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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没有……”
乔小安眼眶忽地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往日里，顾寒晷说变脸就变脸，各种刻薄话语随口而出，但乔小安难过归难过，却又不会委屈到想哭。
这次，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那你说，你大晚上的想化妆做什么？”顾寒晷冷笑。
“我——”
“你就是想去找你的那个野男人。”
“我不是！”
“你是！”
“我没有！”
“……”
顾寒晷不说话了，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乔小安。
被他盯着，乔小安心头酸楚，又不敢回看，头便垂的更低。
“去把妆卸了。”顾寒晷说道。
乔小安杵在原地，低着头，不肯动。
“你是要我把你拽着摁马桶里给你冲洗？”顾寒晷声音冷彻。
乔小安杵在原地，低着头，不肯动。
反正迟早是要死的，死的时候好看点，起码……心里头有个慰藉。
“乔——小——安！”
顾寒晷一字一顿，声调拉的老长老长。
“我们离婚吧。”乔小安咬着嘴唇，说道。
“嗯？”男人尾声拖长。
“我们离婚吧。”乔小安再一次开口道。
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心头那一口气，也是终于提了上来。
“顾寒晷，我们离婚吧。”
乔小安说道，“这样对你好，对孩子们也好。”
顾寒晷没有说话，只是以奇异的眼神，看着乔小安。
“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有愧于你。所以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孩子们的抚养权……我也没脸去争，我们和平分手，我只要对孩子们的探看权。”
大抵是话开了口，乔小安也就再没什么顾虑。
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那个人，是谁。”顾寒晷问道。
乔小安摇头。
“你们在一起多久，几次了？”顾寒晷又问。
乔小安迟疑着，竖起一个手指。
“一个月？”男人问。
乔小安摇头。
“一周？”男人再问。
乔小安依旧摇头。
“一天？”男人眉眼间，全是冷笑。
迟疑着，乔小安点头，“一天，一次。”
强劲的风声，擦着脸颊刮过。
男人高高扬起的手掌，最终却是如春风般温柔落下。
“乔小安，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冷落、太苛刻了吗？”
顾寒晷的手掌，摩挲着乔小安的半边脸颊。
乔小安摇头。
“那是我太小气，给你的零花钱不够用吗？”男人又问。
乔小安依旧是摇头。
“还是说，我方方面面都满足不了你的需求。”
顾寒晷脸上，所有的神情都收敛殆尽，唯余下一抹冰冷，“所以，你要去找一个对温柔，对你肯花钱，对你百依百顺的男人，来慰藉你空旷寂寞已久的身、心。”
“都不是。”乔小安摇头。
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那她可以开口，可以说。
但中间还牵扯到了徐艳丽。
顾寒晷大抵是和封德一起来的江城。
可乔小安并不知道，昨夜被人捡回来的，只是她一个，还是徐艳丽也有份。
她不知道，更不想去知道。
徐艳丽难得遇到一个对她百般留恋，千般疼宠的人。
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更何况，那桩婚还是自己的闺蜜，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好，很好，非常好。”
呱呱呱——
顾寒晷双手鼓掌，“乔小安，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
除了强撑着，不开口，乔小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还可以去说什么，做什么。
“那行，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顾寒晷说道。
乔小安抬头，看向顾寒晷。
“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为乔煜和夭夭考虑过吗？”
顾寒晷一张脸，倏然靠近，“他们是我顾寒晷的种，以后是要承继圣君财团的；等到他们真正的身份公开后，所有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被放在聚光灯下面的。”
“你这样做，是等于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们的妈咪水性杨花。”
乔小安身子猛地一震。
“如果你嫁给的人，比我有权势，那你大概是摆脱不了嫌穷爱富，巧于专营的名头。不过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觉得……没问题。”
“可在国内，比我有权的人比比皆是，但要说比我有钱的，也不是没有，却不多。这些人，大部分都和我认识。你能顺着我的人脉，去寻找自己第二春，我相信你很快就焕发第三春，第四春……”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乔小安浑身颤栗。
她真的从来没想那么多。
看顾寒晷的话，却犹如一柄恶魔手中的笔，编撰着根本不属于她的人生轨迹。
“那我们不妨换个角度，你找的，是一个不如我的人。”
顾寒晷嘴角，衔着一抹冷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就算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很密切的关照他。没有任何的单位敢用他，他如果是从商，那合作伙伴会都弃他而去……最多两年，就需要你这个妻子出门打工赚钱。”
“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耀宇科技的法人，我已经做了变更，转移到了煜儿名下。你作为公司的门柱，已经签署了一份终身买断协议，以后你的所有作品，都只能是由耀宇来运作。”
“耀宇给你支付的报酬，是一部漫画，一元钱。”
顾寒晷不知从哪，抽出了一张百元面色的钞票，按着压在了乔小安的额头上。
“除非你以后，这辈子也不作画，否则……”
余下的话，不需要多说。
乔小安抬起手指，默默的收好那张百元面额的钞票，“我会一年至少提供两本漫画给耀宇，直到我死。”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乔小安忽地笑了下。
“顾寒晷，你不用挖空心思的算计，抨击我。其实你真的没这个必要这样做，更没必要那样说。你是圣君财团的总裁，是苏城的骄傲，是天骄之子，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放心吧，我们离婚后，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
“等到我们离婚手续办完，我就去国外，找个没多少人的偏远小镇子，看看风景，作作漫画。”
“也许一年，也许几个月，甚至都不需要一个星期。”
“人们就能忘记我，然后开始讨论你的新欢，开始探讨着能嫁入顾家的女人，是多么的有福气。”
“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你娶了新的妻子，她如果不喜欢煜儿和夭夭的话，请你念在他们都留着你的血的份上，不要太亏待了他们。”
“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