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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顾很清楚自己没什么立场来询问棠厌这种私人问题。
可不知何故，自从他遇见棠厌，他就总是莫名的管不住自己。
似乎是从他送她那枚奖章被她埋在地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她。
“真的不能说吗？”等了许久都不见棠厌启唇回答，蒋顾深色的眼眸不禁暗淡了几分。
棠厌将自己颤巍巍的双手缩回被窝里，暗暗紧张的抠着枕头，表面却故作轻松的说：“没……没什么不能说的啊，就是我们女孩子有时候来例假，要是体质差就会手脚冰凉或者肚子痛啊。”
蒋顾：“……”
原来是来例假了。
蒋顾表情微微僵滞，整个人的神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
主要是因为第一次碰到女孩子这种情况，他没啥经验应对，所以语塞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最后想破头才挤出一句：“那还要再喝姜汤吗？我再去给你倒一碗。”
幸亏他熬了一大锅。
“不了，我睡一觉就好。”棠厌没想到蒋顾真的会相信，便忍住心底笑意，顺水推舟的说：“你快去上班吧，我每个月都会有一两天这样的。但有时症状会轻些，要不了命的，你不用担心。”
她其实不想对蒋顾撒谎的，可要是她讲出实情，她又担心蒋顾会有心理负担。
毕竟以蒋顾的性格，绝不可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他人安危让别人以身涉险。
他倘若知道她预凶手会有这样的症状，他可能会放弃。
虽然，她也不想和他有太多交涉，但她真的见不得他昨晚那副孤助无援的落寞模样。
而且再说了，她这种症状也不是经常性的。
譬如三四个月前，她预见连环失踪案那个凶手，症状就很轻，并没给自己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只不过是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而已。
“真的没事吗？”她的脸色还是没恢复血气，蒋顾终归不是很放心。
棠厌郑重回答：“真的没事。但你再不让我好好休息，我可能没事都得有事了，蒋警官。”
蒋警官：“……”
“抱歉。”蒋顾终于反应过来，随后帮她捻好被角，“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下班时间再来看你。”
棠厌心想说不用再来了，可恰在此时，有人给蒋顾打电话。
蒋顾垂眸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吴火。
他没有及时接起，而是先对棠厌说：“你好好睡，我先去忙。”
这语气，温柔得像男朋友在叮嘱自家的小女朋友一样。
棠厌失魂的讷讷点头：“哦，好。”
清风卷进窗，吹淡了蒋顾留在屋里的气息。
棠厌侧身而卧，目光却一瞬不瞬的落在矮柜那个南瓜瓷碗上。
“如果，我说你和我在一起会死，你还会义无反顾的接近我吗？”
“我应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我又应该如何拯救你。”
“是不是真的只要我们不要在一起，你就能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棠厌自喃自语，慢慢阖上眼皮，声音轻得风一吹就碎：“但愿你岁岁平安，无灾无难，蒋顾。”
也愿，案结之后，你回你的金光殿，我守我的无忧堂……
我们各自安好，不要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