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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先生，你头顶上显示的东西很混乱，在不断跳动！”看了一瞬，托马斯冲肖白喊道。
肖白一脸懵，想了下，说道：“看到什么说什么。”
“一会是一串‘？？？？？’的符号，一会是‘9999’，一会又是‘9999+’，一会又是‘。。。。。’一会……唉！好难描述。”
“果然够混乱的。”
肖白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去管了。
身上的压力还在，步伐还是很沉重，哪怕运起山路十八弯身法移动，都和惯常不运功的时候没两样。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一种古怪的力场在作乱，只有打破飞船，或者脱离此地，才能脱离这种古怪力场的干扰。
所以，哪怕山路十八弯用起来和寻常走路一样，他也不再犹疑，开始全力后退。
五米，十米，二十米……距离高大的飞船越远，身体上所承受的压力越小，直到退出十多丈后，他感觉身上骤然一轻，压力完全消失。
飞船制造的古怪力场消失了。
继续全速后退。
不多时，他便退到了平地边缘，和安妮他们聚到了一起。
终于安全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其它状况，因为莹白色的光幕还没有消散，他们头顶上的数字或者符号也没有消失。
“肖白先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一起扛！”归来后，托马斯赶忙凑近过来，对他激动说道。
“托马斯，别，别一起扛！”肖白连忙摆手，旋即又看了几人一眼，急促说道：“现在情况不明，我感觉很不对劲，我们得马上退走，退到光幕之外！”
安妮和老兵一齐点头，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安妮怀里的黑垢却在此时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各位，根据我的经验，我们现在只怕是出不去了。”
“嗯？”
“肖白，黑垢没说错，你若是怀疑，可以去光幕边缘试一下。”白洁眨着大眼睛，面无表情，接话说道。
看着这两个来头甚大的小娃儿，肖白有点信了，嘴里却还是不服气道：“白妞，黑娃，我这就去试一下，你们等着。”
接着，他提着海魂叉，又从腰里抽出血滴子，转头大步往离他最近的莹白色光幕走去……
天罡三十六叉来一套，血滴子掷出好几次，又唤了红孩儿过来激烈冲锋几次，莹白色的光幕不过跟着颤抖了几下，轻易便将肖白的所有攻势消融了，就像几拳打在了棉花上。
“肖白先生，你直接冲过去看看！”托马斯拎着一对大锤，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肖白身后，对他说道。
肖白回头，囧着脸回应：“托马斯，要是能直接冲过去，我还费这么大力气干嘛。”
“这样啊……”托马斯沉吟一声，走近过来，说道：“让我试试。”
“你试吧，我认命了。”告了一句，肖白退到一边，将最好的攻击位置留给托马斯。
托马斯移步上前，站到让出的位置，端着一对擂鼓瓮金锤，开始对着莹白色的光幕猛砸，一下两下无数下，直到累得快要喘不上气，依旧毫无效果。
“谢特！就像砸在水面上。”
“是吧，根本没用。”
托马斯白眼一翻，垂下手，不再用手里的大锤攻击光幕，他对着光幕贴面靠了上去，结果还是徒劳无功，因为当他的肢体凑近光幕三寸之内，光幕上便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凑近的位置往后推，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靠近。
“肖白先生，你是对的，根本没用。”
托马斯吐了一口气，无奈退了回来，一脸失落。
难道再也出不去了？
这是他们现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更古怪的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串不明其意的数字或者符号……
“白妞，黑娃，你们开动脑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白踱步到安妮身前，瞪着一对眼睛对两个小娃儿说话。
白洁和黑垢一齐眨动双眼，看着肖白的冷脸，又看了看他头顶上的混乱跳动的数字或者符号，由白洁出声说道：“肖白，现在飞船的主动防御系统已经触发，我们只有静静等待，等待飞船对我们作出惩罚。”
“还惩罚？”肖白吁了一口气，道：“将我们关在这个鬼地方难道不算惩罚？”
“不算，我们还好好活着。”
“淦！”
肖白爆了粗口。
从白洁的话里，他听出来真正的惩罚还没来，至于笼罩在平面上空的莹白色光幕，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前菜。
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总之此刻，肖白的感觉很不好，其他人的感觉也很不好。
“安妮老板，等下我挡在前面，能扛一会是一会，我就不信光幕永远不散。”
“还有老哥，你没有防御手段，你快点将花瓣覆在身上。”
“托马斯，你到大黄背上去，和老哥一起有个照应。”
“白妞，黑娃，到我怀里来。”
……
几个大人依言行事，白洁也很快跳了过来，只有黑垢赖在安妮怀里磨磨蹭蹭的，不愿意接受肖白舒开的怀抱。
“黑娃，你怎么回事？”肖白催促。
“小子，我是为你着想，等下有变故的时候，你带着白洁一个人，总比带着我们两个人方便灵活。”黑垢小声说道。
有道理。
但是，这家伙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为什么底气不足呢？难道在撒谎？还是存了什么不可说的目的？
