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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听南桑讲述着,布满细纹的面庞眉头蹙成愁云,她尽量克制住自己隐忍已久的火气,想要听听自己女儿如何交代这件事。
被父母二人架在桌上审问,南桑手心微微出汗,她稍显忐忑的把如何与薄宴西交往的整个过程都详细告知给王云和南正庭。
简单来说,薄宴西作为她公司老板,欣赏她演戏时认真努力的态度以及天分,两人在对接工作的过程中逐渐日久生情。
所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这套说辞看起来天衣无缝,南桑觉得王云应该不会有所怀疑,但当她讲完后,王云的脸色并没有缓和。
对方仍然面色凝重如铁的看着她,南桑只有在看见王云做面临生死攸关的大手术前才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王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在膝盖处,对南桑说道:“这两天娱乐新闻都在议论你和这位希云董事长的绯闻的事,网上很多流言蜚语,妈也看了。”
“不管你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的,妈在这得和你说句实话,你和这位富豪不太合适,还是尽早处理好这段关系,以免那些流言后中伤你。”
南桑神色先是僵住几秒,为缓和这个僵硬的气愤,嘴角徐徐展开笑容,“不是妈,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网上那些你都别看,都是黑子和无良媒体乱写的。”
王云秉着气,声音提高几分,“南桑,咱们只不过是普通家庭,你爸只是个大学教授,你妈我也不过是个医院外科医生,这种富二代你已经接触过一次,咱们都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事情。”
“妈并不是说小绪为人不好,你和小绪在一起这两年,妈多少也知道他们家不承认你,你在他家受了很多委屈,不管当初对你多么好,现在他也仍然按照他妈的想法,最后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
“这个希云集团的董事长就更别说了,和你完全就不属于同一个圈层的人,他那属于资本圈,平日里接触的人和你完全不同,咱们能不去沾染就别沾染。
“你刚跟妈说你俩是属于正常交往,妈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图你什么,你现在年纪小,二十多岁,正是花朵绽放的时段,这种富豪即便是一时对你起新鲜感,追你待你好,也是看在你漂亮的外表。”
“但南桑,妈从小就教你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又送你去学跳舞学琴,让你去看什么《小妇人》《包法利夫人》等诸如此类的文学名著,为的就是让你构建良好的三观,不是把你养大让你成为一个贪图名利的女孩。”
王云话中有些字眼对南桑来说很是刺耳。
她感觉心脏像是有毛刺在扎着,又痒又难受,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说道:“妈,你的误会有点深,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王云听着这句话从自己‘天真无暇‘的女儿口中蹦出,忍不住发出冷笑声,“南桑你真是太单纯了,现实新闻就有很多例子,和这种圈层的富豪沾边的平凡女生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妈先把丑话先和你说在前头,这类富豪眼底是没有你想要的那种爱情的,他对你只不过是有所需求,你看那些做高官情妇的歌唱家,著名主持人,女明星最后有谁是能善终的?”
“身价过亿的男人身边谁没有几个小三小四小五,你难道就要为了娱乐圈这条路,不惜把自己的前程全部搭进去?”
“你现在的确是年轻漂亮,可等有一天,你老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他还会像今天这么对你?”
南桑着实没想到王云讲话会这么难听,她目光朝旁侧坐在那不吭声的南正庭使去,希望对方能够帮自己讲讲话。
南正庭得到信号后,先是咳嗽了声,开口道:“桑桑,你妈的话有些道理,咱们不过就是个普通家庭,你应该找个和咱家匹配的男孩子安生过踏实日子。”
“我看你妈医院有个内科的主治医生,京医大毕业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让你妈给你介绍介绍。”
南桑诧异的瞪大眼睛,“爸!你瞎讲什么呢。”
南正庭左右为难,他朝王云看去,又搅和道:“不过你也得听听女儿的想法,别一杆子把人给打死了,具体那个姓薄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没见过。”
南桑见南正庭劝说王云,立马应和道:“是啊妈,刚刚你所说是你自己妄加揣测的想法,你没有和人实际接触过,都是从那些八卦新闻里看来的讯息,咱们不能瞎对号入座。”
王云回以南正庭一个凌厉的眼神,嗓门锐利,“你这个父亲怎么当的?网上那些流言蜚语你看到了吗?咱们南桑好端端的知书达理的姑娘,八卦都在乱写,说咱女儿是人家的情人,南桑的名声能经得起这么糟蹋吗?”
