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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轰轰打起了雷，雨水很快从乌云里降落下来。
棠津西神情颓丧的蹲坐在隔离室的一个角落，像是失眠了一整夜，瞳仁衍出几条细细红血丝，卧蚕底下一片淡淡青灰。
棠厌放轻脚步走过去唤他：“小叔？”
棠津西迟钝几秒才沉吟的应了声：“嗯。”
“你考虑清楚没有？”棠厌片刻都不想再耽搁了：“前阵子，你咬伤的那名实习生，他昨晚发作，在酒吧咬伤了人。我希望小叔你不要再隐瞒事情真相了。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棠津西垂下目光，盯着地板上自己的投影，声线很低弱：“我可以告诉你们那里的所有事情，但我不清楚那个地方的具体地理位置，没办法带你们去找。”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棠厌秀眉突然拧紧：“那你是怎么回到荔州的？”
棠津西抬起眼眸，对上棠厌置疑的眼神：“是那个人，把我带出来的。”
“哪个人？”
棠津西深深吸一口气流入肺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有人叫他指挥官，也有人叫他大公爵，还有人叫他小少爷，我搞不懂他是什么身份。”
“指挥官，大公爵？”棠厌脑壳倏然有一丝刺痛，感觉有什么记忆碎片在识海里涌动，但就是怎么揪都揪不住它。
“公爵这两字听起来，比较像是北欧国家那边一些皇室贵族的称谓。”蒋顾站在棠厌身后揣测：“而至于指挥官，会不会是因为在指挥战斗的？”
经蒋顾这么一分析，棠厌也觉得有点内味了。
“那小少爷又作何解释？”棠厌问。
蒋顾：“这个待定。先让小叔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棠厌点头，将问题重新转移到棠津西身上：“小叔，你先把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告诉我。”
“十五年前……”棠津西目光忽然涣散，像是记不清了，又似记得无比清晰，只是不愿再去揭开尘封想起。
“小叔。”瞧棠津西讲了半句就怔怔不动，棠厌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唤清醒他。
棠津西慢慢拢回意识，开口：“十五年前，你叫我别跟朋友去深海潜水，说会遇上旋涡。当时也的的确确遇上了。可我那时头脑还算冷静，记得你最后跟我说过如果遇到凶险，一定要往西的方向游。我手里戴了一块指南针手表，幸好能帮我辨清方向。”
“之后，不知道游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好像看到一座孤岛。但其实那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艘巨舰。”
“巨舰？”棠厌微讶：“是什么样的巨舰？”
棠津西轻轻摇头：“那种巨舰，我从未在电视或电影上见过。我唯一记得最清楚的，是我被捞上巨舰后，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对我冷冷一笑，说……很高兴见到你，棠津西小叔叔。那个小少年好像认识我，但我从来对他没有任何印象，我不知道他是哪个亲戚朋友家的孩子。”
“十岁左右的小少年？”棠厌抓住了这句重点：“那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棠津西脸色很苍白：“他就像个小魔鬼一样，把我丢进一所冷冰冰的实验室。那里有很多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按照程序研究各类生化危机武器。把我当作小白鼠，在我身上做各种试验。把我的基因数据全改变了。”
“然后呢？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说的那个指挥官，他为什么会带你离开那里？”
棠津西闭上眼睛，喉咙干涩：“那个指挥官，其实就是那个小少年长大了。他带我离开的时候，全程蒙住我的眼睛。他说我只不过是他养的一只诱饵，时间成熟了，就该放出来钓鱼了。他是故意放我走的，不知道是想搞什么阴谋。”
“指挥官是那个小少年？”棠厌震惊，急忙又问：那小叔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