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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份协议合同，很快被摆在了乔小安面前。
签字笔也被递了过来。
“我拒绝。”乔小安没有去拿那支笔，“我不会和你们圣君财团签的。”
顾寒晷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下午十六点五十七分。”顾寒晷收回视线，重新落到乔小安身上，“三分钟后，我无法保证从这层楼上下去的，会是你还是那个小鬼。”
乔小安骇然。
这可是圣君财团的总部！
目前所处的楼层是数百米高，这种位置摔下去，别说是人，就是猫咪也得死。
“你这是谋杀。”乔小安死死盯着顾寒晷，目光几欲吃人。
“资本论中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过。”顾寒晷神情淡漠，“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家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家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可是签下这份协议，你并没有利润。”乔小安诚恳地道。
当初七三分账，方家几乎是以零利润在运作妖雨工作室的漫画。
当然，这是方元说的话。
现在摆在乔小安眼前的这份协议，则是八二分账。
比方元当初给出的那份协议，还多了十个点。
就算国内市场运作不一样，圣君财团又能有多少的利润可言？
“有没有利润，我自己知道。”顾寒晷再度抬起手腕，看向悬在腕间的定制版腕表，“现在距离十七点，还有一分钟。”
“我……”
“三十秒。”
“你……”
“十五秒。”
“我签还不行吗！”
乔小安无名火四起，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签字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面前的合同落款处，并且摁上了指印。
男人慢条斯理地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
瞥着上面那明显带着怨气的三个字，力道大的近乎穿透纸张。
“很好。”顾寒晷合拢文件夹，“走吧，该去办正事了。”
“？”乔小安茫然。
“婚礼的时间已经定好了，地点也选好了。”顾寒晷站起来，率先朝着门外走去，“这些你都可以不用操心，但婚纱这东西，我没办法替你试穿。”
“你在说什么？？？？”
乔小安大脑处于当机状态，有些没能转过弯来。
前一刻还威胁着要自己的小命，现在怎么就又开始谈婚礼了？
嘣——
一个清脆的爆炒板栗，敲在了乔小安脑壳上。
“蠢货！”
男子嘟囔着骂了句，头也不回朝着门口走去。
“哎——，等下，你话还没说清楚呢……”乔小安连忙追了上去。
车早已侯在了车库中。
顾寒晷一出现，车内就有两颗小脑袋叠着探出。
“叔叔——”顾夭夭喊道。
“妈咪——”乔煜喊道。
步履匆匆尾随在顾寒晷身后的乔小安，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
当着儿子和女儿的面，她必须快乐坚强。
开车的不是封德，而是另外一个司机。
乔小安曾见过两次。
入座后，顾寒晷就没再说话。
夭夭和乔煜一左一右，拽着乔小安的两条胳膊，均是偎依在了乔小安身上。
“仙女姐姐，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顾夭夭昂着小脑袋，憧憬地说道，“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可以每天都一起上下班。”
“妈咪，以后我该跟着冰山叔叔姓，还是跟着妈咪姓啊？”乔煜问道。
“……”
乔小安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
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嫁给前排副驾上的那个冰山疙瘩。
哦不，现在已经不是冰山疙瘩了。
应该叫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
脾气又大又冲。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似得！
对于乔小安的沉默，乔煜和顾夭夭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渐次，两人开始讲述在公司的一些见闻，以及今天学到的东西。然而这些玩意，乔小安几乎是在听天书。
车停下时，乔小安发现，是上次自己来过的那个工厂。
准确来说应该是家纺织厂。
这次，车直接开进了场内，并且停在了另外一栋楼下。
轧轧轧的卷帘收起的响声中，面带笑容的刘秀娘，协同黄涛老爷子，走了出来。
“可把你们给盼来了。”黄涛老爷子面带笑意，“快来。”
乔小安敏锐地发现，无论是黄涛老爷子，还是刘秀娘，精神状态看上去，都有些虚亢。
“黄爷爷好，刘奶奶好。”
两个小家伙，依次和两位老人打着招呼。
“好好好好，你们也好。”两位老人和睦地揉了揉小家伙们的小脑袋。
乔小安则是含蓄地冲两位老人笑了笑。
进了内里，又是乘电梯下到了负三层，才停下。
令乔小安有些没想到的是，出了电梯，竟然还又连着过了两道电子生物锁门。
指纹锁！虹膜锁！
这哪里像是进了一家工厂，简直是进了秘密基地。
不过，很快，乔小安就不说话了。
呈现在她面前的，都是一件件摆放在玻璃罩内的衣物。
下面的铭牌上，撰写着这些东西的来历。
几乎每一件，都是文物！
而且从那样式和款式，以及保养程度看，绝对都价值不菲。
粗略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玻璃罩，没一百也有好几十。
展馆！
私人展馆！
而且绝对是含金量极高的私人展馆！
乔小安收拢了内心的所有想法，忽而对自己接下来要看见的东西，心中充满了期待。
因为在来之前，顾寒晷就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来试婚纱！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乔小安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都是你的私人收藏吗？”乔小安瞅着机会，压低声音，问道。
顾寒晷没说话，目光投向了黄涛老爷子。
立即，乔小安明白，这里面的东西，包括整个厂子，都是属于黄涛老爷子。
由不得，乔小安倒吸了口冷气。
她可是一直觉得，黄涛老爷子虽然应该有些身份，但那是因为和顾家长辈们的关系。
现在看来，这位一直不显山漏水的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呐。
穿过星罗密布的展馆似得大厅，黄涛老爷子再度打开了一道密码锁，厚重的合金门冉冉向着两边敞开，露出了内里的景物。
只是第一眼看去，乔小安的视线，就没能挪开。