肖白眯着眼睛，狠狠盯着安妮怀里的黑垢，黑垢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往安妮怀里缩了缩。
恰在此时，已经窝在他怀里的白洁出声了。
“肖白，你别管他，带着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这样我还可以独享你一个人的怀抱呢。”
“独享……一个人的怀抱？”
肖白愣了下，看着缩在安妮怀里的黑垢，眼神渐渐复杂。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真是不忍直视，一个小屁孩竟然……
“好吧，你经验丰富，就在安妮老板这边为她出谋划策吧。”最终，肖白叹了口气，交待一句之后，没再搭理黑垢。
……
侧头回来，排好防御阵型，一伙人静静等待着那艘飞船所谓的惩罚。
除了肖白，其他人和坐骑头顶上的数字或者符号早就固定，他们依旧不解其意，连见多识广，在远古时代亲身和同类型飞船生死搏斗过的白洁和黑垢都弄不明白头顶上的含义。
“9527，5438，还有奇怪的标点符号，肯定是有意义的。”肖白拎着一丈多长的海魂叉，搂着白洁，坐在红孩儿背甲上，盯着平地中央的异域飞船，小声嘀咕。
“肖白，别琢磨了，要专心。”白洁在怀里开解。
肖白摇了摇头：“专心不了，心里不踏实。”
“白妞，你说，数字的意思是不是代表还能活多少天？”他又说道。
“别瞎说，那位番邦女子实力不弱，已经半只脚踏进御者境，是我们这里排第二的高手，只在你之下，我看她不像是个只能活九千多天的人。”
“还有，那个老头子虽然一脸苦相，其实也不是命短的人。”
“白妞，老哥都六十多了，哪怕以后只能再活五千多天，加在一起也过了八十呢，人生八十古来稀，那时候即使故去，都能算喜丧了。”
两个人的谈话声很小，却因为距离太近，依然有被不远处的老兵听到。
“咳咳！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老夫的寿命？”老兵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不乐意道。
肖白大囧，侧过头，看着老兵，问道：“老哥，我们说得这么小声你都听到啦？”
“当然！老夫耳清目明，乃是长寿之人，你们两人太没礼貌了，若是面对小气之人说这些话，会被打的。”
“呃……”
肖白语滞，决定等下和白洁讨论的时候再小声点，坚决不能被其他人听到。
“白妞，既然你说那些数字不代表生命天数，那代表什么？”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不知道。以前，我带领族人和同类型异域飞船搏斗的时候，没有面对这种情况。”
“那你们当时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我们当时就是冲上去乱杀一阵，然后被飞船的被动或者主动防御系统反杀呗。”白洁昂起稚嫩的小脸，脸色惨淡，央求道：“你别再问这些事了，这让我很痛苦。”
肖白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既然没有相关经验可供参考，他想了想，又开始嘀咕起那些符号的含义。
这一回，明面上含义倒是很明确，因为都是标点符号，他看得懂。
“白妞，你说说，你和黑娃头顶上的问号是不是说明连飞船的主动防御系统都检测不出来你俩到底是个啥？”
“应该……是吧。”白洁犹疑，接着语气一寒，道：“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
“为什么？”
“因为听起来很不尊重人。”
“都打上问号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再说你俩一个是远古神王重生，一个是远古魔尊重生，你们到底是人类还是什么种族，连我都还没弄清楚呢。”
肖白瞥瞥嘴，语调轻快，气得白洁攥紧小拳头，就要从他怀里跳出来捶他，结果被他一把摁住了。
“白妞，别闹。”
“气人！讨厌！”
“那我不说你和黑娃了，说说托马斯，他头顶上是一串句号，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白洁缩回怀里，还在生肖白的气。
肖白后知后觉，要求道：“仔细想想嘛，开动脑筋，我看你很聪明，比黑娃聪明。”
“哼！你这样说，黑垢会不开心的。”
“他的性子时而高冷，时而暴躁，还口口声声威胁说要砸碎人膝盖骨，我管他高兴不高兴呢，了不起他过来打碎我膝盖骨啊，看我不先揍得他屁股开花。”
听他这样说，白洁“噗嗤”一声，忍不住在肖白怀里小声咯咯笑起来，不再生气。
“肖白，你胆子真大，连黑垢都不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他那么小一只，还是我生出来的，被我一巴掌就摁住了。”
“我也是。”
“什么？”
“我说我也是，和黑垢一样，被你一巴掌就摁住了。”
“你不一样。”
白洁一愣，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肖白低头一笑，溺爱说道：“因为你比较懂事，我不舍得揍你呀！”
这叫什么话，真的是在哄孩子吗？
白洁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之色，小声道：“我在远古时代扛着全族锐意进取几千年，那个时候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肖白大条，没感知到白洁的情绪，接话说着道：“现在是新的时代，我才不当你们是什么神王魔尊呢。”
“那当什么？”
“两个有故事的小娃儿。”
“哼！”
白洁一秒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