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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云大人深有同感地点头。
陆凡继续道：
“贵国民众强势，管理起来不易，我们天南王朝民弱，在下负责紫阳郡的治安，有一点非常深刻的认知，就是只要让百姓丰衣足食，他们其实就不会生出任何的事端，安居乐业，每天出去劳作，晚上回来跟妻儿老小共度天伦。”
“……”
这些东西，都是深入人心的正常情感。
黑木岩王朝超凡者虽然高高在上，对天南王朝的人充满敌意，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情不自禁地代入其中。
“陆某虽然年少，但从小就立志，习武保护好家乡百姓，不让善良的人受到欺负，不让恶霸逞凶得意。”
“陆大人说得是，这也正是我们的为官之道。”
云大人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直到陆凡话锋一转，提及到天南王朝一个具体的案例：
“去年大雪，天南王朝全境粮食告急，我们紫阳郡出了个疯子，一把火烧掉数百万斤粮食，导致十几个县城闹了粮荒，百姓们饿死不计其数！云大人觉得这种人该不该杀？”
“自然是，该死！”
云奉天点点头。
陆凡又道：
“今年年初，有恶人处心积虑把四级精怪雷蛙引出深渊谷地，带至雷县附近，幸亏我们为官者调动人马，舍命相搏，才避免了雷县被精怪入侵，出现大规模的死亡事件！”
“这种人，云大人认为该不该杀？”
“该。”
云奉天是黑木岩王朝礼部的人，平日里接触不到刑部和军部方面的情报，在这方面是相对迟钝的。
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黑木岩王朝渗透天南王朝的幕僚的计划和行动，不知道这是自己这边的手笔。
但是周围刑部和军方的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或是已经知道陆凡所说的这两个案例分别指的是什么。
天南王朝这边的人，自然都明白。
大家都默不作声。
一个不好说；
一个在等陆凡的下文。
陆凡云淡风轻，继续铺垫：
“云大人说得对，这二人该杀！”
“今年入夏，本官在紫阳郡的宝塔街地下发现了一座活体祭台，有人在城内犯下滔天罪恶，吞噬冤魂制造恶灵，意欲献祭紫阳郡郡城内二百万军民，强行制造人神共愤的罪行，以达到自己可耻的目的！云大人认为，这背后策划者和执行者，该不该死？”
此言一出，礼部官员云奉天额头顿时出现冷汗。
活体祭台！
献祭二百万人！
紫阳郡！
就算云奉天再迟钝，也知道，背地里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试图促成这样一桩事情的人，绝对不一般。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黑木岩王朝。
自己的朝廷！
策划者可能就是陛下！
执行者就是猛虎军团的超凡者！
云奉天全身发热，额头滚落汗珠。
陆凡扭头凝视云奉天，步步紧逼道：
“云大人迟疑了？”
“怎么？”
“云大人莫不是认为，这样的人，不该杀？”
“或者是认为，紫阳郡二百万无辜百姓，该死？”
云奉天连忙摇头：
“不。”
“陆大人误会，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认为，策划这一事件的人，和执行者，该不该杀？”
“……”
依照礼部风行的道德标准，云奉天本该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是想到背后深处的东西……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视线，如芒刺在背。
一句该杀在喉咙里滚动着就是说不出来。
谁敢说黑木岩王朝陛下该死？
谁敢说猛虎军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