南正庭无奈地和南桑对视。
南桑投去求助的眼神,南正庭只好豁出去,讲道:“你也不都说了是流言,既然都是媒体乱写的,这些流言日后自然会不攻而破嘛!”
“再说了当初南桑和贺绪交往时,你也不是这个态度啊,那会不挺喜欢你那个金龟婿的吗?现在给你换了个更有钱有势的金龟婿还不乐意了?”
王云被南正庭这番话气得脸直接绿了,她红着脖颈,提起一口气,朝对方骂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只会扇西凉风,我在这里劝说闺女你在旁边和什么稀泥?”
“贺绪家和这个希云董事长是能比的吗?薄宴西你知道是什么人不,他们家背后的势力能在京市一手遮天,南桑在人家眼底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他图咱家女儿美色,你想自己女儿被吃干抹净啊?”
“什么吃干抹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王云见南正庭和自己观点不一致,频频反驳她,心中的火焰一下子升到顶点。
她手掌“啪‘地一声重重拍打在桌面,铁青着脸怒声道:“反正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这种权贵阶层不是咱普通小老百姓家能够随意沾边的,你早点和他断了!”
吃完晚饭后。
南桑独自待在卧室里,她躺在绵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心中烦闷不堪,记忆里王云其实很少对她发脾气。
今晚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严重。
她从小就是乖乖女,听话懂事,不太会反对父母的意见,所以当王云按照她的经验和阅历来教导她时,也只能听着受着。
但胸腔始终像是被薄膜给包裹着,有种密不透气的感觉。
南桑没有想过王云会不支持这段恋情,她以为父母会像接受贺绪一样顺理成章,此刻,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王云刚在饭桌上喋喋不休的说辞。
耳边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地响个不停。
其实王云有些点说的是对的,她的确和薄宴西不属于同个阶层,这些她以前不是没有忧虑过,但现在她的心很坚定。
不论如何,都要和他坚持走下去。
就在南桑烦闷之际,卧室的门轻轻被人叩动了下,南桑翻转身子,黑亮清润的眼珠子朝那边望去,问道:“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南桑是爸爸,我来和你聊聊天。”
南桑回应道:“爸你进来吧。”
南正庭端着茶杯坐在电脑椅上,他先是寒暄几句,关心着南桑最近工作是否劳累,之后正式进入话题。
他面色慈祥和蔼的对自己女儿说道:“桑桑啊,你别怪妈妈,她今晚说话的语气的确重了点,但都是为你好。”
南桑悻悻垂下眼眸,嘴角略有些苦涩的说道:“我知道爸。”
南正庭叹了口气,又道:“你也了解你妈的性格,她历来都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在医院干了快十年,现在即将被提拔为主任医师,这种关键节骨眼,风评对她来说很重要。”
“我揣想你妈肯定是在医院的同事那里受了气,经不起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才会很严肃的和你讲这件事。”
南桑笑道:“爸你不用安慰我,我能理解她。”
南正庭:“不过时间肯定能够证明一切的,爸就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开心,想和谁在一起都行。”
南桑颇为感动的看向面前父亲,对方两鬓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她突然意识到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也不再年轻。
她忍不住上前搂住南正庭,鼻腔有些发酸的说道:“爸还是你最好。
其实她心里压力很大,刚刚王云在饭桌上严苛批判她和薄宴西的这段感情,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果违背王云的话,她觉得很对不起对方,心底有股愧疚的情绪。
但她又的确想和薄宴西走到最后。
现在南正庭站在她这边并表示理解她,南桑那种孤立无援的烦闷感得到缓解,就像被硬塞了一大团干瘪的馒头,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突然有人给了瓶矿泉水,肠胃得到缓解。
南正庭拍打着南桑的肩膀,“但你也要和你妈好好说,别和她生气,你妈近来身体也不好,时常低血压,上次买菜时都差点在超市里晕倒了。”
南桑松开南正庭,情绪略显低落的垂下脑袋。
她有些忏悔的回应道:“都是我不好。”
南正庭笑呵呵安抚着她,“好了,别想多了早点休息,这事儿我也会帮你劝导着你妈,我相信慢慢的她会理解你的。
南桑看向南正庭,脸颊挤出了一个微笑,“嗯!”
