来还要顾忌因果，很麻烦呐。
韩里将手里的纸符亮出来，“那我就——”
‘砰——！！’
院外突然响起巨响，听声音就在房间的不远处，韩里因此攻击的动作一顿，眼前黑影快速闪过，从窗子冲了出去。
是孙夫子。
韩里拧着眉也跟出去，但因疾行符已经用光，人身到底是比不得鬼身，匆忙赶到时，那边的战局已经展开。
几个小团子鬼或坐或躺的待在边缘处哇哇大哭，所有被掳进来的学生也都齐聚于此，不知缘由。
与孙夫子交手的便是韩里之前遇到的那一男一女，看他们的工具，背景不错。
“韩里。”安夏眼尖的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一男一女把我们叫出来的，说是找到离开的方法了。”安夏不知是想起什么，眉心拧了拧，压低了声音，“那些孩子——便是他们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