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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瑟曦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藏在衣袍里的拳头也紧紧的攥了起来，青筋爆出。
“怎么获得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突然觉醒了，怎么，难道还有其他方式获得能力？”
该说不说，瑟曦这娘们的心理素质不错，演技也相当不错。
她眼中的慌乱只是一闪而逝，几乎瞬间就变幻成了错愕，惊诧，甚至还反过来将了杜蔚国一军。
不过，她这些小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却瞒不过杜蔚国的火眼金睛，裸奔一样可笑。
“呵，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没得谈了，来，咱们继续死磕。”
杜蔚国一紧手里幽光流转的浮沉刀，眼神凛冽如刃。
“噼！”幽蓝色的电弧再现，瑟曦这婆娘居然先下手为强了。
电弧只有一道，足有大腿般粗细，还不是从天而降，而是在几十米外的林子里骤然出现，电蟒似的蜿蜒飚射。
更意外的是，这条电蟒居然不是冲杜蔚国来的，而是朝胡大姑娘去的。
瑟曦这婆娘的战商不低，有急智，估计也是实在扛不住跟杜蔚国换伤血拼了。
这才想到了围魏救赵的办法，攻杜蔚国的必救！
她也的确没选错目标，胡大姑娘还真就是杜蔚国的罩门，她是精怪出身，雷电这种东西，天然就克制她。
按理说，以胡大姑娘的速度，距离200多米，电弧虽然快，她也能躲开的，用不着杜蔚国出手照应。
但是，杜蔚国本能感觉瑟曦这婆娘骨子里也是银币属性，这次一反常态的出手，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他的担忧是对的。
当他瞬移到胡大姑娘身边，粗壮的电弧距离他们还剩几十米的时候陡然分叉，化成了数十道狂暴的电蛇。
这些电蛇一边继续飙射，一边继续分化，霎那间就勾连纠结成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
这张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封住了杜蔚国所有腾挪的空间，兜头罩下。
沿途波及到的草木，纷纷被灼成了漆黑的焦炭。
说时迟，那时快，霎那间，铺天盖地的电网就飚到了眼前，千钧一发之际，杜蔚国揽住胡大姑娘的细腰，发力向上一甩。
情急之下，杜蔚国爆发了全力。
胡大姑娘的身形，火箭似的冲天而起，电网的边缘，紧贴着她的脚底板擦了过去。
与此同时，杜蔚国也险之又险的瞬移，躲开了电网。
不过下一瞬，他就原地再现，炮弹似的飞了出去，因为电网的影响，他被空间裂缝“吐”了出来。
虽然将将躲过了电网，但因为这次他是硬顶着空间斥力进行瞬移的，所以伤得格外重。
人在半空，他就开始不停的呕血，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杜蔚国这边手忙脚乱的极限操作，瑟曦自然也没闲着。
“挞鲁那奴西~~”
她用当地话，朝躲在乌龟壳里的大地神厉吼了一句什么。
她这句话的大意，是想让大地神给她也套上一个乌龟壳，这娘们在做持久战的打算，她想给自己也赶紧找个能喘息的临时掩体。
瑟曦精明着呢，她很清楚，堂堂煞神可不止有刀，还有枪，而且枪法还神乎其神。
多层乌龟壳，她不仅多了层防护，还多了个可以喘息的空间，生命安全也自然就多了份保障。
但是，她漏算了一个人，胡大姑娘。
大狐狸可不是打酱油的，更不是累赘，从来都不是！
她一向心高气傲，瑟曦刚刚把她当成了软柿子，这无异于骑在她的脖梗上拉屎，让她气炸了肺。
“哼！”
人在高空，胡大姑娘冷叱一声，眼中亮起惊心动魄的暗红色光芒。
“轰！”
大地神构建出的，保护自己的王八壳突然坍塌了，是他自己散倒的。
“啊~啊~”
此刻，这家伙的双眼殷红如血，眼珠外凸，双手死死的抱着脑袋，嘴里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刚刚挨了一发胡大姑娘含怒而发的精神穿刺，土石王八壳能挡得住物理层面的攻击，但是却挡不住意识层面上的手段。
胡大姑娘也是发了狠，这一下铆足了全力，直接把他的脑子都搅成了浆糊。
“簇簇簇！”
无数大小不一的土刺在大地神的身周破土而出，狂风骤雨般的刺向天空。
他已经彻底疯了，没了自我意识，只剩本能，分不出敌我，因为剧痛，陷入到了癫狂的状态，完全是无差别的攻击。
所以，就连他的老大瑟曦都被波及了。
好在她的危险感知十分灵敏，反应也不慢，及时在身边放出了几道细小的电弧，劈碎了刺向她的几根土刺。
瑟曦这婆娘的电弧当真犀利，攻守兼备，不仅瞬发还自带空间禁闭能力，既可以单线攻击，还能群体攻击。
但是，她的能力终究不是无敌的，也是有弱点的。
她的技能释放有间隙，也就是CD时间，斗了半天，早就被身经百战的杜蔚国摸透了。
非常短，只有区区不到2秒，更精确点是1.72秒。
那么，这么短的时间能干什么？
杜蔚国的瞬移，其实也是需要时间的，一瞬是0.36秒，只差0.08秒，都够他瞬移5次了。
为了自保，瑟曦不得不放出几道电弧劈碎土刺，自然就失去了防御杜蔚国的机会。
以他丰富到爆的厮杀经验，怎么可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战机？
