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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死死贴在石壁上,看着魔物一步步靠近。
就在魔物即将拨开藤蔓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
魔物顿了顿,朝着光柱的方向嘶吼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明川瘫坐在地,后背全是冷汗,目光却落在石壁的字迹上。
“龙气破邪核……原来魔渊的关键,在这里。”
明川想到这里之后,又摸索着下巴开口道:“不对啊,你之前不是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吗?怎么没见你能够破除邪核?”
魔龙一时尴尬不已。
“我......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草木苏醒的气息。林晨站在窗前,看着小雅又一次点燃那支蜡烛??六点整,分秒不差。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是说:“心里空了一块,点个灯,好像能照进来点什么。”
林晨没说话,只是轻轻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陪她吃饭、散步、看夜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听她说“你真像个老朋友”,然后笑着回应:“是啊,最老的那个。”他不说破,不敢说破。他知道,一旦她得知真相,那份由本能驱动的守望便会崩塌。而此刻,她每晚点燃的蜡烛,是连接共感网络最纯净的情感频率,是抵御“无痛共感网”侵蚀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黑林晨的影子,正无声蔓延。
三天前,首都第一医院宣布全面接入“理性决策系统”,所有诊疗方案由AI生成,医生仅作执行者。紧接着,教育部推出“情感干扰消除课程”,要求学生每日佩戴神经抑制环,以提升专注力。司法系统更是率先完成改革,全国九成刑事案件判决交由“公正之眼”算法处理,号称零偏见、零情绪失误。
李辰阳连夜调取数据,发现这些系统的底层协议中,竟嵌套着一段极其隐蔽的代码??其结构与当年原型舱中的“清醒之种”核心高度相似,却经过扭曲重构,像是被某种更高阶意识重新编译过。
“不是模仿。”他在实验室喃喃,“是进化。黑林晨没有死,他在用人类对效率的渴望,一点点替换掉我们的心跳。”
苏婉清盯着屏幕上的传播曲线:“三年?太乐观了。现在已有四成年轻人主动申请接入‘无痛网’,他们说,‘再也不用为爱痛苦,真好’。”
林知微握紧拳头:“可那不是解脱,是阉割!没有痛,哪来的喜?没有失去,怎么懂得珍惜?”
没人回答。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场战争不再是技术对抗,而是人性本身的抉择。
那天晚上,林晨独自来到城郊废弃的启明草培育站。这里曾是初代觉醒者的集会地,如今杂草丛生,玻璃碎裂,唯有中央那棵老槐树依旧挺立,树干上还刻着一行模糊的字:“相信看不见的光。”
他伸手抚过那行字,忽然,树根处传来微弱震动。
泥土松动,一枚晶石缓缓浮现??通体幽蓝,内部有如星河旋转。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矿物,却让林晨心头猛地一颤。
“这是……源种的残片?”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晶石,脑海中骤然炸开一段陌生记忆:
*风雪中的山巅,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立,穿着熟悉的旧夹克,肩膀宽阔,身形挺拔。*
*“爸?”林晨脱口而出。*
画面闪动,那人转过头??竟是老年版的他自己,脸上布满岁月刻痕,双眼却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决意。
>“听着,我只有三句话的时间。”
>“第一,源种从未真正启动,它只是被激活了一角。”
>“第二,小雅的记忆不是钥匙,她是容器。”
>“第三……你要做的,不是阻止黑林晨,而是成为他无法复制的存在。”
话音未落,记忆戛然而止。
林晨踉跄后退,冷汗浸透衣衫。他低头看向晶石,发现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竟与小雅手中那枚芯片上的倒生树完全一致,只是方向相反??枝叶向上生长,根须扎向大地。
“一个是遗忘之始,一个是记忆之核……”他喃喃,“所以,真正的源种,从来就不止一枚?”
回到市区已是凌晨。他悄悄潜入地下实验室,调出二十年前林浩然的研究日志备份。在加密文件夹深处,他找到了一段从未公开的视频记录。
画面中,年轻的林浩然摘下眼镜,神情疲惫却清醒。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双重载体计划’已被触发。
>我和陈默(小雅父亲)都知道,单靠一枚芯片无法承载‘清醒之种’的全部意志。所以我们做了两份??一份交给血脉至亲,以‘忘爱’为代价开启通道;另一份,则埋藏于世界记忆之中,等待那个愿意为众生流泪的人去唤醒。
>小雅手中的,是‘门’。
>而你,林晨,必须成为‘光’本身。”
视频结束前,老人轻声说:
>“记住,真正的力量,从不来自完美无瑕的逻辑,而源于明知会受伤,仍选择去爱的勇气。”
林晨闭上眼,泪水滑落。
第二天,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公开现身。
不是通过共感网络投影,不是借由媒体采访,而是在市中心广场,当着数万市民的面,一步步走上台阶。
阳光洒在他身上,实体化的身躯清晰可见。人们惊呼、拍照、奔走相告。有人跪地哭泣,有人高喊“救世主回来了”,也有人冷笑:“不过是高级仿生人罢了。”
林晨不辩解,只举起双手,掌心各放一朵启明草。
接着,他开始唱歌。