隔日,创瑞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穿着绿色制服的保洁将枯萎的绿植逐一替换,提着浇水壶往摆放在角落的盆景浇水,再拿出各种修剪工具给植物做艺术造型。
利唯端着咖啡走进来,他看向正坐在办公桌旁一丝不苟办公的男人,沉默及近对方身旁,将那杯美式放在桌边。
他几分犹豫后,还是问道:“薄总,最近您和南桑小姐的绯闻在网上发酵,需不需要派人公关处理?”
薄宴西头也未抬,只是轻然回应了一句,“无碍。”
利唯挑眉,他觉得这可真是怪事,薄宴西历来很芥蒂自己出现在任何娱乐报道里,特别是和这种花边新闻。
现在竟然任凭自己和南桑被各种八卦议论,也不去处理这件事。
利唯以为薄宴西忙忘了,所以才特意走进来提醒对方一声,现在看来对方索性不想管,利唯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起刚接到南桑那边打来的电话,他又说道:“对了薄总,刚刚您在开会,南桑小姐打来电话告诉你,晚上她会去植楼。”
薄宴西这才抬起眼眸,暂停手中的工作,看向利唯,“晚上有几个饭局?”
利唯想了想,说道:“嗯您今晚主要是要去见睿星华东区的总裁。完事后还得去赵总那边一趟,上次赵总约了您很多次,不能再推辞了。”
薄宴西:“你先出去。”
利唯离开后。
薄宴西拿出手机,给南桑发了条信息。
商务车在高架桥行驶着,南桑戴着牛仔贝雷帽,穿着一件秋波蓝的紧身针织毛衣,搭配包裹着长腿的提臀喇叭裤。
刚做完造型,现在要赶去参一个商场的活动。
南桑这会儿心底烦躁不堪,她满脑子都想着昨晚王云给自己施加压力的那些话,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她打开屏幕,瞧见他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薄daddy:[晚上不用等我吃饭,可能会晚点回来。]
南桑想着上午那会儿就给利唯打了通电话,她今晚想和薄宴西聊聊这件事,但最近他的工作很忙,几乎都没有时间。
现在看着他给自己回信息,心底稍微踏实了点,于是把手机放置一旁。
南桑拿起放在扶手箱置物筒里的咖啡喝了口,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尽量将紧绷的神经放空。
前方的董贺娜看着后视镜,对南桑说道:“南桑,我把访谈节目的采访问题都发到群里了,你这两天熟读一下,然后背背我们给你准备好的演讲稿。”
南桑回应着,“嗯知道了。”
董贺娜提醒道:“这个节目是卫视的,比较重量级,主持人澜姐你应该也熟知吧,他们节目每期邀请的嘉宾也是电影界的大咖,对你的宣传很有利。”
董贺娜和南桑交代着工作,后座的小姬忽然发出尖锐的声音,“啊??救命!这个营销号在乱写什么啊!说我们桑桑姐是资源咖,凭借美色借助薄总上位一夜成名,什么乱七八糟的!”
MA:“......“
小姬怒气冲冲的看向董贺娜,问道:“姐,咱们真的不需要出来做公关吗?桑桑姐和薄总的绯闻传这么久了,要不要让公关部发表声明澄清一下。”
董贺娜说道:“让公关部那边写个声明,那些对我们艺人有损名誉的不实报道,我们都会采取法律的手段追责。”
小姬连声,“好我这就和公关部那边说。”
南桑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很是无奈,她这两天都很少上网,不过作为公众人物,她已经提前为自己打好了预防针。
历来有关于恋情的绯闻,言论都有好有坏的,不可能一边倒。
南桑无所谓,就让那些人去说吧。
小姬和公关部那边沟通着,忽而抬起头来,看向南桑和董贺娜,“姐,公关部问什么是不实的报道。”
董贺娜蹙起眉头,回应,“这还需要我来教?”
