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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宫殿。
冷雨疏便如同见到稀奇事物的孩童般，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个不停，尽显懵懂和纯净之意。
宫殿分为三部分。
中央是大殿。
左侧是丹房，一排排玉架上摆满了丹瓶，相较而言，右侧的玉架只有两层，上面摆了数十只储物戒，下面摆了十几枚玉符，似乎收录的是神通功法之类的东西，纵然数万年过去，可在禁制的保护下，几乎完好无损。
“小姑娘，你来了。”
正看着。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想起。
“咦？”
冷雨疏轻咦了一声，却发现不知道何时，面前多出了一道人影。
面貌清癯。
身形有些涣散。
“前辈。”
她眨了眨眼，“刚刚，是您叫我来这里的吗？”
“不错。”
“您是谁呀？”
“老夫……”
说着，老者缓缓转身，“昆凌！”
“真人？”
冷雨疏小口微张，似乎极为震撼，等反应了过来，便连忙行礼，“见过真人！”
“好好好！”
昆凌真人越发满意了，“好个懂礼数的小丫头，罢了……”
他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老夫唤你到此，想必目的你也大概明白了，你可愿……继承老夫的传承？”
“传承？”
“不错。”
昆凌真人笑道：“老夫性子懒散，一生不曾收徒，当日离开天南界时，便有留个传人的念头，以老夫观之，丫头你倒是个合适的人选，承了老夫的传承，这里的丹药，功法，资源……乃至这件道宝，都是你的！”
他本以为。
冷雨疏会手足无措，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犹豫了起来。
“前辈。”
冷雨疏偷偷看了他一眼，似怕他生气，嚅嗫道：“我……我有师父的……”
“难得。”
“还是个重情义的丫头。”
昆凌真人感慨了一句，随即笑道：“你放心，老夫生平从不在乎那师徒名分，只重缘法，你来这里，老夫选中了你，便是咱们之间的缘分，至于拜师一说……不必看重！”
他一生活的潇洒。
自然不会看重这些虚名，否则当年也不会把这贵重至极的道宝留下，孑然一身离去了。
“那……”
哪曾想。
冷雨疏还是没有答应，很认真地问道：“东西我要是拿走了，前辈您……会怎么样？”
“……”
闻言。
昆凌真人愣了一瞬，眼角竟有些湿润，心中对这个天真懵懂，资质又好的小姑娘更是喜欢到了骨子里，甚至都生出了一种破例收个徒弟的念头。
太善良了！
跟那个挖洞的，简直是两个极端啊！
“丫头。”
他平复了心绪，闻言宽慰道：“不必伤感，老夫不过只是一道分神而已，就算你不接传承，再过些年也要彻底消散了……虚寂无垠，若你将来修为有成，说不定和老夫的本体还有见面的机会，如何，现在你肯接这传承了吧？”
“多谢真人！”
冷雨疏正正经经地行了个大礼，“我愿意！”
“好！”
“精心凝神，守住灵台。”
嘱咐了一句。
昆凌真人即将涣散的身形突然突然亮了起来，一步迈出，来到冷雨疏面前，一指点在她眉心之上！
“恩？”
突然。
他身上气息一颤，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禁制！
那道笼罩在宫殿外数万年，几乎完美无瑕，牢不可破的禁制，竟然……被破开了一个小洞！
还是从地下破开的！
“这……”
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小子，真……真挖穿了！”
有心阻止顾寒。
只是此刻传承在即，他根本分身无暇。
“了不起！竟然……唉！”
“若是你有这小丫头一半实在，这传承……老夫也就给你了！”
“罢了，这种难得的人才，绝对不能让他染上挖洞的恶习，稍后还是得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免得他日后走入歧途。”
想到这里。
他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再次专心致志地灌输传承起来。
……
“破了！”
宫殿下方三百丈，看着出现在禁制上的那个方圆两尺的窟窿，顾寒灰头土脸，累得气喘吁吁，却格外地高兴，“终于破开了！”
“没出息！”
千夜不屑道：“有本君在，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千夜。”
顾寒往嘴里塞进了一株半圣药，感觉到空虚的灵力被补了回来，又是兴奋道：“你说那里面，到底有多少资源？”
“别问！”
千夜一摆手，“都是你的！”
“对！”
顾寒眼睛一亮，“都是我的！”
嗡！
说话间，手中长剑轻颤，瞬间破开重重土石，朝着地面突破而去！
……
宫殿前。
牧丰静静站立，双目微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
突然。
他似乎觉察到了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了起来。
轰！
轰！
不等他探查，那颤抖越发剧烈，直至最后，仿若地动山摇一般！
砰！
随着一声巨响。
本来平整无比的地面突然破开了一个坑洞，方圆丈许，深不见底！
泥土翻飞中。
一道灰头土脸的身影落在了他面前。
手持黑剑。
看着……有点眼熟。
自然就是顾寒了。
看到眼前的牧丰，他心里猛地一沉，心中的喜悦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在这？
改换形貌，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跟万化天魔身这种连内在气质都改变的功法自然没法比，以牧丰的眼力，只看了两眼，就认出了顾寒的真实身份。
他怎么来的？
无独有偶。
牧丰心里也是冒出了这个念头。
随即。
他心中又是一喜。
意外收获！
送上门来了！
“想不到。”
他打量着顾寒，笑道：“你的胆子不小，本事也不小，竟然懂得改换形貌的秘法，让你给蒙混进来了！不过可惜……你的运气，似乎有些不好，刚好遇到了我。”
“记得吗？”
说话间。
他黑发轻扬，修为渐渐攀升而起，“我跟你说过，别出凌云城一步？”
“千夜。”
顾寒深深吸了口气，“我以后，不想挖洞了。”
“晚了。”
“挖回去，还来得及吗？”
“现成的洞。”
千夜沉默了一瞬，“埋了你倒是来得及。”
顾寒：……
“那没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长剑轻轻举起，直指牧丰，“拼了吧。”
说话间。
一丝圣威逐渐自他身上升腾而起，越来越强，越来越霸道，很快就超过了圣境修士该有的极限，可……依旧没停下！
霸道！
强横！
似乎根本不该在圣境修士身上出现，可它偏偏出现了。
轰！
话音落下。
顾寒身上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二人气机碰撞下，除了那两处被禁制保护的药圃，其余的地面，一片狼藉！
至圣之境。
全力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