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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在他的心里，第一次碰见尼格罗尼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命了。
第106章
换掉琴酒的武器准确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在那个时候，弟弟所在的训练营还没有走到养蛊式的程度，换掉惯用的武器也不会伤及性命。
就算是在训导员的眼里，这也同样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换掉武器就能输的话，那组织也就没有继续大力在琴酒身上花费资源的必要了。
但从尼格罗尼的角度来看，如果不让这些天真却又残忍的小家伙们意识到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出一些恶心人的小动作来，然后将小动作演变为大动作。
于是里卡尔成为了第一个杀鸡儆猴的对象。
琴酒同样也是存着这个想法，但是既然尼格罗尼已经先做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地继续报复一次。
不过他认为不能让尼格罗尼干涉得太多，否则他需要的令人畏惧的名声的就多出了水分。
但直说的话，尼格罗尼肯定又是一副眼前一黑晴天霹雳的天塌表情，于是他换了个言辞，让尼格罗尼早点从训练营里出去，算是转移了尼格罗尼的注意力。
这家伙执着地追着加入组织之后，琴酒已经看明白了，黏人的家伙是摆脱不掉的。
看过了弟弟之后，尼格罗尼没有再听说过弟弟在训练营中碰到什么麻烦，于是尼格罗尼就没能再过多关注训练营里的其他人。
但桑名真估算着应该是琴酒自己把人打了回去，这孩子打小就能看的他毛骨悚然，桑名真可不相信他会碰到什么受欺负的麻烦。
也就只有尼格罗尼会觉得他弟弟是个单纯好欺负的崽，不过至少尼格罗尼自己还能意识到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国际恐怖组织内部，他无法随时随地保护弟弟，他需要让他自己成长起来。
于是尼格罗尼将心思放在经营自己的人脉和资源上来。
直到后面琴酒的碰上可以离开训练营的考核，在考核之后，他就正式成为了组织的一员，甚至因为组织对他的看中，已经传言将会在他的考核结束之后直接赋予他代号，做倾力培养。
这种重视，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极度和不满，不满的不止是训练营的家伙们，还有那些已经得到过代号自诩是前辈老牌的人。在这个地方，追逐往上爬是每一个人的本能，他们会疯狂地将所有挡路的人全部拉下去。
一个是千辛万苦差点付出生命危险才拿到代号，一个是一出训练营就拿到代号的好运家伙，这严重的落差与不平衡无疑是加重了他们的不满与嫉妒。
于是在琴酒的考核任务之前，已经离开训练营的尼格罗尼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向他传递了某些消息。一般这种情报之类的，桑名真都会好奇飘过去看，尼格罗尼也想来不阻止他。
但这次尼格罗尼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揉在手心销毁掉，没有让桑名真看到上面的内容是什么，随后纸屑从他的手心中坠入火盆中，他冰冷的眉眼不动，嘴角却扬起一抹极淡的笑。
总归不是高兴的样子。
桑名真莫名有点虚，也没敢问那里面写的是什么，反正尼格罗尼笑得让他很慌，只猜到应该是和琴酒的考核有关。
他本以为尼格罗尼会在考核上协助琴酒，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琴酒的考核是他自己完成，过程上十分顺利，但在琴酒的考核结束之后，尼格罗尼没有去找里卡尔，而是设了个局，让里卡尔亲眼看见他将始作俑者扔到了一个又老又有怪癖的男人床上。
里卡尔以为尼格罗尼没有发现对琴酒的算计之中有他的存在，他一直都藏在房间里，等尼格罗尼离开房间之后还差点被人发现，自己也跟着一起遭殃。
得亏发现他不见误以为他逃跑的训导员来得快，才顺利地将他带了回去，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惩罚。
至于房间里面的场景，的确不太好看，如果不是看在里卡尔和琴酒年纪差不多，而他也是听从命令的份上，尼格罗尼不会只是一个单纯的警告。
只不过里卡尔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是警告，但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记住了自己差点遭殃、可怜又狼狈地被训导员带走之后，尼格罗尼俯视他的那种冰冷又讥嘲的眼神。
这种令他心神剧震的眼神以及房间中黏腻又恶心的手和难闻的气味，成为了他做噩梦之时会出现的心理阴影。
尼格罗尼成为了里卡尔梦中的敌人。
后来琴酒一飞冲天，尼格罗尼觉得自己的进度太慢了，桑名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和里卡尔有交集，但是里卡尔也顺利地拿到了代号，他当时的上级将里卡尔推出来用作和尼格罗尼争权夺利。
推着推着，里卡尔的上级自己人就没了，于是和尼格罗尼争的人就变成了里卡尔他自己。
再之后，两人的争斗相当多，桑名真都无法全部回想起来。任务中互相使绊子是常有的事，而令里卡尔最暴躁愤怒的时候，是他情窦初开有几分真心喜欢上的女人却喜欢上了尼格罗尼。
随后不久，那个女人就死了。
那段时间的里卡尔一戳一个准，于是尼格罗尼就经常戳他，逐渐由使绊子变成了下死手，里卡尔针对尼格罗尼身边的所有人，也包括琴酒，最后演变为他单方面生死之仇的程度。
因为他下手越狠，尼格罗尼也下手越狠。
再之后，就是里卡尔输了争斗，被尼格罗尼废掉了右手，无论他的手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废的，他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一个废人在组织里会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桑名真对此并不清楚里卡尔右手废掉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总归绝不会是轻松的，尤其是他还再度爬了起来。
怨恨的累积并非是一日能成的，大大小小的恩怨加起来，便已经无法再缓解了。
桑名真猜这趟黄金列车上肯定会出事。
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尼格罗尼收拾要带去黄金列车上的东西，在从某个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小工具箱之后，羽生纪泽抿唇沉吟了片刻，最后将工具箱也收进了行李箱之内。
桑名真突然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之前怎么没有直接杀了里卡尔？”
羽生纪泽回想了许久，道：“因为那个时候弟弟不怎么理我，而且里卡尔厌恶我，很极致的厌恶。”
当时的他，宁愿在弟弟不理他的时候找个单纯厌恶他的人给他打发时间，也不想要自己收到的目光中掺杂了他最厌烦的东西。
而在组织里，欲望是被放大的。
因此在里卡尔被他压下去之后，他的更多心思就放在了将博士引以为傲的技术和成果复刻到现实中来，包括让桑名真用相叶雅纪的身体存活的意识挪移。
桑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