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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埋头在工作簿上的高个警察抬起头,看着我又说了一遍:“林心瑜于7月16日晚从富锦公寓b栋楼顶坠楼身亡。”
我摇着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不可能!”她那天打电话时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死了。
高个警察拧着眉头看着我:“我们是警察,我们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希望你配合调查!”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定我听明白他说的话后,又低下头又看了一眼工作簿,然后开口问道:“请问……”
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他说的话就像无声电影一样,一句又一句,可是我一句也听不见。我瘫坐在床上,心绪逐渐涣散,她为什么会死了?她那么开朗明媚的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她为什么会从我家楼顶坠楼身亡?是我的原因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我拉扯着我的头发,拼命的去回想。
“陈慕杉!”
“你爱jason吧!”
“我恨你!”
“你去死吧!”
“再见!”
我脑袋里闪现着一幕幕似幻似真的画面和声音,我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连不成完整的画面,脑袋似乎要裂开了一样,我低下头去撞病床的围栏,痛苦的尖叫出声。
“陈慕杉!你要干什么!!!”高个警察大声喝道,他快速跑过来死死的扣住我的手,然后把我完全按倒在床上,我抬头看向冷白的天花板,呼吸渐渐加重,画面虚晃,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然后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我听到了林心瑜银铃般的声音,她轻柔的喊着慕杉姐,渐渐的,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和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这道声音紧紧的缠绕着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还是一片冷白,我大口的喘着气。
“慕杉!慕杉!你怎么样了?”是萧珍。
见我不说话,她转身要去叫医生,我开口喊道:“萧珍!”声音沙哑。
她听见我说话,停下了脚步,看我冲她摇头,她急忙转过身来,开口问道:“你怎么样啊?”
我盯着天花板,那白色冷的我发抖:“萧珍,林心瑜死了,从我家楼顶坠下来死了。”说完,我的眼泪不住的流出,没入我的发中。
萧珍伸手给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没了呢?她从我家楼顶坠楼的,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是我害死她的吧!一定是的!”
萧珍哭了出来:“你别多想啊,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害她,慕杉,警察在调查,你别多想,行吗!”她拉住我的手:“你还在病着,想想自己啊,你还有父母,你不能出事啊!”
是啊,我还有父母,林心瑜的父母要是活着,知道她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了下去,心该多疼啊!
我心疼的无以复加,我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越想头越痛,我伸手死命抓住我的头发,萧珍大叫的制止我,后来医生跑了进来,他们按住我,往我的胳膊里注射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就彻底的昏睡过去。
我每天能够清醒的时候不多,应该是被打了镇定剂的缘故,能感觉到有护士、医生还、警察来过,还有每天呆上一小会儿的萧珍,剩余的时间我都处在混沌当中,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每天迷迷糊糊,似睡似醒。
有一天,在我似乎清醒的时候,病房里来了另外一个人,他站在我的床前,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陈小姐,我是曲总的秘书小吕。”
曲总?哪个曲总?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是曲向东,我不知道我现在看上去是怎样的,我想尽量的看向他,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眼睛都没办法完全睁开。
小吕顿了顿,迷糊之间,我听到他说:“曲总让我告诉您,您放心,他会给您请最好的律师和医生,您一定不会有事,您也一定要多保重!”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我努力的摇了摇头,不管他能不能看没看到我的动作,听没听见我的声音,我张开嘴:“不要,告诉他我不需要。”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不希望他再搅进我的事情里来。
小吕站了一会儿,似是跟我微微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听着大门开合的声音,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彻底清醒的时候,病房外的合欢已经基本落光了,萧珍走了进来,把保温盒里的猪脚汤倒出来给我喝。
“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她说道。
我放下喝了一口的汤碗,胃口全无,曾经我无数次的住过医院,我讨厌医院的气味,所以尽量不待在医院,每次离开医院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这次,住院与出院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差别,反而觉得难以接受。
“慕杉,警察已经说了林心瑜是在你昏迷之后才坠楼的,整个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她还挟持了你,还把你打成重伤,你别自责了。”
警察根据尸检报告和情景复原得出了那晚所发生的事情,我被判定无罪,可就算是这样,那张照片所制造的出的混乱都是不可饶恕的,我也是有罪的。
那晚到底发生了?我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头,希望能想起些什么,萧珍见状,伸手抓住我的手:“你别再逼自己了行不行!你再这样下去会疯了的!”
我的身体因为服药的缘故,弱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她轻易的按住我的手,她语气缓了缓,又说道:“医生说你把这段忘记了是应激反应,你也不想的,或许哪一天你就突然想起来了,给自己一点时间行吗?”她急切的语气里有着心疼。
我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眼泪流个不停。
萧珍松开我的手,叹了口气,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我搂着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我靠在萧珍的怀里,神情疲惫,萧珍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把我安置躺好,她转过头收拾已将完全凉掉的猪脚汤。
“说到底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如果林心瑜没有看到那张照片,也不过有后面这些事情。”她深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是谁给她送的照片?是宋默华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是。”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林心瑜和她孩子的消失,最大的受益方就是宋默华,而且如此的面面俱到、心狠手辣,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萧珍把保温盒大力的放到桌面上“为了对付你,使出那么龌龊的手段,居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作为筹码,她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世界就没有王法了吗?”
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宋默华怎么会不知道,因为知道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鹬蚌相争,坐收渔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