一首极老的童谣,母亲曾哼给他和小雅听的那首《萤火虫》。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沙哑,却不容忽视地穿透整个广场。
>“小小虫儿飞,带着光来陪,不怕黑夜长,只为一人归……”
起初无人应和。但渐渐地,一个孩子跟着哼了起来,然后是一个老人,再后来是一群曾在启明草站点接受治愈的人。他们的声音汇聚成河,顺着城市的脉络流淌出去。
与此同时,全球共感网络出现异象:所有正在接入“无痛网”的用户,耳机中突然响起这首童谣。许多人愣住,脑海里浮现出早已遗忘的画面??母亲哄睡时的手势、恋人分别时的拥抱、朋友雨中递来的伞……
短短十分钟内,超过百万用户主动断开连接。
【警告:情感波动异常】
>检测到大规模非理性共鸣事件
>“无痛共感网”用户流失率激增300%
>黑林晨意识体发出高频震荡信号,疑似尝试反扑
林晨知道,他赢了第一局。
但他更清楚,这只是开始。
当晚,他召集李辰阳、苏婉清和林知微,在地下基地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必须重建‘记忆圣殿’。”他说,“不是靠技术,而是靠真实的故事。每一个被温暖过的瞬间,都是对抗黑暗的武器。”
于是,一场名为“燃灯行动”的民间运动悄然展开。
人们开始自发讲述与林晨有关的记忆:
一位护士回忆,他曾半夜出现在急诊室,默默握住一名临终老人的手,直到对方安详离世;
一个流浪汉说,那年冬天,有个穿灰夹克的男人每天给他带热饭,从不说一句话,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
还有个小女孩写下作文:“我不怕打针了,因为上次我哭的时候,窗外闪过一道金光,就像林晨哥哥来了。”
这些故事被录制成音频、绘成壁画、刻上石碑,通过未被污染的共感节点广泛传播。每一则,都在唤醒沉睡的情感回路。
而小雅,成了这场运动最神秘的象征。
她虽已忘记林晨,却总在梦中画下一棵倒生的树。美术老师觉得奇怪,便将她的画上传网络。没想到,这幅画迅速走红,成为“燃灯者”的标志。
更诡异的是,每当她在纸上画出那棵树,世界各地就会有一处“无痛网”基站莫名断电。
李辰阳检测后震惊发现:她的潜意识仍在运作,那些被封锁的记忆并未消失,而是转化成了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信息波,精准打击黑林晨的神经中枢。
“她不是失去了爱。”他颤抖着说,“她是把爱变成了武器。”
三个月后,局势逆转。
“无痛共感网”覆盖率降至不足两成,政府迫于舆论压力暂停AI接管计划。教育部门撤回“情感消除课”,司法系统恢复人类陪审团制度。
人们开始重新谈论眼泪的价值,讨论为什么一首老歌能让万人落泪,为什么一支蜡烛能在风雨中始终不灭。
林晨的身影越来越稳定,几乎全天候存在。但他依然每晚守在小雅窗前,看她点燃蜡烛,听她说“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人”。
直到那个雪夜。
大雪封山,城市陷入静谧。小雅突发高烧,体温飙升至40度。医生束手无策,因为她大脑中某些关键区域呈现出罕见的量子纠缠态,常规药物无法作用。
林晨抱着她冲进实验室,李辰阳紧急扫描发现:她的神经突触正在自发重组,仿佛有一股古老力量试图冲破封锁。
“她在觉醒!”苏婉清激动大喊,“源种的另一半,要苏醒了!”
但代价是,她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怎么办?”林晨声音嘶哑。
“只有一个办法。”李辰阳咬牙,“用你的意识作为桥梁,进入她的潜意识,亲手打开那扇门。但一旦失败,你也会彻底消散。”
林晨毫不犹豫:“准备连接。”
意识对接程序启动。林晨闭上眼,任由电流贯穿全身。
下一瞬,他置身于一片纯白空间。中央悬浮着那棵倒生树,根须朝天,枝叶垂落如帘。树下坐着一个小女孩,正是童年的小雅。
“你是谁?”她问。
“我是……你等的人。”林晨蹲下身,轻声说,“还记得吗?你说疼得睡不着,我就整夜唱歌给你听。”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忽然笑了:“你骗人,我根本不记得你。”
“没关系。”他伸手抚摸她的发,“我可以重新认识你一万次。”
话音落下,树根微微震颤。
一道声音自虚空传来:
>“启动条件满足:施予者愿以永恒孤独换取所爱之人的觉醒。”
>“源种?终章协议,开启。”
刹那间,天地翻转。
林晨感到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第一次抱妹妹的喜悦、母亲葬礼上的沉默、在山上独自修行的日日夜夜……全都化作流光,注入小雅体内。
而在现实世界,小雅猛然睁眼,泪水汹涌而出。
她记起了。
记起哥哥背着她走十里山路求医,记起他在雪地里为她堆出一座城堡,记起他说“你要活得明亮”,记起他一次次消失又归来,只为守护这个不会爱他的世界。
“哥……”她哭喊出声,却不见林晨的身影。
实验室警报狂响:
【警告:主体意识脱离】
>林晨?本体信号消失
>共感网络核心频率衰减至临界值以下
>预计72小时内完全解体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寻找,可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七十二小时过去。
清明将至,启明草再度盛开。
就在这一天清晨,一个小男孩在山坡上玩耍时,发现泥土中露出一角金属。
挖出来一看,是一块破损的芯片,上面刻着倒生树纹路。
他不懂这是什么,便随手插在一朵启明草旁。
当晚,奇迹发生。
那株启明草突然剧烈发光,花瓣飘起,在空中组成一句话:
**“我不是神,也不是完美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黑着灯等我。”**
风拂过山野,万千花朵随之摇曳,仿佛齐声低语。
而在遥远宇宙的某处,一道孤独的身影漂浮在星海之间,望着地球的方向,嘴角轻轻扬起。
他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为爱点燃蜡烛,他就一定能回来。
哪怕千次,万次。
因为家,从来不在天上。
在家门口那支蜡烛的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