虽然此刻他的状态很差，刚刚才撞断了一颗水桶般粗细的树干，骨头断了不知道几根，连五脏六腑全都移位了。
即便如此，杜蔚国却依旧瞬移消失了。
瑟曦这娘们的反应很快，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脚下发力，身形猛的向后弹射而去。
不得不说，这婆娘的体术也不弱，这一下子纵跃，居然蹿出去足有七，八米远。
不仅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避开了任何冷兵器的攻击范围，同时，也耗尽了她的技能冷却时间。
但是，预想中的袭击却没有到来。
“噗！”
利刃如肉的人声音，在她的身前不远处响起，她连忙扭头去看。
此时此刻，杜蔚国正单腿跪在大地神魁梧的肩膀上，两根波浪形的铁血腕刀，从他的头顶刺了进去，整根没入。
神战的第三血到手。
至此，圣灵军团摆在明面上的三位圣灵，已全部伏诛。
杜蔚国也再一次用血淋淋的战果，捍卫了自己煞神的无敌之名，同时，他也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为沙狼报了仇。
杜蔚国从大地神的身上跳了下来，他的尸体，像没了脊椎的软体动物似的，瘫倒在地。
“呸！”张嘴吐出一口黑血，咧嘴朝瑟曦无声的笑了笑。
他现在满脸糊满了血污，都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这一笑狰狞无比，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瑟曦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过杜蔚国却再次消失不见了。
他这会也是打出真火了，彻底放飞，肆无忌惮的瞬移。
反正这里距离他们昨天宿营的地方超过2公里，已经足够远了，中间还有落差和茂密的丛林遮挡。
以杜蔚国的超凡眼力，都看不见鱼掌柜他们，所以，他也不怕被人发现瞬移的秘密。
下一瞬，杜蔚国闪现到胡大姑娘的身侧。
此刻，她已经坠落到距离地面仅剩几十米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树冠只剩几米，眼瞅就要撞上。
不过胡大姑娘的脸上，丝毫惊慌之色都没有，平静的毫无波澜。
她信自己的男人，心里异常笃定，只要杜蔚国还在，只要他不死，就绝不会让她遭遇危险。
再说了，她也不是玻璃娃娃，还有自愈能力，就算杜蔚国真赶不及救她，她也不至于直接嘎了。
双重保障之下，她自然有恃无恐！
杜蔚国也确实没辜负她，让她的信任落在地上。
一条钢铁的臂膀揽住了她的细腰，与此同时，九幽梭黑色闪电般飙射而出，勾住不远处另外一颗大树的树冠。
用力一拉九幽锁，杜蔚国带着胡大姑娘平移了二十几米，完美的卸掉了大部分重力，稳稳的落在一根粗壮的枝杈。
这期间，瑟曦这婆娘，也非常识趣的没有发动攻击。
这娘们精明着呢，这么远的攻击距离，她的电弧对胡大姑娘有威胁，但是对杜蔚国却屁用没有。
他甚至都用不着瞬移就能轻松躲避，既然无法奏效，瑟曦当然不会冒然出手，白白浪费火力。
无人打扰，胡大姑娘难得缓了口气，抽空看了眼已经没人形的杜蔚国。
见他满脸鲜血，胡大姑娘心疼的眼圈都红了，伸手帮他抹了抹脸颊上的血渍，担心的问道：
“杜大，你没事吧？”
杜蔚国露出白牙洒然一笑，把胸口拍得咚咚直响。
“当然没事，小爷我可是不死之身，这才哪到哪啊？我刚热完身。”
他还真就不是吹牛皮，他虽然伤得不轻，但是恢复的也快，现在除了肚子里饿得发慌，其他伤势都已经痊愈了。
“你轻点，瞎瑟啥啊？”
胡大姑娘见他下手贼重，忍不住眼皮直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杜大，这娘们是个硬茬子，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自己还能行吗？”
“哈！把吗字给爷去了，必须行。”
杜蔚国嗤笑，甚至还举止轻浮的伸出手指挑了挑胡大姑娘的光滑如玉的下巴。
“胡大，你就在这消停看戏，看我怎么收拾这个黑娘们！”
话音刚落，杜蔚国再次闪现消失。
“下边到底什么情况啊？麻痹，一会打雷一会下雨的，动静还挺热闹，就是连一声枪响都没听见，卫斯理不还手，干啥呢？”
山顶上，陆言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眼神里全都是隐藏不住的焦灼。
“咋还没动静了？卫斯理该不会折了吧？掌柜的，你能感应到吗？”
鱼掌柜的能力是念动力，空间感应是必备的附加能力，而他还是各中翘楚，感应距离更是远的吓人。
鱼掌柜摇摇头：
“不行，距离实在太远了，还有高度差，我也感应不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卫斯理肯定没折，要不然，他们还折腾啥？”
陆言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掌柜的，圣灵军团这几个家伙虽然行事张狂又傻皮，但他们可都是难得的硬点子。
就算那个胖子和瘦猴，也都不是一般茬，你觉得，卫斯理他们俩真能行吗？咱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鱼掌柜没有马上回答，等了好一会才回道：
“就算他不能战而胜之，肯定也能全身而退，加上胡小姐也不是泛泛之辈，大概率还是有胜算的。”
