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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
蒋顾才要应答，身后的消防门恰好又蹿出几道人影，消防员背上驮着一名女生匆匆跑在前头，而凶手正被另两名消防员架着胳膊押出来。
蒋顾收住嘴边的话，换了话口：“先出去再说。”
讲完，率先扛起受重伤的男生从五楼不停歇的跑下楼梯。
男生虽被连捅了好几刀，但好在每一刀都没有刺中到要害，总算在棠厌的预知里躲过一劫，捡回了一命。
…
天色完全黑透下来，荔州电视塔绽放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救护车呼啸远去，消防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凶手被分局的民警押上警车。
棠厌站在消防车旁，望向满身狼狈却也不失帅气的男人摘下防毒面罩，抬起手随意捋掉额头的汗水。
“我可能得先回家冲个澡换身衣服，介意吗？”蒋顾忽然看着棠厌说。
他家住在半月湾，离这儿很近。
棠厌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先去换身衣服再能送她回家。
“没关系。”棠厌说着抿了一下嘴，又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你好好回去休息吧。”
“请别拒绝，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聊。”蒋顾眼神很温柔，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好吧。”
棠厌最终妥协，不与他坚持。
因为她深知，再坚持下去，也是同等结果。
车里。
蒋顾摇下车窗，让晚风灌进来，驱散他身上的烟霭味和汗味，甚至还在储物箱里翻出一瓶海盐桔子味香水，对着车厢喷了好几下，许是怕熏着了棠厌。
棠厌似洞悉他的心思，忍住笑意，说：“没关系，不臭。”
他那么英勇的救人，即使从泔水沟里爬出来，她都不觉得会臭。
“今天辛苦你了，蒋警官。”棠厌想了想又说。
蒋顾唇角微微一弯：“为民服务，不辛苦。”
棠厌再也压不住心底的笑意，视线落在蒋顾的发梢，忽而说：“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蒋顾正在启动车子，漫不经心应了句。
棠厌指了指他的头发：“你好像有几根头发被火灼焦了。”
蒋顾：“……”
棠厌：“如果不介意，我等会可以帮你修剪修剪。”
“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
…
半月湾。
越野车缓缓驶入地下室。
蒋顾按开电梯门，直抵二十四楼最顶层。
输入指纹密码，玄关的壁灯应声而起。
蒋顾先走进去，从一个超大的壁面鞋柜挑了一双未穿过的家居拖鞋递给棠厌。
他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鞋多。
棠厌换上，跟他走进客厅。
客厅装修简约又不失奢华，每件家具饰物都是上乘的精品。
“你先坐会，我找把剪刀。”蒋顾还惦记着棠厌要给他剪头发的事。
“好。”不知为何，棠厌这会儿反而有点心跳加速。
蒋顾走进书房，翻箱倒柜一阵，终手弄了一把剪刀出来，搬张小矮凳坐到棠厌面前：“剪吧。”
棠厌镇定的伸手接过剪刀，压住快撞出心壁的心跳声，缓缓捋起蒋顾额前那撮灼焦的头发。
咔嚓一声。
毫无规则的一刀剪落下去。
棠厌：“……”
棠厌以为自己会剪得很好的，不成想，手微抖，剪成了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