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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厌掩住内心那份莫名其妙的落差感。
安静的夹菜，吃菜。
与蒋顾没有再说半句话。
然而，约莫五分钟左右。
蒋顾倏然搁下筷子，从外衣口袋摸出一个精美小礼盒递给棠厌，正色道：“生日快乐。”
棠厌直接狠狠一怔。
如果真不是幻听的话，那么，这应该是蒋顾今天第二次跟她说生日快乐。
手紧紧攥着碗，从未过过生日的棠厌，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蒋顾的祝福。
因为她的生日，亦是她爷爷的忌日。
所以她的奶奶，曾明文禁止她庆祝生日。
“收下，这是生日礼物。”见棠厌表情僵滞着，蒋顾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筷子，然后将那个小礼盒塞到她手上。
小礼盒很精致，像装口红的那种金属小方管，一看就知道是特别订制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棠厌现在所有的感官，传递来的知觉，只有沉重两字。
“你若彻底调查过，应该也知道我是不过生日的。”
说着，她把小礼盒推回到蒋顾面前。
蒋顾垂眸，盯着那份被棠厌拒绝的礼物，似乎早已在预料之中。
他不疾不徐的把礼盒打开，取出里边一枚外观状似子弹壳的小物件，说：“这是一支画笔，不是多么贵重。请不要拒绝，好吗？”
棠厌闻言，扫去一眼。
那是一支特制的画画电熔笔，看似短小精悍如子弹大小，实则可以自由收缩调节长度。
而且光是笔身镶的那颗红色宝石，价值已不菲。
棠厌沉默着。
子弹型电熔笔的笔头串着一条银绳。可以挂在脖子，也可以缠在手腕。
蒋顾拎起银绳的一端，倏而眸色深情的望着她，说：“这世上，没有谁能够剥夺你过生日的权利。你爷爷的死，也不是你的错，请不要再背负那些荒谬的罪恶感了，好吗？”
他就是因为彻底深入的调查了解过，才想要给她过生日。
棠厌的心脏，紧紧绞着，仍旧没有作声。
蒋顾却忽然从座位腾出身躯，绕到她身后，逆着灯芒稍微俯身，将话落在她耳畔：“这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做个朋友好吗？”
棠厌身子再次僵住。
脑海里无限回旋着那句——
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做个朋友好吗？
好吗……棠厌喉咙像鲠了过夜的硬馒头，红唇几度翕动，还是答不上来。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但其实蒋顾也没想要等她回答。
因为于他而言，棠厌回不回答都无所谓，他早已经把她默认为朋友了。
“我不想……”良久，棠厌终于吱声，甚至还试图嘴硬的挣扎一下：“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口是心非……
蒋顾勾唇轻笑，纯当耳旁风。
好似只要自己装作没听见，棠厌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
“我帮你戴上。”蒋顾兀自说自己的，在棠厌未反应过来之际，已将手中的银绳挂到棠厌雪白的脖颈上。
“记住，不管在家，还是出门，一定要把它戴在身上，知道吗？”
其实这枝笔的真正内芯，是一个定踪器。
自从经过喻菲的律师那件事之后，蒋顾就一直很担心棠厌的安危。
所以，才在这枝笔里偷偷藏了自己的一点小小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