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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
顾延保证，自己完全是下意识，他一声令下，自己就抱着瑞芭屁颠屁颠坐过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顾延坐下之后，很不自在地问。
“有事儿。”暮古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漂亮的烟圈吐出来，朦胧了他凌厉的五官。
顾延看了一眼就别过头，抱紧自己的闺女，“哦。”
“不在家呆着出来干嘛？”暮古突然问。
“啊？我？”顾延抱着瑞芭，没由来的紧张“听说这儿新开了个酒吧，我带着我闺女过来瞅瞅。没想到……”顾延扬起秀气的手抓了抓头，有些心烦。
却在下一秒，那只秀气的手被一只大掌给抓住了，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刚才弄的？”
暮古这人冷血至极，可手掌心却暖的不可思议，手被他抓住，顾延脑子一懵，完全忘了这人刚才问的什么。
“嗯？”暮古还握着那只手，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
“哦！”顾延这才回神“没什么，刚刚砸酒瓶的时候划的。”顾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刚刚用湿巾擦了以为它不流血了，没想到现在又开始渗出血珠子。
闻言，暮古再次看了一眼他的手，没说什么就放开了。
手被撒开，顾延心底忍不住遗憾起来，怎么不多牵一会儿？
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暮古摁灭了烟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低头睨了他一眼，然后抓过外套“我走了。”
“啊，你要去哪儿啊？”顾延忙跟着起身。
“回家。”暮古抓着外套往前走，垂着眼皮，敛了一身气息，像很难引起他人注意的普通人。
“我也去啊！”顾延急急忙忙跟上他。
暮古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薄唇里吐出几个字“我不准。”
“为什么？”顾延不可置信，前阵子他都没反对的。
他忍不住有些自乱阵脚起来：该不会他知道了吧？
“那丫头不舒服，你太吵了。”
……
“啊，嫂子生病了啊？”顾延表示自己没想到，随即退而求其次“那、那你先送我回家行不行。”他现在就想赖着他。
“你没车？”暮古挑眉看他。
“我、我喝酒了！”顾延抱着瑞芭，理直气壮。
暮古“……”
看他不说话，顾延以为他同意了，加快步子走到他身边。刚想说谢谢，就听件暮古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自己打车。”
顾延愣在原地……
看着那个身影走远，肩膀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有点难受地抱着瑞芭去找自己的车。
*
夜家过年的这几天，都是会有人登门拜访的。不过会接见的人不多，但也还是不算清闲。所以陆轻暖以为夜璃祉应该抽不开身。
今早醒了之后，她就再没说话了，吴姨变着法做了很多新鲜的食物，可她一口都吃不下。
暮古知道，她在习惯性地自己默默消化前两天的事情。
夜璃祉给她打电话，关心她还痛不痛，吃了多少饭，暮古看见陆轻暖眼眶都红了却还笑着怪他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刚睡下就被他吵醒。
那头像是信了，很快挂了电话。
结果，晚上快到吃完饭的时候，夜璃祉出现在陆轻暖卧室。
他沉着脸在床边坐下，语调低沉，带着怒气“陆轻暖，你什么时候学会骗我了？”
熟悉的冷香扑进鼻息里，陆轻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夜璃祉低沉的话语就响起来了。
陆轻暖以为是小荷告诉他的。
有些慌张地坐起来起来“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陆轻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夜璃祉看了一眼小荷。
小荷出去了。
“躺好别动。”夜璃祉面无表情道。
“你别生气……”陆轻暖怕了，同时还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不希望他担心。
夜璃祉没说话，径直走进浴室，把手放在热水里泡热，又脱掉衣服用热水冲走身上的寒意。十分钟之后才穿着睡袍走出来，从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将陆轻暖抱住。
是自己熟悉的怀抱，陆轻暖没有挣扎，乖乖回抱他。
夜璃祉将还在输液的那只手臂摆好，抱着她，没说话。
“夜璃祉，你……”陆轻暖还想说话。
“睡觉。”夜璃祉沉声打断，显然不想和她说话。
这是真的生气了，陆轻暖担心地想，可是一想到他即便生气，还是抱着她，担心她输液的那只手，她心里就暖得不行。
她抬起脸，亲了亲他，陆轻暖感觉到自己刚好亲到嘴角，又亲了几下。
夜璃祉真是要被她气笑了，板着脸“再乱动我就下去！”
陆轻暖就真的乖乖不动了，并且乖乖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夜璃祉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向来这样，一旦被发现做错事就立马乖乖认错，态度好得自己都不忍心怎么发作她。
可陆轻暖看不到他在瞪她。
意识到这一点，他叹口气，把人往怀里带了点，认真开口“陆轻暖，如果你生病我不是第一个人知道，我会觉得我很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