“如果连他们俩都一起折了，那明年的今天，应该就是咱们所有人的忌日了。”
“掌柜的，你是不是有点自视过低了？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卫斯理也不是三头六臂，咱也不是泥雕木塑~~”
陆言这家伙性子傲，虽然刚刚鱼掌柜才点拨过他，但是依旧还有点不服气。
“陆言啊，你还是不服是不是？”
鱼掌柜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一双几乎能洞悉灵魂的眸子，灼灼的盯着陆言。
陆言被盯得有些心虚，不过他的驴脾气也上来了，硬着头皮犟道：
“掌柜的，一年前我们俩还交过手，我承认，他确实胜我一筹，但绝不至于无敌，至于那姓胡的娘们，虽然厉害，但也绝不是你的对手。”
“呵呵~”
鱼掌柜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掏出烟盒，刚要抽出香烟，就被陆言按住了。
“掌柜的，别抽莲花了，这破玩意一股骆驼尿味，抽这个吧，华夏粤省的烟叶子，味贼正。”
他从怀里掏出从杜蔚国那讹来的鲲鹏总裁，抽出一根递给鱼掌柜，帮他点着，自己也叼了根。
“呼~”鱼掌柜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呼出烟气，感慨道：
“确实好抽，不愧是神州的烟叶啊。”
“掌柜的，你要是爱抽这烟，等我回了港岛，给你多整几箱。”
陆言大包大揽道，鲲鹏虽然供不应求，但却是赵英男的买卖，他想买，自然不算事。
“我用你借花献佛啊，我真想抽，不会管卫斯理直接要？”
掸了掸烟灰，鱼掌柜的话锋一转：
“陆言，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之前在天竺，你和肥龙瘦虎，被那几个杂碎搞得生死两难。
结果卫斯理一到，这些家伙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只敢耍手段，根本就不敢当面对线。”
陆言刚要反驳，鱼掌柜手掌向下压了压，继续说道：
“还有，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他的过往战绩，还有那把费心打造的浮沉刀，你真觉得，卫斯理只是视力特长的神枪手？”
“嘶~”
陆言倒吸一口冷气，他又不笨，顺着鱼掌柜的思路想了想，细思极恐，瞬间就有了几种猜测。
“掌柜的，那他到底还有啥~~”
就在此时，山下的丛林中，又亮起了一抹幽蓝色的光芒，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杜蔚国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的站在地上，随口啐出一口血。
冷笑，朝距离他几十米外的瑟曦勾了勾手指。
“嘿~力道越来越弱了啊？来，来，黑表子，我看你还特么能放多少电。”
刚刚，十几秒的时间里，他又跟瑟曦硬拼了几记，结果不出意外，还是两败俱伤。
不过，瑟曦释放出的电弧，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明显下降了，就连空间的斥力，都弱了很多。
这可是拼命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当然不会故意示弱，所以，她是真的强弩之末了。
拼体力，杜蔚国这个挂壁，才是真正无敌的。
杜蔚国甩了甩手里黑沉沉的浮沉刀，大地神嘎了，他的宝刀自然也就物归原主了。
舔了舔嘴唇，杜蔚国的眼中幽光闪烁，犹如鬼火：“来吧，歇够了，咱们继续。”
“等一下！”
瑟曦突然吼了一声，因为有点激动，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还举起了一只手。
“怎么？杂种，你有话说？”杜蔚国的语气戏谑，胜券在握。
其实，他早就有把握干掉瑟曦了，没了帮手，他完全可以远距离放风筝，生生耗死这个难缠的婆娘。
之所以一直用最笨的方法死磕，一方面是因为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逼瑟曦就范。
他隐约感觉，能同时造就出四个顶尖能力者，无论是地方还是物件，绝非泛泛。
瑟曦眼神飘忽，声音沙哑：
“煞神，是不是只要我说出获得能力的秘密，你就能放过我吗？”
丫的，蒙对了，果然有猫腻，一听这话，杜蔚国心中激动，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分毫。
“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有谈判的筹码？”
瑟曦一双碧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杜蔚国，眼神一点都不平静，仿佛正经历无比激烈的斗争，天人交战。
过了足有几秒，她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造神之地，这个筹码重得很，足够换我的命了。”
“造神之地？”杜蔚国的眉头轻挑。
“是，这就是我们获得能力的秘密，煞神，只要你放过我，我就~~你干什么？”
看见杜蔚国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瑟曦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