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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床，陆轻暖头脑昏沉，整个人都蔫哒哒。
“应该是着凉了。”夜璃祉端来热水和粥，“把早餐吃了再吃药。”
陆轻暖听话地从床上坐起来，点头：“嗯。”
头发乱糟糟的，夜璃祉看着有点好笑，“下次还任性吗？”
陆轻暖坐在床头，睁着一双杏眼看他。
“咳。”夜璃祉被看得有点不自然，假咳了一声。
陆轻暖吃惊，去摸他额头：“你也感冒了？”
夜璃祉：“……没有。”
陆轻暖放心了，直直盯着他，认真强调：“我昨天没错。”
夜璃祉：“……”
陆轻暖又道：“而且你也愿意配合。”
夜璃祉窘迫，起身想走。
“你要去哪儿？”陆轻暖拉住他。
“公司。”
“不行，不要，留下。”陆轻暖顶着红红的鼻子看他，生病了很任性。
她环住他脖子把人拉下来，鼻尖蹭蹭脖子，带着感冒的鼻音小声道：“昨天我很喜欢。”
夜璃祉：“……”
夜璃祉冷静地把手给拉下来，站直身体：“嗯。”
粥都没盯着她吃完就下楼。
就很冷静。
几天寒冷过去，枫树叶子又掉了很多，陆轻暖生理期，太冷了不出门，在家窝着撸猫猫狗狗。
没想到大冷天的莱斯会来找她。
“找我有什么事？”陆轻暖坐在天鹅绒座椅上，红裙曳地，是枫叶般的热烈红色。
裙摆边上正趴着一猫一狗，可能感觉到气氛不对，此刻很安静的依偎在主人身边。
莱斯金发梳得一丝不苟，狭长的眼中眸光深邃，正不紧不慢落在阳台之外“到了秋天，红宝石依旧很美。”
“我不介意你做游客。”陆轻暖撑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捏着一个玫瑰釉色描金瓷杯。
莱斯笑容未变：“陆是在陆氏工作？”
“算是。”挂个职也算。
“时间珍贵，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是不错的。”莱斯也拿起瓷杯。
陆轻暖摸不准他的意图：“你有介绍？”
“是的，这是我来的目的。”这种谈判不是讨价还价，也不是挖坑防陷阱，所以莱斯说话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陆轻暖抬了抬眼皮：“你之前趁机和夜氏交换的东西不少，我这边给不了你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
“陆你也见到过之前救你们的人，如果我想让你做我的继承人，以后接管他们，你愿意吗？”莱斯笑着问，说完还喝了一口热可可，一派轻松自然。
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陆轻暖被这句话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脑袋里乱了十几秒才给出反应：“你缺继承人？”
孟絮不能给你生也有的是人给你生，又不是人快入土了找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做什么？
“噢，当然不是”莱斯笑得明显，但看着陆轻暖的眼神很认真：“你是我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
最合适的人选？
陆轻暖忍不住皱起眉。
莱斯又道：“其实我只需要你把我的势力继续发展下去，不管哪个方向都好，而且有了他们你就可以帮威廉做很多事。这是一个无偿的、不需要交换的礼物。值得你同意。”
“不用了。”提道夜璃祉，陆轻暖想也不想便拒绝，“我男人足够强大，不需要我帮忙。”再治不了你们，还有执法人员，就这样吧，我社会阅历不足，不给夜璃祉惹麻烦。
莱斯想过她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防备心再重也应该花时间揣测一下他的目的，而不该像是现在这样迅速。
莱斯走之后，陆轻暖转身进了温室花房。
叫下人给自己泡了一杯红糖姜茶慢慢喝。
想不通，那就不想。
还不如想想下午煮什么汤底的火锅比较好，这才做了几次饭，还不到重样的时候。
夜璃祉是在温室里找到的人，看起来在暖气充斥的花房里睡得还不错。
陆轻暖勾着他躺在一起，把莱斯的事说了。
夜璃祉听完皱眉。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莱斯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出。
是单纯看重轻暖和这座山还是看重别的什么？
如果是轻暖接手，以她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还有对暮古的信赖，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把那些势力分散洗白，肯定不会在继续什么地下交易，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出手帮忙。
可前阵子还趁机要求他合作对服狱徒，同时帮忙在国内站稳脚跟……
难道……
但也不应该是这样，他没有人提供消息说他快撑不下去了。
夜璃祉摸了摸陆轻暖的脸：“事情有点麻烦，不管你不用想这些，不管怎么样，这个位子不能接。”
“嗯，行。以后你锦衣玉食的养着我。”陆轻暖偏头靠在他胸口。
夜璃祉笑道：“嗯。”
第二天，陆轻暖没有出门。
刚下楼就迎上了暮古冷静中带着阴沉的脸。
陆轻暖心里咯噔一下，站在楼梯口没敢下去。
小心翼翼试探一句：“突然回来，是不忙了吗？”
暮古抬头看她，眼神锐利带着压迫：“是你告诉他我人在哪的？”
陆轻暖：“……”
完球了。
等等，他怎么气成这样，难道……
陆轻暖吃惊：“他成功了？”
瞬间，大厅的气压猛地狠狠往下沉，暮古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了火光，语气很慢，却带着不用言明的怒意：“你知道他要做什么？”
陆轻暖一时间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瑟瑟发抖，暮古很久没有这么凶她了，虽然最后顶多体罚没有多严重，但是这次是真的……
可是，顾延居然真的成功了？
原本他来找自己死缠烂打硬要问个地址的时候，自己是坚决不同意的，但后面这个滑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把自己追夜璃祉那段都搬出来了。
说什么：“嫂子，要是你当年追哥，他一个心狠直接找一堆护工照顾你，你还能那么早追到她吗？”
虽然他哥狠不狠心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听到那句：“我去找他，就追求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成了，那我就圆满了。如果不成，我……我……”
虽然最后也没我出个什么来，但陆轻暖还是感受到了顾延那种孤注一掷的坚定决心。
反正也还有一万9999个可能不成对吧？
所以她就说了。
万万没想到，昨晚——万分之一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