小姬为难的看向南桑,说道:“那边的意思是如果要澄清的话......是不是也得澄清和薄总的恋情。”
车内顿时噤声,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本来在舆论刚开始发酵时,按照董贺娜雷厉风行的作风会直接将这件事压下来,但她也是左右为难。
这本身就是件含糊其辞的关系,薄宴西那边都没有发话,她也不好自行处置。
董贺娜思索了会,回应道:“算了暂时不予理会,我看过最近的报道,大多数都是往好的方面写,黑子都是极少数,适当的恋情绯闻也有利于增加南桑的热度。”
董贺娜回过头看向坐在后座的南桑,“你觉得呢?”
南桑颇为无奈的说道:“董姐,这事你是专业的,我没有什么意见。
董贺娜见南桑情绪这么稳定,安抚道:“做艺人就是这样,少不了会在网上被议论,反正你得练就强大的心理素质,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专注去完成自己的事业就好,实力和结果会帮你证明一切。”
南桑不置可否。
夜色如墨,檀楼庄园草坪的灯柱点亮整个庭院。
充满法式风情的1层客厅内。
清凉的月光引入高4米的拱形落地窗内,宛若一捧碎黄水晶落在老钱风的羊毛地毯,以及金桐复古沙发的碎花垫上。
南桑盘着双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旁边摆放着咖啡以及钢笔,她手中拿着采访稿,戴着黑框眼镜正在专注的熟读上面的内容。
过几日做访问的时候要回答主持人的这些问题。
这些稿子都是公司那边提前和节目组多好的,大多数都是和电影相关的内容,这种正式的采访对艺人来说很重要,不能让观众觉得她言之无物,所以要提前做好腹稿。
南桑正在专注的批注着回复的简纲,侧脖颈忽而有阵温热的酥痒感,她后背起鸡皮疙瘩,下意识把脖颈往右边偏侧,呢喃出声,“宴西......”
男人刚刚回来时,瞧见她专注的坐在地上工作,也没打搅,只是轻手轻脚的靠近她,在背后蹲下来,唇瓣覆上她雪白如牛奶的脖颈。
他两只手从背后环过去,搂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冰凉的唇一路绵延向上,含住她的耳垂吮吸扯咬几番。
南桑敏感的立起胸脯,声音娇软的说道:“别闹啦。”
他的声音如同砂砾滚过低哑的盘旋在她耳郭处,“想我不。”
问完这句,又是在她的耳廓处描摹打转,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令南桑全身颤动起来。
南桑见他不准备收手,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反裹住他的腰腹,把一双如珍珠般透亮的眸子朝上望去。
她撒着娇,说道:“我有正事问你呢。”
薄宴西没有再为难她。
他坐在沙发上,将南桑从地面拉起,她顺着这个姿势直接落入他的大腿上,两只手顺理成章的环住他的脖颈。
薄宴西眼眸慢着柔光,问道:“怎么了。”
南桑沉吟片晌,看向他,“咱俩的绯闻你准备怎么处理呀?“
薄宴西挑眉,道:“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南桑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觉得有点突然,没有准备好。”
薄宴西:“上次不是责怪说我没有给你一个交代?这次我想的是先借着这个活动的机会公开,反正到后面迟早都会公布咱俩关系,算是先给媒体打个预防针。”
南桑垂下眼帘,她脑海中想着王云昨晚在耳边叨叨的那些话,心情略有些低落。
薄宴西瞥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声音温柔道:“你是担心那些媒体瞎写?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处理。”
南桑仍是沉默着不说话。
薄宴西忍不住道:“有什么事给我说,别藏着。”
她犹豫了下,还是抬头看向他,略有些严肃的说道:“我爸妈看到那些绯闻了。
薄宴西:“然后呢。”
南桑:“我妈不太赞成我和你在一起,让我及时和你断了。”顿了顿,她又提着嗓子眼说道:“她好像对你有点偏见。”
空气稍微凝滞几秒,他神色从容的说道:“我知道了。”
薄宴西微偏头,指腹玩弄着她柔软的长发,笑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心烦,特意把我叫回来?”
南桑点头,“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因为我妈还算是个比较强势的人。”
薄宴西思忖片晌,回应道:“我这两天要去港市出差,等我回来后到时候登门拜访一下伯父伯母。”
南桑惊诧的看向他,“这不太好吧。”
薄宴西黑眸攥着她的脸,薄唇勾勒,“请问,我拜访一下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