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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身后的弟兄左右分开，已将李虎摁住在那里拳打脚踢。
顾令伟才晓得这是自己人，便叫：“打死他，打死他。”
还需要你说？钱永明没搭理她，走去吩咐：“堵口铐好再反绑。通知军统方面，询问他刚刚下达命令时的情况。”
这边正在忙着，杨子一一四欣的车送苏无垢抵达，杨子欣下来得知此事咬牙道：“你很好。”
再看李虎，已经尿了。
放开这个小人不提。
因为来路不明的敌人的刺杀，和陈大有的壮烈，让王德林以下所有的军统人员不敢再和沈炼辰有任何的争辩。
衣服上沾满故友鲜血的沈炼辰现在无论谁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再留手。
加上他在军统内部的积威所致，使得他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恢复了对接触到的部门的掌控。
当天，沈炼辰先关照陈大有的一个弟兄，请他立刻回去汇报此事并请他转告某人再传递信息给南京，告诉他妻子他没有事的情况。
这也就是钱永明赶来顺便能堵住李虎的原因。
陈大有的牺牲，让沈炼辰在根据地高层心中的立场已经完全明朗。
这或者就是一腔碧血的陈大有一直期待的吧。
而后，沈炼辰随即召开会议，首先要求通报自己被刺杀的消息麻痹各方，为做到逼真他要求对所有方面都统一口径。
但他随即又用临城军情站的电报机直接行文两处。
一是南昌行营熊式辉处，以自己遗书的口吻明确告诉他日军将在近期对东北下手，请他力谏那个人万万支援北方为重。
另外他通过密电直接通知东北三省的军统总站，行文如下，即刻起监督日动向，监督东北军动向，一旦有变务必不择手段使东北军就地抗战，不惜一切。
电波划拨数万里长空，抵达东北之际，却是南京方面去沈的命令之后的事情了。
这个世道从来都是这样，公务都能拖延，但夹杂上私怨的行为却总是迅速无比。
南京的电报是昨日中午抵达的。
作为沈炼辰嫡系的陈永涛发现周畅依旧保持职下的本分，甚至配合他隐瞒沈炼辰犯错去职的信息。
陈永涛的心本来是踏实的。
这也是因为周畅用过往些日子里的付出证明了他对军统的忠诚。
但沈炼辰的来电终于还是掀起了双方间的波澜。
这日。
陈永涛拿着电报和周畅通知后，周畅却摇了头。
“这是处座的命令。”陈永涛提醒他，但周畅明白的道：“这是乱命！南京方面的命令或者因什么争斗而起，但我信沈处长一定能打个翻身仗的。不过就他后面这份电报我却怀疑起来，他这是要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要是这么做事，力量不够不说，还会引起东北军的反弹？”
“周主任，我命令你执行处座的指示。”
“不行。”周畅拍起了桌子：“我再说一遍这是乱命，陈长官，我坚决反对，要知道周献汉对于军统并非没有防范，要是我们妄为，一定会破坏军统在东北的布局，这对以后的做事不利。”
“周畅，我告诉你，这既是他的命令，不执行也要执行。没有理由。”
“陈永涛，你别忘了我还曾是他的长官，我们首先是军统的人，其次才是沈系。”
陈永涛还要说，周畅直接摆手：“这没什么好说的。”
在东北军情的扩张方面，陈永涛主外，周畅主内。
陈永涛奉命求贤，周畅被三顾茅庐才出。
在私人方面，陈永涛一直对周畅尊重有加言听计从，他也年少对方许多。
周畅则是老而弥坚，且多年的习惯似的性格固执刚强的他仿佛主导。
加上陈永涛对他客气，所以周畅有时候也就越来越不客气。
这是人性，几乎无可避免。
要说陈永涛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怎么可能呢，这也是人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物质和精神述求。
物质先不说，从精神层面上来说，名正言顺的军统东北区一把手常被副手当手下面呼来喝去的，我把你当前辈，你真把我当个孙子，那谁愿意？
这也是周献汉接任父位后，杀了杨宇霆的一个重要原因。
欺主，从来是死罪，情商太低的人最爱惹这事。
有这些积累，到这个地步，陈永涛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他轰隆一拍桌子：“周畅，你搞清楚，你是东北区的负责人还是我是。你不要抓着这等机会就对处座的话阳奉阴违，我告诉你，在我这里，在军统内部，一个领袖一个声音，这是家法。”
周畅也是个敏感的人啊，他从大局考虑反对之前，就生怕谁说他借机报复沈炼辰。
结果陈永涛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这下好了，两人立马翻脸吵的天崩地裂，陈永涛永远要坚定执行沈炼辰的命令，周畅认为这对大局不利且沈炼辰在南边就判断东北局势的变化，简直是扯淡。
证据呢？我们在这边都不晓得，他能晓得这么远的事，他是神仙？
还有，南京大还是沈炼辰大？那可是直接来自辛伟明的命令。
这能算成我在公报私仇吗？老子既然来了东北，任劳任怨至今就代表我对沈炼辰没有私仇了，结果你这么说，岂不是把我形容成一个卧薪尝胆委身事敌逮到机会就兴风作浪的二逼？
周畅这种性格的人委屈之后也是控不住火的。
双方的撕扯总算让门外的弟兄们听不下去了，一群人进来劝，沈炼辰被去职的消息也就公然于众人面前了。
陈永涛给气的，最终他直接拿出架势来明白的道：“愿意相信处座的，跟我，不愿意的也别阻拦！”
下面人犹豫之后就和稀泥，事情也不急在片刻，现在天色也不早，不然这样，明日我们正式开会讨论一下沈处长的命令的可行性和目的，如何？陈永涛这才惊觉，除了跟他从南京来的人之外，许多都是东北本地，或者其他地方抽调的，并没有直属于沈炼辰过。
这些军统弟兄，对沈炼辰尊敬是尊敬，可在他们心中南京的命令毕竟…
陈永涛见这局面不由懊悔，早知道有今日，他还不如不请周畅这老狗来东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